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一座牢籠,一座沒有鑰匙,四面牆壁徹底封死的牢籠!」
林白看著黑暗幽深的九曲城,眼中露出強烈的敬畏。
在這座牢籠中,沒有任何鑰匙,沒有任何提示,沒有任何線索,所有的一切都一模一樣,就連天地間的黑暗,都是一模一樣。
創造此地的人,完全沒有想過要給進來的人留下一條活路。
至少這一條活路,林白沒有找到。
林白嘗試過走出九曲城,可是九曲城外,便是無邊無際的黑暗,林白離開較遠,便無法在找到九曲城的方位。
除此之外,林白只能往前走。
一路走入城主府,走向下一座九曲城。
可是……不管林白再經過多少座九曲城,都無法回到最初的那第一座九曲城內。
林白逐漸明白此地是一個類似於「幻境」,而又不屬於幻境的真實存在的「幻境」。
這座「幻境」真實到連修羅法眼都無法看出端倪,連吞噬之力都無法發揮效用。
黑暗的九曲城中,林白渾渾噩噩,步履蹣跚的走在街區上。
他的眼瞳已經一片血紅,頭頂髮絲凌亂,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暴戾的氣息。
就好像是一個魔頭重生一般。
林白的道心,正在一點點崩潰。
似乎在九曲城裡,在虛空中,有一股力量可以影響道心。
無論多麼強大的道心,在虛空中待久了,也會出現裂紋。
「天道有缺……」
「天道有缺……」
「師父說過,天道有缺!」
「萬事萬物都有缺點,這座完美真實的『幻境』,一定也會有破綻!」
「我只要找到個破綻,我就能離開此地!」
「找到這個破綻。」
林白如痴如狂地走在九曲城中,目光看向每一座房屋,每一座樓舍。
企圖從某種微小的細節上,找到這座九曲城的破綻。
可是隨著林白慢慢細細看去……終於絕望了!
這座九曲城,與林白之前所遇見過的九曲城。
完全一樣。
幾乎沒有任何差別。
每一座樓閣,每一條街道,每一片瓦片,那怕是每一塊地磚之間的間隙,都不差分毫。
林白感覺到自己心中越來越煩躁,壓制的怒意越來越多。
身上充斥著沮喪、暴戾、絕望、痛苦、折磨……等等諸多負面情緒。
「啊!」
最終,林白爆發了。
九曲城內,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
隨之一股毀天滅地的吞噬之力如同風暴席捲而來。
吞噬之力郎闊整個九曲城。
在恐怖的吞噬力量之中,九曲城並沒有像想像那樣毀於一旦。
反而在吞噬之力之中,九曲城絲毫無損,沒有受到任何衝擊。
就好像九曲城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鬼地方!」
「破地方!」
「殺光你們!」
「殺!」
「殺啊啊啊!」
「殺殺殺殺殺殺殺!」
九曲城中,林白仰天怒吼。
怒火伴隨著吞噬之力,宣洩而出,席捲九曲城。
絕望、痛苦、折磨、沮喪、暴怒在林白身上一一呈現。
就在此刻。
林白猙獰的臉上,一雙爬滿血絲的眼瞳中,一朵妖艷的花,又再一次生根發芽。
……
與此同時。
天地間的某座城池中。
這座巍峨壯麗的城池,原本是屬於繁華之地。
只不過在今日,突然有一位劍修,提著他的劍,帶著一個女人上門。
擋在了這座城池內最強大的家族門前,一人一劍,幾乎將這個家族斬盡殺絕。
漫天火海里,只見一位劍修的身影。
火光照耀間,他手中寶劍折射出冰冷寒光,尤其是那劍格處的一隻血紅眼睛,如同活過來一般,轉動著眼珠,看向四周。
「你……到底是誰!」
火海里,傳來許多慘嚎和求饒聲。
一位渾身劍傷的中年男子,不顧身上烈火焚身,爬出火海,看向那位白髮劍修,滿臉怒火的吼道:「我李家與你無冤無仇,閣下何故要斬盡殺絕啊!」
白髮劍修輕蔑一笑:「無冤無仇就不能殺人嗎?天下有這種道理?」
恰逢這時,一位白衣女子,踏著彩雲落在白髮劍修的身邊。
一雙美眸怨恨的瞪著那位中年男子。
「是你這個賤人!」
中年男子顯然是認出了這個女人,咬牙切齒的怒吼起來。
「這都是你李家罪有應得!」女子厲聲道,眼角留下痛苦的淚水。
中年男子咬著後槽牙,一雙銳利目光恨不得將女子千刀萬剮,他又看向那男子,冷聲說道:「我李家也並不是泛泛之輩,我家族數位強者和傑出弟子,都在飛劍仙門裡身居高位。」
「閣下若是真有膽量的話,留下身份來歷,我李家日後定會前來報仇雪恨。」
白髮劍修冷酷的笑了笑,說道:「告訴你也無妨,我叫玄瞳。」
「歡迎來找我尋仇!」
白髮劍修嘴角露出甜蜜笑容,可他的笑容,在中年男子眼中比惡魔更加可怕。
比他手中的劍,更可怕。
說完,白髮劍修揚起手中長劍,輕輕斬下,一道毀天滅地的劍芒貫穿火海。
將火海從中斬開,也將這座宅院粉碎成渣。
感知到火海里已經沒有活口,玄瞳冷冷一笑,提著劍,轉身便走。
走出這座城池,那女子慌裡慌張的追了上來。
「恩公留步!」
「恩公……」
玄瞳沒好氣地回頭看去,銳利的目光落在女子身上,嚇得女子花容失色。
「你是想讓我送你一程下地獄嗎?」
女子神色慌張,跪伏在玄瞳面前:「多謝恩公為小女子報仇雪恨,小女子感激不盡,願一輩子當牛做馬追隨在恩公身邊,永不叛棄。」
玄瞳哼了一聲,滿臉不屑:「你到是長得漂亮,要是林白在的話,他一定會帶著你的。」
「可惜,在我眼中,女人只會影響我出劍的速度!」
「別跟著我,否則,我殺了你。」
說完,玄瞳冷酷絕情的往前走去,幾步之後,便消失在女子面前。
女子滿臉委屈地咬著下唇,眼中淚花泛濫,她猶豫再三,還是追了上去。
一個走,一個追,一男一女就這麼僵持了約莫三四個月的時間。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某處山嶽上,玄瞳滿臉冷色,惡魔之劍刺在女子喉前,只需在進一分,便可將這女子咽喉刺穿。
「恩公要殺就殺好了,反正除了恩公的恩情之外,倩兒已無任何眷戀。」
女子生無可戀的閉上眼,微微昂起雪白的鵝頸。
「女人就是麻煩!」玄瞳咬牙切齒的低吼一聲:「不知道林白那個白痴,怎麼會喜歡這麼麻煩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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