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穆文抬頭看了他一眼，回道：「你自己注意安全。•」
「沒事兒，根本不會死！」蘇展鵬不在乎的道，「你之前都到哪去了，我怎麼都找不到你們。」
正說著，下方的楚穆文抬手操起彈弓，發射出一顆火藥彈。
砰！的一聲，火光四濺。
「你在追殺老登比嗎？」蘇展鵬道：「算我一個！」
楚穆文繼續拿火藥丸，放在彈弓上，時刻準備著。
頭也不抬道：「……你還是先注意周圍吧。」
「周圍？」
蘇展鵬還沒反應過來，等他想動的時候，卻發現周圍全是學生。
「我靠！你們敢動我？有本事試試？」
「蘇哥，你何必跟徐老師反著來呢？」有學生道。
又有人道：「是啊，徐老師那麼聰明，馬上就要高考了，沒了他我們怎麼辦？」
學生們沒有對他動手，但也沒有讓開。
他們就圍在旁邊，一句話接一句話，仿佛開始了一場指責大會。
「高考太重要了，絕對因小失大。」
「蘇展鵬，你不要因為一己之私，就不顧所有人的感受。」
「就是，這裡不是你家的後花園。」
「你不能這麼自私。」
蘇展鵬聽得愣了，他以往在學校的人緣都還算不錯。
就算後來被困在這個學校，只有他跟徐森對著來，他也沒說什麼。
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是這麼個想法。
「我靠……你們是沒有腦子嗎？」
「我自私？我……我特麼就自私了怎麼地？」
蘇展鵬推開面前一個學生，「你想怎麼樣？」
他又推開右邊一個學生，「齊飛，你摸摸你的良心。
你的貧困補助都是勞資掏腰包給你出的，結果你現在給我說這個？」
「你在說什麼？」齊飛皺眉，「分明是徐老師來我家家訪的時候，想要資助我……」
「徐老師？曹尼瑪，全是我掏的錢！」蘇展鵬抓住他的衣領，實在是氣不過，「老登比那個噁心貨會給你掏錢？」
「全校那麼多學生，他怎麼就資助你一個？」
「因為你踏馬是我兄弟，你從初中開始，都是我資助的！！」
齊飛愣了愣，連臉上的唾沫星子都忘了擦。
「是你出的？」
蘇展鵬卻是放開了他，又看向另一個同學，「張子威，你現在叫的這麼狠，就跟他M的狗一樣。」
「你高一被外校欺負的時候，怎麼不咬上去？」
「要不是我在外面放狠話，你能在我面前狗叫！？」
被點名的張子威張了張嘴，縮了縮脖子，嘀咕道：
「明明是徐老師幫我解決的。」
「？？？」蘇展鵬氣笑了，「我特麼……」
「徐森是你們爹媽嗎？他真要對你們這麼好，又怎麼會和自己的學生搞在一起？」
他看向齊飛，「我手機上每年都有轉帳記錄，學校檔案室里還有給我發的表彰，只不過勞資沒要。」
他看著張子威，「你但凡去外面打聽打聽，就知道是誰幫了你。」
蘇展鵬的視線掃過自己以往的同學們，「你們都沒腦子嗎？自己不會思考嗎？徐森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時，有人嘀咕了一句：「說的像你有腦子一樣。」
「哈！」
蘇展鵬抓了抓頭髮，「是，我沒腦子。我是沒腦子才會走到這一步。那你們呢？」
「高考呢？參加到了嗎？家人呢？見到了嗎？」
「徐森說過的話，兌現了嗎？」
「你們的腦子呢？」
蘇展鵬每說一句，就推開一個學生，逐漸從包圍圈裡走出來，「勞資不管你們了，你們也別攔勞資！」
蘇展鵬跑走了。
有學生下意識地想拉住他，但不知為何，卻沒有伸出手。
他們互相看了看，臉上浮現出懷疑之色。
以往見蘇展鵬跟徐森對著來，他們總覺得那傢伙是個蠢蛋。
可這麼蠢的傢伙，真的會編出這些話來騙他們嗎？
資助金、放狠話……
這不是他被矇騙，就可以說出來的。
這種事情，他自己做沒做過肯定知道。
「那傢伙……奇奇怪怪的。」有人嘀咕了一句。
可是，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人偶有了思想。
提線人偶的線，就會開始鬆動。
……
「美人兒，這傢伙可不好殺。」黑霧中，畫皮鬼說道。
「連你也收拾不了他嗎？」娜麗試探著問道。
「我要是再多用點力，你這身體就廢了。」
「那能把他扔出教學樓嗎？」
「這倒是行。」
結束對話後，黑霧猛地提速，朝著前方的徐森追去，猩紅的眸子在原地留下殘影。
徐森只覺身後傳來一陣冷風，他心道不妙。
但下一秒，他的視線就被擋住。
身上被什麼東西包住了，就像是……一張會動的皮一樣。
徐森張開爪子就要劃破那張皮，觸感卻十分有韌勁。
那東西越裹越緊，越裹越緊，仿佛要把他吞噬掉一樣。
絲絲危機感爬上心頭。
哪怕知道在教學樓里不會死，他也不免有些心急。
但就在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那張皮上的時候，腳下卻猛然一空。
霎那間，包裹在身上的那張皮也消失了。
——他被扔到了空中！
徐森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僅剩的眸子顫動著，似有恐懼浮現。
樓上，
畫皮鬼重新回到娜麗體內，只剩下臉上一道明顯的十字傷疤。
「噗——」
畫皮鬼最後一擊似乎有點用力過猛了，娜麗承受不住，吐出一口血。
她也沒有在意，隨手一擦，就扶著走廊的圍欄站起來，迫切地朝地上看去。
只見徐森徒勞的在空中揮舞著雙腳，不受控制地朝著地面墜落。
徐森看見四樓走廊上探出一個個學生的面孔，他張了張嘴，「救我……」
砰！
在徐森砸在地面上的那一刻，一顆火藥丸在他身上炸開。
楚穆文一邊拉開距離，一邊接連拿出火藥丸，一個接一個的打在徐森身上。
一時間，爆炸聲不斷。
火光四射，煙霧瀰漫。
就連地面的磚塊都被炸飛了。
可見威力之猛。
當楚穆文停下轟炸後，整個校園格外安靜。
或許是蘇展鵬的話起了作用，只有幾個學生趕到了一樓。
但是戰火太旺，他們根本不敢靠近。
蘇展鵬本來也跑到一樓了，看到這畫面，不由得後退遠了點。
「按照有煙無傷定律，這老登比估計還能造作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