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摘口罩!

  房間裡很黑,沒有開燈。°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許南歌只隱約看到床上有人,她立刻扭頭,熟門熟路的打開了燈。

  白熾燈光亮起。

  許南歌一眼就看到了南靖書。

  她靜靜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正在睡著,兩隻手平靜的放在胸口上,睡覺的姿勢一板一眼。

  許南歌上前一步,正要去看一下她的樣子,身後卻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旋即南媽和許文宗一前一後沖了進來!

  南媽皺起了眉頭,壓低了聲音訓斥道:「你這人怎麼亂闖?趕緊出去!」

  許南歌卻沒有往外走,走到許夫人身邊,仔細觀察:「剛好碰到了,我看看伯母。」

  「你怎麼這麼沒有禮貌!我們小姐怎麼會有你這麼不靠譜的同學!你真的是……」南媽走過來,攔在她面前。

  許文宗也皺緊了眉頭:「這位小姐,如果你還不出去,我就報警了!」

  這話剛落,門口外的霍北宴就淡淡道:「不過是走錯了房門,不至於小題大做吧?」

  許文宗攥緊了拳頭,無奈的看向霍北宴:「霍總,你這是什麼意思?阿書她本來身體就不好,這次受到嚴重打擊,更是心靈崩潰,我們還是趕緊出門,別在這裡說話刺激到她了。」

  許南歌就立刻說出疑惑:「聽說許夫人一向淺眠,我們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她怎麼還沒醒?」

  南媽聽到這話,直接開了口:「當然是因為睡前,夫人服用了安眠藥!」

  她質問道:「你問這麼細緻幹什麼?你到底是什麼人?該不會跟殺害我們小姐的兇手有關吧?」

  她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

  許南歌又看向了許文宗。

  就見許文宗也在質疑的看著她,眼神里沒有心虛。

  她在打量這兩人時,忽然察覺到一道打量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許南歌這才發現,就連霍北宴都在盯著她。

  男人眼神里涌動著情緒,似乎有些懷疑了……

  許南歌立刻後退一步,淡淡道:「我是許南歌的高中同學,受許三爺所託,來探望一下許夫人……」

  果然,「許三爺」這個擋箭牌一出,房間裡三個人立刻不敢再質疑。

  南媽直接打消了懷疑:「那你直接說不就行了?」

  許文宗則繃緊了下巴,沒說話。

  霍北宴卻仍舊掃了她兩眼,慢慢收回了視線。

  許文宗直接道:「現在看也看了,人沒什麼事兒,你們是不是可以走了?別再打擾我夫人了!」

  南靖書和霍北宴畢竟男女有別,他率先後退一步,出了門。

  許南歌則盯著病床上,看向許文宗:「三爺讓我問問,夫人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醒?如果一直不好的話,他那邊有準備好的醫生,想帶過來給夫人看看……」

  這話裡面帶著逼迫的意味。

  許文宗聽懂了,他皺起了眉頭。

  霍北宴見狀,忽然垂了眸。

  他攥緊了拳頭說道:「明天南歌就要下葬了,岳母不去送別嗎?如果岳母不能送別,說明病情嚴重,不如我帶她去醫院?」

  霍北宴這個要求,其實非常不通人情。

  許文宗是南靖書的丈夫,二十多年的夫妻情深,再加上上次南靖書生病時,許文宗的表現讓人毫不懷疑,如果南靖書就這麼去了,許文宗一定會追隨她而去!

