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在桃城的供水廠內擁有這樣一具無頭無腳的腐屍。
就連桃城獲取水源的源頭處,桃城水庫下面,也隱藏著一具同樣的腐屍。
被手臂粗的鐵鏈,和鐵籠,關押在水庫的深處,身上被釘滿了鋼釘,使他動彈不得。
即便如此,這具腐爛的屍身,手指竟然還在顧自動彈。
黑夜如同往常一般,降臨到了桃城的大地之上。
在桃城的一處偏遠郊區,三個住在小鄉村的孩子,從家裡偷偷的跑了出來,正坐在村口的小溪邊聊天。
「鐵柱呀,等你初中畢了業,打算去哪裡工作呀?」
「應該是會離開桃城,去別的城市尋找工作吧,畢竟,我們桃城這裡實在是太落後了。你們倆是怎麼想的?」
「我啊,我覺得我應該也會離開桃城吧,我記得在我小的時候,我爸媽還給說過要我繼承家裡的桃林呢。」
「不過自從十年前左右的時候,我們桃城的桃林結出來的桃子就開始變味。」
「原本我們桃城的桃子就是以鮮甜多汁,個大漂亮聞名的,但是現在我們桃城那還有專門種桃子的農戶?」
「現在我們桃城的桃子不僅苦澀難吃,甚至就連品相也開始變得黑不溜秋的,別說外地人了,我們桃城本地人都吃不下這種桃子。」
「哎,別說了,之前我爺爺那一輩,就是靠種植桃子發家的,不過到了現在,桃城的桃子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
「哎,你們說,為什麼我們桃城的桃子會變得這麼難吃?」
「不清楚,可能是因為土地的養料被吸收光了?所以桃子也不再甜了?」
「我覺得,可能是因為有人嫉妒我們桃城的桃子,給我們下藥了!」
「別瞎說,誰會為了桃子而下藥?這也太離譜了。」
正當一名小男孩正在闡述著自己的意見之時,他對面的兩個小男孩的腦袋緩緩抬了起來,眼神也突然開始變得驚恐起來。
「鐵,鐵柱,快,快跑呀!你的身後有怪物呀!」
被稱為鐵柱的男孩,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眼前的一幕,將會讓他銘記終生。
月光之下,三個形狀詭異的身影走到了小溪的橋頭之上。
為首之人,骨瘦如柴,即便是隔著黑色的風衣,亦可以感受他的瘦弱。
但是他的身高卻幾乎有一米八左右。
渾身纏滿繃帶,就連臉上也不例外,一隻袖子空蕩蕩的,夜風一吹,空蕩蕩的袖口便開始隨風飄蕩。
他的肩上,站著三隻黑羽血眸的烏鴉,靜默無言。
在他的背後,是兩個高達四米的巨大身影。
一個纖長的如同一根電線桿,四肢也是又細又長,指尖如同長矛一般鋒利,每走一步,都會發出木材撕裂一般的聲音。
頂端有兩個喇叭狀的東西,布滿獠牙,喇叭中心有著一個拳頭大小,布滿血絲的眼球。
另一個,身材雄壯巍峨,六臂三首,金剛怒目。
腰間只有一個皮質的腰帶遮體,他的體表如同被剝了皮之後的人類,肌肉脈絡清晰可見,還沾染著一些石皮。
半石質半血肉的眼球,每次轉動都會往下流出少量的污血。
三個坐在小溪旁邊的孩子,在看到這副恐怖的畫面後,下意識的拔腿就要跑。
但是隨著一聲清脆的鈴鐺響聲傳開,他們的身體如同不聽使喚了一般,僵直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僵直在原地的三個孩童,甚至就連喊叫都無法做到,只能在原地干瞪著雙眼,等待死亡的降臨。
他們唯一能做出的反應,也就只有眼角滑落的淚滴,以及被冷汗浸濕的後背。
然而,出乎他們意料的是,繃帶怪人並沒有選擇殺害他們,而是溫柔的將他們三個放在了一處石凳子之上,面朝著村莊的方向。
「恭喜你們三個,今晚被我選中,成為了特邀嘉賓,我要請你們三個,欣賞我的表演。」
獨臂繃帶怪人的聲音嘶啞無比,刺耳難聽。
這三個孩童被他古怪的行為和不明不白的話語搞得頭皮發麻。
巨大的恐懼在他們內心滋生。
但是,在攝魂鐺的影響之下,他們也只能瞪著雙眼,沒有絲毫反抗的力量。
隨後,繃帶怪人帶著身後兩個怪物一步步走進了村莊。
他一邊前進,一邊搖晃著手中的招魂鈴。
他的身影所到之處,家家戶戶的人們,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從家門走出。
隨著繃帶怪人不斷前進的步伐,他身後跟隨的村民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多,並漸漸排成了一列長隊。
村口的三個孩童,眼睜睜看著這一幕,卻無法做出任何反抗。
隨著繃帶怪人,帶著攝魂鈴走遍了整個村莊,他身後的隊伍也幾乎變成了一條長龍。
這長長的人群之中,男女老少,婦幼孩童,皆在其內。
他們穿著各種各樣的衣著,如同喪屍一般,跟在繃帶怪人的身後。
在圍繞了村莊一圈之後,繃帶怪人帶著整個村子的人來到了村口的小溪處。
迎著月光,那三個孩子怔怔的看著這一幕。
在人群之中,有著他們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妹妹,弟弟,哥哥,姐姐。
這些人此刻,都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站在他們面前。
看到這一幕之後,這三個孩童心中突然湧起了巨量的不祥預兆,恐懼如同決堤的洪水,不斷的沖刷著他們的神經。
「女士們,先生們,今晚的節目,正式開始!」
月光之下,獨臂繃帶怪人如同一個優雅的惡魔,宣布地獄的到來。
在宣講完畢之後,獨臂怪人拿出了一個大罐的玻璃瓶,和一個巨大的注射器。
透過淡淡的月光,可以看到,玻璃瓶的標籤上面清楚的寫著,編號:D206。
獨臂的繃帶怪人,粗暴的用注射器抽出玻璃瓶內的透明液體。
排成一列的村民,一個一個的走到他面前,如同接種疫苗一般,每個村民都會被注射一針這不明的液體。
那三個坐在石凳上面的孩子,理智已然被恐懼所占領,只有那位名叫鐵柱的小男孩,還在竭力的保持著自身最後的理智。
仇恨的火花,在他的心中滋生,並緩緩燃燒起來。
很快第一個被注射了藥劑的村民,開始變化起來。
他渾身的皮膚開始變得赤紅起來,越來越紅,如同鮮血一樣的紅色。
他的雙眸開始變得蒼白,沒有瞳孔的蒼白。
頭頂緩緩長出了一根褐色的獨角,頭髮也開始變得越加灰白起來,口水滴落在地上。
一個個被注射了藥劑的村民,均開始慢慢的變異起來。
直到三個孩童他們的親人全部化為了赤色怪物,他們三個牙呲欲裂。
身穿繃帶的身影癲狂無比,在月光之下起舞,身形瘋癲至極。
到了最後,繃帶人的目光轉向了那三個孩子。
「這一段表演結束了,不如,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吧。」
「我把你們鬆開,然後讓他們追你們。」
「這個遊戲,不如就叫大逃殺吧!哈哈哈!」
獨臂怪人癲狂的聲音,配上他猙獰的面貌,如同地獄裡面爬出來的厲鬼。
聽到這裡,那三個孩子的面龐頓時變得蒼白如紙。
月光下,草叢裡面的一個黑影快速的離開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