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荼蘼餐廳(16)
「當然是交流感情呀。」
秦可晴微彎下腰,掐住他的臉頰強迫他直視自己,「學弟,把你的選票投給學姐吧,學姐向來懂得憐香惜玉,像你這樣的奶油小生學姐是不忍心下手的。」
司丞猛拍掉她的手,扶著牆壁想要起身,卻被她一腳踩上重傷未愈的膝蓋骨,司丞疼痛得悶哼一聲。
「弟弟,別挑戰學姐的底線。」秦可晴的高跟鞋加重力道,使得司丞臉色發白,額頭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別掙扎啦,把選票給我吧。」她來回碾壓「你以為你現在頑固反抗,夏菱歌那怪胎就會感激你嗎,笑死了,別說感激,那種怪胎連什麼叫感情恐怕都不知道,你指望她救你,簡直天方夜譚。」
「而且學姐我也不是不懂得知恩圖報的人,你放心,只要你能幫學姐完成遊戲,等出去後學姐會好好照顧你的家人,這輩子衣食無憂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如何?」
秦可晴倨傲地笑了笑,她瞧司丞就像是看著隨時可碾死的螞蟻,司丞冷汗直冒,他的腿雖然被賀知年治療了下,但終究並不徹底,現在被秦可晴死死踩著,跟上酷刑別什麼區別。
「好……」司丞的黑色睫羽顫了顫,緩慢地吐出一句話「你先放開我,我、我腿疼根本沒精力打字。」
秦可晴滿意他的識時務:「嘻嘻,果然還是學弟懂得姐姐的心,你放心好啦,姐姐會記住你的。」
赤色的高跟鞋抬起來,司丞忍著疼緩緩收回傷痕可怖的腿,他瞧眼居高臨下的秦可晴,抬起錶盤輕觸幾下:「好了。」
秦可晴大喜,神色嬌媚地朝他拋個媚眼:「果然還是弟弟讓姐姐放心,比那個不識時務的簡直好……你寫得什麼?!」
她抓住司丞的手腕,看清錶盤輸入的三個大字,臉色驟變:「你寫得怎麼是夏菱歌的名字?!」
「是嗎。」司丞抽回手看著「可能是隨心寫的吧。」
他剛說完,秦可晴就一把拽起他的衣領緊緊勒著,「你竟敢耍我!我……」
『砰』——
玻璃窗外傳來一聲巨響。
秦可晴急忙鬆開司丞,拉開窗簾看去,只見神志癲狂的張志被夏菱歌和賀知年合力摁躺地上。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
七個人的投票,她現在只得了一票,而夏菱歌那邊卻已經有了賀知年和司丞的兩票,她要想贏,不僅要保下張志,就連王有新那個廢物她都要拉攏過來。
也來不及和司丞慪氣,她急忙跑出餐廳大喊:「張志!」
夏菱歌和賀知年為控制住張志,紛紛帶了傷,鮮血順著他們的臉頰,身軀緩緩淌下來,張志已經因為長時間佩戴『屠夫』完全喪失理智,現在就跟一個只知道屠殺的怪物一樣。
夏菱歌和賀知年相互配合著將他摁到牆壁上,正要猶豫要不要拿下張志的身份牌,秦可晴就在餐廳門口大喊張志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舔狗的本性已經深入骨髓,秦可晴的這一聲喊竟讓張志又變得暴躁起來,他一聲吼,竟直接把他倆都甩飛出去。
「槽!」賀知年呸了一口血出來「瑪德,用不用這麼激動。」
夏菱歌也抹下嘴唇:「算了,回餐廳。」
賀知年很贊同,他拉著夏菱歌站起來往回跑,卻發現秦可晴竟搬來許多桌椅將餐廳的大門死死堵上了。
「槽!」賀知年用身體猛撞大門「老子是挖了他們家祖墳嗎,就這麼想讓咱們死!」
夏菱歌瞟眼持續發癲的張志,轉頭問道:「司丞呢?」
「我哪知道!」賀知年繼續撞門「前堂徒然出現了一層霧,霧消散了司丞那傢伙也跟著不見了,不過就算他在也沒用,一個一心二用的人你還指望他來救咱們嗎!」
沒力氣了……
賀知年撐著玻璃門大口大口喘粗氣,回頭看著又搖搖晃晃走過來的張志,狠狠『呸』了一聲:「麻的,老子跟他拼了!」
「不行。」夏菱歌拉住他「現在我們都沒什麼氣力了,再斗下去除了傷勢加重根本沒什麼用處,回餐廳,只有回了餐廳,我們才有機會徹底擺脫他。」
賀知年聽了,鉚起勁兒重新撞擊大門。
……
而大門另一邊。
秦可晴搬來無數桌椅拼命抵住大門,票數少又怎樣,只要夏菱歌他們死在外面,就沒有人能和她競爭,她就是這場遊戲最大的贏家!
不斷拿來東西別住門把手,卻沒發現有人緩緩來到她身後,猛然將她扔開。
「再快點!」
玻璃門已經裂開一條縫隙,但眾多桌子板凳堵住還是很難繼續,後面的張志又將電鋸舉起來了,夏菱歌和賀知年使勁兒往前推,只聽『哄——』一聲,疊加起來的桌椅突然坍塌,而他們也撲進去。
電鋸劈到門邊。
「沒事吧?」賀知年抹把摻雜鮮血的汗,攙扶起夏菱歌,轉頭又見桌椅下露出一截手臂。
「該不會……是司丞那傢伙吧?」
他們趕忙搬開壓到人身上的桌椅,司丞果然在地上趴著,他手裡還緊攥著一根椅子腿。
夏菱歌看眼賀知年,賀知年撓撓腦袋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宰……宰……」
張志邁著喪屍步走進來。
「小、小菱子,現在該怎麼辦!」賀知年感覺連站起來的氣力都快沒了。
夏菱歌靜靜看著張志:「等。」
「等?!」賀知年都懷疑自己聽錯了,「再等下去咱仨就死了啊!」
夏菱歌沒回答,只是看著那把電鋸照著她額頭劈下來。
「果真很粗魯呢。」
一道優雅的嗓音輕柔響起,與此同時他們腳下搖曳生長的黑色荼蘼花突然花瓣翻飛,如有生命般朝張志猛地纏去,在紅色燈籠的映襯下那一片片嬌嫩的花瓣卻好似蜘蛛捕食的蠶絲,一點點將獵物纏繞緊緻,扭曲成猙獰可怖的弧度發出『咔嚓咔嚓』的骨裂聲。
張志眼珠撕裂,五官像是被刀子割開一般汩汩流血,黑色花瓣越纏越多,越纏越密,慢慢的,除了一個像蠶繭的花苞,他們已經看不見張志的影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