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了。」
洛長安沉聲說。
其他的人也跟著回答。
他們的臉上沒有絲毫退縮的情緒，就連棠欣都沒有絲毫的畏懼。
而經過這幾天在修煉之地的修煉，棠欣的修為也早就比之前不知道強大了多少。
鳳眠很滿意他們的回答，不過她的視線到底還是落在了洛長安的身上，「你怎麼了？」
洛長安剛才說話的語氣，和洛長安的性格相差很大。
洛長安唇角抿了抿，他看了鳳眠一眼，臉上的表情很複雜，像是難過，又像是自責，想要開口，但又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描述自己的心情。
殷鋮低聲說，「我們剛才在過來的時候，洛長安沒發現自己身邊有一個魔族，一個和他一塊兒出來的姑娘死在了那魔族的手上。」
「……」
鳳眠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聽到這樣的答案，她看著洛長安臉上那不同於往日的表情，沒有說什麼。
有些時候，人總會失去一些什麼才會成長的。
她收回視線，沒說什麼。
而在這個時候，和洛長安一樣失去了什麼的人也終於陸陸續續地來到了這裡，他們臉上的表情要麼和洛長安一樣，要麼就是哭過，總之……都變得和之前不一樣了。
而在這個時候，鳳眠迎來了一個熟人。
「鳳眠隊長。」
鳳眠聽到有人在喊自己，她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但是一時之間倒是也沒有想起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順著聲音看去，這才看到了戰鷹。
鳳眠眉毛微微上揚。
總算是想起來自己和戰鷹之間還是有一個約定在的。
只不過她之前的事情有些多，進入內區之後先是杜星河的事情，然後又是盛臨淵的事情，讓她沒找到合適的時間和時機去找戰鷹。
這人……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鳳眠漫不經心地問。
戰鷹眼眶還紅著，像是哭過，現在站在鳳眠的面前也沒了之前那趾高氣揚的樣子，他聽到鳳眠這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之前我父親一直想要帶著我上門跟您道歉，但是卻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也找不到您的蹤跡，現在我在這裡見到您，想要跟您說一聲對不起。」
戰鷹說著，立馬就朝著鳳眠深深鞠躬。
鳳眠沉默地看著戰鷹。
戰鷹接著說，「鳳眠隊長，這幾天的時間我想了很多，我之前確實做了很多不對甚至不好的事情，我也知道我的命其實已經是你的了。」
「你一直都沒有來找我，最開始的時候我有些慶幸，但是後來卻沒有這麼想，原本我找到你，在你的面前死去，完成我們之間的約定。」
「但是現在出現了這樣的情況，剛才我的母親為了保護我死在了我的面前，我的父親也受了傷，我希望您能夠留我幾天。」
戰鷹彎著腰說出這段話，他的嗓音有些輕顫，但是卻沒有絲毫的猶豫。
鳳眠看著戰鷹。
她在戰鷹說完之後才反應過來，按照戰鷹的實力，他現在應該是不能夠出現在內區的，或許是戰鷹的家族為了讓戰鷹給自己道歉，想要解決自己和戰鷹之間的約定，才這樣把戰鷹帶到了內區。
其中的緣由鳳眠不願意去深究。
她緩緩開口，「現在鬼域形勢嚴峻，魔族的入侵就已經造成了很大的傷亡，我現在不會要你的命，留著你的這條命，你好好保護鬼域吧，如果你能夠死在保護鬼域的過程中能，那麼也算是你死得其所。」
「若是你能夠活著渡過這場浩劫，那麼也說明你命不該絕，我不會為難你，也會主動將契約解除。」
正在等待著審判的戰鷹聽到這番話之後忍不住抬起頭來，他眼裡的錯愕根本就藏不住，似乎是不相信鳳眠就這樣輕易地放過了自己。
鳳眠看著他的模樣，想到自己和戰鷹簽訂下生死誓約的時候聽到的那些傳言，她微微傾身掐住了戰鷹的下巴，嗓音沉沉地道，「我記得如果生死誓約的內容完成之後，獲勝的那一方是能夠決定到底讓不讓生死誓約生效的。」
戰鷹對上鳳眠那寡淡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一種自己好像渾身上下都被眼前這個人掌控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的心跳失去了正常的頻率，忍不住回答了鳳眠的問題，「是、是的。」
「那好。」鳳眠嗓音淡淡，「你現在的命就在我的手上。你之前的名聲我多少也挺放過一些，並不算好。」
戰鷹在鳳眠淡漠的目光下竟然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奇了怪了。
他之前是真的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感覺啊。
「是，是。」
戰鷹幾乎是在依靠著自己的本能在回答鳳眠。
「你這條命我現在留著，如果在對抗魔族的過程中你有任何對不起自己族人的事情，我會直接要了你的命。」
「只要你能夠在不違反我要求的情況下活下來，我後面就會解除我們兩個之間的生死誓約。」
鳳眠說著鬆開了掐著戰鷹下巴的手，嗓音依舊是淡淡的，「現在你可以放心離開了。」
就在戰鷹想要道謝的時候，鳳眠冰冷的嗓音緊跟著落下，「不要以為我不在你身邊看著我就不知道你會做什麼，如果你為了活命去殺害同族，相信我，你會死得更快。」
隨著鳳眠話音的落下，戰鷹感覺到自己的精神識海中好像有什麼……有什麼進來了一樣，他無法抗拒。
直覺告訴他這是鳳眠的東西。
他聽著鳳眠的話，下意識地點點頭，「是，我知道了。」
鳳眠在戰鷹的精神識海中種下了自己的精神印記之後就沒再去管戰鷹。
她現在的修為已經很強大了，隨著靈力修為的提升，她能夠使用的精神力也隨之提升，現在她就是可以在對方不願意甚至是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侵入。
這樣的力量……如非必要，鳳眠是不想使用的。
戰鷹渾渾噩噩地回到自己父親的身邊，將和鳳眠的對話告訴了自己的父親，而後摸著自己被鳳眠掐得有些疼痛的下巴，感知著鳳眠留在自己精神識海中的東西，心跳再一次失去頻率。
……
鳳眠一行人在這裡沒有等多久的時間，輕靈的身影出現了。
她的身後還跟著幾個人，看那模樣，他們也是鬼域的長老。
輕靈沒有任何廢話，冷聲道，「先輩們為了封印魔族可以付出生命和所有的一切，現在魔族破開封印，我等也要將這些魔族全部都送回他們該回去的地方。」
「所有人——」
她嗓音銳利如刀，「隨我清剿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