打鬥的動靜太大,以至於部落里好些耳力好的雄性獸人聽見了動靜。記住本站域名
就在大家心底的不安隱隱升起時,熊能族長將眾人召集到了部落廣場,將部落可能正在遭遇蠻獸群襲擊的事情告訴了大家。
對蠻獸群的恐懼是刻印在獸人心底里的,『哇』的一聲,有幼崽大哭了起來。
蘇圓尋聲看去,就見臉色發白的湄慌亂的將小石頭抱進懷裡,嗯,這對母子蘇圓還記得,但沒好印象。
看著不少族人都被這道哭聲感染,露出怯懦恐懼的神情,蘇圓心底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快。
豹夙每日帶領著訓練隊訓練,不懼風雪、不辭辛苦,從未懈怠過一日,此刻,更是拼殺在危險的第一線,他們在用生命守護部落。
作為被他們守護的族人,不該是懦弱的,哪怕她們並不能真的幫上什麼忙,起碼也不該是貪生怕死的。
「哭什麼?都安靜!」
蘇圓突然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走到同樣露出不悅神色的熊能族長身邊,輕輕點了下頭,示意自己有話說。
熊能族長正好不擅長安撫人心,想也沒想就往旁邊一側,「都別吵吵,聽神巫女說話!」
場面頓時安靜下來,眾人將目光移到一臉嚴肅的蘇圓身上。
今天的蘇圓和往常很不一樣,她的臉上沒了隨和的淺笑,杏眼中迸射出犀利的光,全身的透出一股『惹不得』的氣勢。
畏懼強者,是所有獸族的本能。
蘇圓此時氣場大開的樣子,讓好多人恍然想起了她的身份,神巫女。
她們怎麼忘了?
她是神巫女啊!
即使她平時看上去再平易近人,再隨和無害,她都還是神巫女,是擁有獸神力量的不凡雌性。
阿荼站在人群後,看著高台上纖瘦卻威嚴的身影,腿有點軟。
她腦子亂七八糟的,蘇圓說了什麼都沒聽進去,等跟著人流回到作坊,看著大家猶如吃了定心丸一樣,開始有條不紊的勞作,心底那股說不清是懼意還是什麼的感覺才慢慢散去。
蘇圓不知道,自己一早上激情澎湃的發言,竟然無意間擊退了一個潛在的大麻煩,只說此刻,蘇圓穩住了人心,部落里一切照舊。
熊能族長帶著熊貝阿叔、青石阿叔等一干人去了月亮湖支援。
熊葉阿姆、青草阿姆組織無事做的雌性們煮肉燉湯,做著一切後勤力所能及的事情。
族人們第一次意識到,保衛部落不僅僅只是壯年雄性們的事兒,而是部落里每一個人共同的戰鬥。
直到日落黃昏,廝殺了一整天的戰場才漸漸平息。
最後幾十隻蠻獸狼狽逃走,逃出了超越極限的水平。
雄性們凱旋而歸,一車車蠻獸被推進臨時儲雪區,堆成了幾人高的小山包。
沒人惦記著清點今日的豐收,雌性們熱情的將一碗碗熱湯、一盆盆燉的軟爛入味的肉食兒塞進雄性們手裡,稱讚著他們的英勇和無畏。
吃飽了,各家各洞都已準備好了熱水、肥皂、乾淨的獸皮衣,舒服的軟床。
雄性們經歷了一場從未有過的身心安撫,巨大的成就感和滿足感充斥心田,更加激發了大傢伙保衛家園的雄心壯志。
寒夜,暖居。
蘇圓拿著毛刷,刷洗著豹夙壯碩健美的軀體,一下一下,認真無比。
豹夙舒服的眯著眼,這樣的舒服讓他恨不能明天再有一場絞殺蠻獸的大戰。
在回春術的幫助下,豹夙身上深深淺淺的傷痕,肉眼可見的恢復著。
這一夜,對二人來說,實在太短了。
另一邊,獅伊娜阿姆的房間裡,阿荼翻來覆去,難以入睡。
她只要一閉上眼睛,清早蘇圓在部落廣場上的身影和黃昏三王子浴血歸來的樣子就在她的腦海里,來回交織。
他們是那麼的般配,他們都是會發光的存在。
阿荼悄悄流了一滴又一滴淚,打濕了半邊臉下的獸皮。
第二日,部落格外熱鬧。
上千隻蠻獸的肉、骨、皮,經由熊葉阿姆和青草阿姆,分配到各家和作坊。
三山阿公又帶著十幾個老兄弟醃起了臘肉。
三家作坊停下手裡的活兒,集體鞣製起了獸皮。
一連三日過去,部落里的這股熱乎勁兒才算漸漸消退。
蘇圓從一戶受傷較重的族人家出來,就被豹夙背到了背上。
捶著酸軟無力的大腿,蘇圓沒好氣的捶了某人的背脊兩把。
豹夙喉嚨里發出愉悅的低笑,蘇圓捂臉,好在外面冰天雪地,哪怕她頂著張蘋果臉也可以說是凍的。
回到家,豹夙二話不說將人放回了炕上,然後自己化成人形,替蘇圓擦洗手臉之後,就盤腿坐到蘇圓身邊,幫她按摩,從腰到腿,一寸寸,專注又認真。
蘇圓舒服的哼哼唧唧,漸漸的,蘇圓的眼皮有些沉。
然後,一個充滿壓迫性的強大軀體從後面覆了上來。
豹夙粗糲的大手開始環住蘇圓一掌可握的小腰兒,慢慢向前,向上
蘇圓根本無力招架。
不知道為什麼,蘇圓覺得接下來的日子,大約想出門都難了。
冬日暖陽正好,聳立在一片白茫茫中的紅磚瓦房裡,傳出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大花坐在自家院子裡,雙手托腮,目光愣愣,似乎陷入了某種複雜的沉思。
半晌,喃喃道:「三天,不對,四天了,哎,可憐的阿圓。」
「哎——」
「阿姐,你為什麼總在嘆氣?」
小胖牽著小花,小花牽著薩薩子,從一旁的雪堆里探出小腦袋。
「哎,小崽子家家的,少打聽。」
大花癟了癟嘴。
她是不是該帶三小隻回山洞住住?
赤隱和鐵憨憨都三天沒回來了。
哎,她滴老天鵝。
「來,都進屋收拾東西去?」
大花起身,拍拍衣擺上沾的雪。
三小隻茫然臉,「收拾神馬?」
大花:「鋪蓋、家當。」
三小隻:「啥???」
蘇圓渾渾噩噩,昏昏沉沉的,不知黑夜白晝、今夕何夕。
她的世界,只有他。
不知過了多久,冰雪悄悄融化,草木悄悄生發。
旭日東升,鳥雀歸林。
一晃,冬去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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