  這樣的夫妻情深,不會讓人懷疑。

  所以不僅僅是他,就連許南歌都從來沒想過,許文宗會虐待南靖書。

  兩人不過是都覺得許夫人病情奇怪,不能耽誤。

  許文宗立刻道:「不用了,阿書的身體好多了。只是仍舊嗜睡,精神不振。」

  他垂下了眸,知道自己必須要給一個交代,於是緩緩道:「阿書臨睡前還在說,明天無論怎麼樣,都要出現在喪禮上,我們肯定要去的……」

  霍北宴深深看了他一眼:「那就好,明天葬禮上見。」

  「好,霍總,我送你下樓。」

  許文宗說完這句話後,沒有動,而是看向了許南歌。

  許南歌沒辦法,只能一步三回頭、依依不捨的離開房間。

  等到出了門,離開了許家,站在了街道上,她仍舊看著二樓開燈的房間。

  可惜房間窗簾遮擋住了裡面的風景……她看不到裡面的情景。

  於是,她沒看到,在她和霍北宴離開後,許文宗就急匆匆上樓,找了藉口將南媽打發了後,他這才來到了床邊。

  他的手細細撫摸著南靖書的臉:「阿書,你看到了嗎?我對你這麼多年的愛,讓南媽都能毫不猶豫的相信我,沒有人會幫你的,你乖乖聽話好不好?」

  他垂下了頭,貼在了她的胸口上。

  聽著她的心跳,他知足的閉上了眼睛:「我知道,你都聽得見,阿書,你放心,明天我會帶你去葬禮上送她,但是去的人,只會是動不了的你。你別怪我,我只是怕他們將你搶走……」

  他說完這些話,就掀開了被子,躺在了南靖書的身邊。

  他伸出手,緊緊將南靖書抱在懷裡。

  閉著眼睛的許夫人,此刻眼角卻流出了無能的淚水。

  她沒有睡著,外面的所有動靜她都聽得到,別人沒聽出來,可她從小看著南歌長大,她聽出來了,那個許三派過來的女孩,是南歌!!

  可是她沒辦法給出回應……因為她被注射了藥劑!

  身邊男人的氣息,讓她只覺得羞辱,不堪!

  許夫人用力的想要抬動胳膊,將人推開,可根本無濟於事。

  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許文宗卻嘴角帶著笑意,畢生所願終於達成,一想到許夫人就躺在他身側,他就覺得人生足矣!

  他很快進入了睡眠。

  許夫人聽著他均勻地呼吸聲,猛地睜開了雙眼!

  南歌變了個身份不和他們相認,應該是在提防著兇手……

  所以她不能就這麼被囚禁,她要自救!

  她要告訴南歌,兇手是許文宗,讓南歌不要那麼警惕,做回她自己……

  可該如何自救呢?

  她這身體根本就使不上力氣……

  剛想到這裡,手指摸到了一張小紙,那紙張摸上去滑滑的,和普通的紙不一樣,這是……熱敏紙!

  是剛剛南歌給她的!

  許夫人瞳孔中猛地閃過了一抹希望。

  熱敏紙,一般是超市裡面列印小票時用的,用指甲在上面劃一下,就能露出痕跡,這紙條又小,寫上字後很容易藏匿。

  南歌一定是懷疑了什麼,才給她留下了這個。

  再想到霍北宴說的,明天她會去南歌的葬禮……所以南歌明天也一定會去!

  她……有救了!

  許夫人立刻用盡了力氣,在那紙條上寫上了「許文宗是兇手,救我」八個字,接著就緊緊攥在了手心裡。

  ……

  樓下,許南歌收回了視線。

  雖然知道自己不應該懷疑許文宗,畢竟他守護了媽媽二十多年,從未跟媽媽紅過臉,可許南歌心裡總是不舒服,覺得南靖書的情況有點怪。

  因此在剛剛,趁著房間黑的時候,她快速衝到床邊,將一張小小的熱敏紙放在了她的手邊。

  這樣只要她還能動彈,就可以往外傳遞消息……

  如果一切都是她想多了,那肯定最好。

  但如果媽媽真有什麼事情,也能給她一個求援的方式。

  想到這裡,許南歌鬆了口氣,再回頭,卻見霍北宴正在黑暗中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南格小姐是吧,請把口罩摘下來。」

  話語說的客氣,可那語氣,卻根本就不是在和她商量。

  許南歌下意識捂住了口罩。

  她感覺男人那雙眼睛在死死看著她,像是懷疑了什麼,要確認似得語氣,當下眯起了眼睛。

  許南歌垂眸:「不好意思,我有皮膚病。」

  霍北宴卻驀地上前一步,身影直接籠罩了她:「那南格小姐幫我解釋下,你為什麼對許家這麼熟悉?」

  能上樓後準確找到許夫人的位置,絕對是來過許家的人!

  許南歌咳嗽一下:「是許三爺告訴……」

  藉口還沒編好,男人卻驀地出手,直接去摘她的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