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眠聽著盛臨澤的聲音，而後邁開腳步跟上了盛臨澤。
她從來都沒有來過這裡，對這裡也一無所知，但是很顯然，盛臨澤對這裡的了解應該更多一些。
跟著盛臨澤或許更安全一些，她或許能夠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穫也說不定。
「不對……剛才那個鳳眠不是也掉進來了嗎？她別我還要進來的更早一些，她應該也在這裡面的，怎麼沒見到她？」
鳳眠沒想到自己會從盛臨澤的嘴巴裡面聽到自己的名字。
反正因為盛臨淵的原因她挺不喜歡盛臨澤的，厭惡盛臨澤不過就是一種感覺，一個選擇。
她倒是沒有多想。
但是她也會隨著自己的心意本能避開盛臨澤，亦或者是不給盛臨澤什麼好臉色看。
盛臨澤繼續朝著前方走去，鳳眠也一直跟著。
鳳眠不知道和盛臨澤在這裡繞圈圈繞了多久，好似久到她的耐心都要告罄。
「不對……我好像一直都在這裡繞圈子。」
盛臨澤的聲音再一次傳來，他的語氣裡面充滿了疑惑。
鳳眠的眉毛倒是微微上揚。
她當然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在這裡繞圈子，因為在這個鬼地方，任何痕跡都不會留下，所有人和所有東西的時間都好像隨著他們來到這個空間以後就被靜止了。
她也沒有發現他們這一路走過來有看到什麼一樣的物體和標記，完全不知道盛臨澤這個結論是怎麼得出來的。
「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在繞圈子，也沒有看到鳳眠……不應該的，鳳眠應該是在這裡的，她跟我一起來到這裡，怎麼可能會消失不見呢？」
這是鳳眠第二次從盛臨澤的嘴巴裡面聽到自己的名字。
緊跟著，盛臨澤的聲音接著傳來，「鳳眠也不可能被送到其他的地方，因為在這裡我沒有感受到時間的流速，這裡不過就是一個靜止的失控漩渦，只是能夠把人給困在這裡而已，卻不能夠隨心所欲地將人送出去。」
「鳳眠，你是不是在這裡？」
「……」
鳳眠沒有出聲，她依舊隱藏在暗處看著盛臨澤。
她隱匿的手段很高明，而且心裡素質很強大，就算是聽著盛臨澤在喊自己的名字，心跳也沒有半分錯亂。
盛臨澤根本就沒有在這個時間幾乎完全靜止的空間裡面得到任何的回應，也沒有感覺到這裡還有其他的活人。
盛臨澤好像是被這空間的靜謐給逼得有些不正常。
鳳眠在暗處看著盛臨澤的模樣，眉毛微微上揚。
盛臨澤這模樣，看上去好像是有些畏懼這裡的環境？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推移，鳳眠能夠感覺到盛臨澤的氣息越來越焦慮，也越來越暴躁。
這是為什麼？
鳳眠一邊想著一邊跟在盛臨澤的身後，看著盛臨澤旁若無人地在這個空間裡面發癲，完全看不見在外面那矜貴優雅的模樣。
在盛臨澤有一次踏入一個地方的時候，鳳眠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了在角落裡面的一塊石頭。
在盛臨澤踏入那個地方的時候，那塊石頭好像閃爍了一下。
鳳眠猶豫幾秒鐘，在跟著盛臨澤進去和去找那塊石頭之間，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
那是一塊漆黑的石頭，一面很粗糙，但是一面卻又很光滑。
鳳眠拿著這石頭，指尖輕輕地撫摸著光滑的那一面，過了幾秒鐘的時間，她看到了這鏡子上面有白色的光芒浮現出來，而後在那光滑的一面上形成了三個字——全知鏡。
全知鏡。
是什麼都知道的意思嗎？
鳳眠頓了頓，緩緩地道，「我想知道我弟弟鳳潯現在在什麼地方。」
鳳眠能夠感覺到在自己手裡的鏡子微微顫抖了一下，好像是有什麼力量在其中醞釀，而後緊跟著，那鏡子上面又浮出了字——無法查詢，目標盛臨澤並不知道。
無法查詢？
目標盛臨澤？
恍然之間，鳳眠明白了一些什麼，她看著這鏡子，緩緩地開口道，「你只能夠查詢進入那山洞裡面的人？」
幾秒鐘之後，鏡子果然就又給了鳳眠回答——目前是這樣的。
目前是這樣的，那就代表以後可能還會有別的。
不過現在……
他知道目前是這樣的就已經足夠了。
鳳眠唇角微微上揚，「我想知道盛臨澤和盛臨淵是什麼關係？」
幾秒鐘後，鳳眠得到了答案。
——血脈至親。
血脈至親。
血脈至親。
這四個字映入眼帘，鳳眠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只是現在終於被證實了。
「盛臨淵為什麼不在玄天帝國皇室？」鳳眠沉默幾秒鐘，又問出了一個自己比較想要知道的問題。
「……」
這一次，全知鏡沒有瞬間就給鳳眠回答，而是浮現出了一行字——這個問題涉及的事情比較多，如果告訴你的話，你需要付出一些代價。
「什麼代價？」
——你的時間。
「多久？」
——三十年。
鳳眠微微頷首，「可以，用我的時間來換這個問題的答案。」
三十年而已，鳳眠並不放在心上。
下一秒，鳳眠就清晰地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身體裡面正在慢慢抽離，這種感覺並不好受，就好像是原本是屬於她的東西被人從她的受傷給奪走了。
其實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的，但是這是在她的允許下進行的，也是她同意的。
鳳眠等到這種玄妙的感覺結束以後，才輕聲開口，「現在可以說了，怎麼回事。」
——這個描述起來很麻煩，我可以給你一段畫面記憶你來看。
「好。」
鳳眠微微閉上雙眼，而後下一秒，一段龐大而又血腥的歷史在鳳眠的面前完全展開。
千百年前，玄天大陸剛剛結束戰爭，這裡結束的戰爭並不是指人族和人族之間爭搶地盤的戰爭，這裡的戰爭是在愛指……人族和魔族的戰爭。
鳳眠從這段記憶中得知，整個玄天大陸，在最初的時候，竟然是一個戰場，上古戰場。
整個玄天大陸，全部都是！
鳳眠呼吸一頓。
盛臨淵和玄天帝國的關係為什麼要從這麼遙遠的時間說起？
鳳眠不知道，但是鳳眠很好奇。
她知道，自己開了這個頭，就絕對不會在現在停下來，她是一定要知道發生了什麼才會罷休的。
鳳眠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靜下心來，而後繼續觀看這段記憶。
然後……
她的心就好像是被人硬生生撕裂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