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農的聲音有些嘶啞,而且非常的悶。
仿佛他的腦袋被人罩在了一個大玻璃罐子裡面一樣。
要不是林北一直開著六眼,還真不容易找到這瓜農的棚子。
因為常年的荒廢,荒草的高度已經長得接近兩米高了。
而且瓜棚的高度也就是這個高度,在夕陽的餘暉照射下,瓜棚和荒草地幾乎都是一片金黃色的,融為了一體,就更不容易被人發現了。
更別說,這賣瓜的傢伙,聲音還這麼的小,這麼的悶。
看著遠處的西瓜攤,林北突然靈光一閃。
「大黑小黑,把大狗頭柯基給我帶來。」
隨著林北的話音落下,兩團黑影從林北的身後析出,朝著桃城工廠的方向迅速飛去。
林北則在原地等著大黑和小黑。
不一會的功夫,兩道黑影就快速的從桃城的方向飛來。
兩團漆黑的陰影在抵達到林北的面前之後,兩道黑色的身影,從陰影之中鑽出,黑衣覆體,雙目血紅。
在大黑和小黑的手中,還提著一個比籃球還要大一圈的柯基大狗頭。
除此之外,鬼影軍團的手中還帶來了一把西瓜刀。
經過這些天的狂吃狂喝,柯基大狗頭的體型似乎都變得肥了一圈。
林北看著柯基大狗,微微一笑。
林北「大狗子,我要你助我一程,●●」
柯基大狗頭:「沒問題!林北老大!盡情吩咐在下吧!uωu」
隨後,柯基大狗頭瞬間就從背後掏出了一大坨的紅綠色紙巾。
林北看著眼前的柯基大狗頭,有點無言。
「不是要你掏紙巾,你且聽我細細講來。。。」
林北俯下身來,對著柯基大狗頭的狗耳朵,說道:「你先這樣這樣。。然後那樣那樣。。」
柯基大狗頭:「嗯,好,歐克∪ω∪」
在夕陽之下,沐浴著金黃的暮色,一個一頭白髮,戴著小框墨鏡的男人,騎著一個可以浮空的柯基大狗頭,向著西瓜攤子駛來了。
男人的睫毛很長,和他的頭髮一樣,男人的睫毛也是白色的。
他的眼珠是那種,很罕見的天藍色瞳孔。
迎著金黃的暮光,男人的身上也灑落著一層淡淡的金色塗層,讓他白色的頭髮泛出一些溫暖的金黃色。
男人的墨鏡裡面映射著將要落山的夕陽,以及被埋在荒草裡面的西瓜攤。
騎著柯基大狗的林北,晃晃悠悠的飛到了那片被荒草所掩埋的西瓜攤。
靠的近了,林北可以將整個瓜棚觀察的更加完全了。
西瓜棚的整體不大,占地面積也就只有十來平方米。
西瓜棚的框架由一些木材組成,木材也不是啥好木材,只是樹林之中隨處可見的枯木,顏色暗淡,黴菌遍布。
顯然,這個支撐著西瓜棚的木材,年齡已經很大了,
這些木材被帶著膠皮的電線,緊緊的纏繞在一起。
電線的表皮已經歷了許多的歲月,外層的膠皮早就開始皸裂和掉色了。
透過老舊皸裂的電線膠皮,可以看到裡面的銅絲,或者是鋁絲。
和空氣接觸的銅絲,已經被氧化成了青綠色,不復往日的鮮亮。
而鋁絲只是顏色稍微暗淡了一點。
在木質的西瓜棚支架上面,搭著一層塑料的薄膜。
這塑料薄膜是那種農村里很常見的那種,紅藍白相間的厚重塑料膜。
這層厚重的塑料膜,既可以防水,又能遮陽,為西瓜棚承擔了無數的風雨和烈日。
除此之外,這個西瓜棚裡面就只有一個用來放西瓜的木架了。
滿滿當當的西瓜,被放在這個木架之上,色澤鮮亮。
總體來說,這個西瓜棚不僅偏僻,還非常的簡陋和破舊。
但是西瓜攤子裡面的西瓜看起來倒是挺可口的。
而且,有一個身穿淺藍色上衣,手持草叉的身影,站在西瓜棚子的陰影之處,讓人看不太清他的面容。
但是,透過昏暗的光線,可以隱隱約約看到。
這個瓜農的腦殼,竟然圓的有些詭異?
林北騎著柯基大狗頭,緩緩的飄到了瓜棚面前。
林北從柯基大狗頭的狗頭上跳了下來,對著面前的西瓜攤子問道:「這瓜保熟麼?」
在林北問完話後,西瓜攤裡面的瓜農,終於從陰影之處露出了全貌。
那是一個佝僂的身影,雙手的皮膚黝黑,乾燥且粗糙,布滿了勞作累出的老繭。
更讓人奇怪的是他的腦袋。
他的腦袋之上竟然套了一個大西瓜?點點猩紅而又粘稠的液體從他頭上的西瓜裡面流出,浸濕了他身上的淡藍色襯衣。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從瓜農的身上飄來。
「我開西瓜攤的,能賣給你生瓜蛋子麼?」
瓜農的聲音非常嘶啞,在西瓜皮的阻擋之下,更是悶悶的,讓人難以清晰的聽到瓜農的話語。
瓜農腦殼上的西瓜,連個能透光的洞都沒有,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看清路的。
林北看著身前的瓜農,咧嘴一笑。
「我問你,這瓜保熟麼?●●」
西瓜頭的瓜農沉默了半晌,回復道。
「你是故意找茬是不是?你到底要不要瓜?」
林北:「你這瓜要是熟的,我肯定要呀。」
「這瓜要是生的,那你就自己留著吃吧。●●」
說完之後,林北就開始自顧自的挑瓜了。
西瓜棚裡面的西瓜頭怪異似乎有些懵逼。
林北從瓜棚裡面抱出來一個大西瓜,將其放在西瓜頭怪異的面前,掏出西瓜刀來就將其一刀兩斷。
那西瓜頭怪異看到這,頓時就急了起來。
他大聲罵道:
「你踏馬劈我瓜?」
聽到這西瓜頭怪異的大喊,林北差點繃不住自己的表情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