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墨這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不過臉上並沒有不悅的神色。
他知道鳳眠不會拿這樣的事情來撒謊，最主要的是這樣的事情也沒辦法撒謊，如果是假的，她根本就不可能進到這裡來。
鳳眠微微一笑，「這是事實。」
就在這個時候，另一個房間裡面的輕靈再一次開口了，「杜星河，你要想清楚，你如果能夠將我們需要的消息如實告知的話，我們說不定還能夠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不然的話，等待你的是什麼你應該是知道的，畢竟你也曾經是鬼域的人，鬼域那些用在背叛者身上的手段你也是清楚的不是嗎？」
回應輕靈的是杜星河的一聲淺笑，「輕靈姐姐，人家都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怎麼到了我這裡，坦白了之後也還只是死路一條，這對我來說是不是有點太不公平了？」
「公平？」輕靈笑了，「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跟我談公平？杜星河，這麼多年你殘害了多少無辜的人，你自己數過嗎？你先搞到那些無辜的人，你的心裡就不會覺得痛嗎？」
「杜星河，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實話，留著你的一條命不過就是想要通過你來探查，魔族裡面的那些情況，不然的話，你早就在被控制住的時候就死了，知道嗎？」
「剛控制住我的時候就要殺我死？」杜星河的笑容變得放肆，「你是瘋了嗎？殺了我，蒼墨去哪裡找我姐姐能夠恢復記憶的辦法？他捨得殺我嗎？」
「……」
靠著這個，杜星河可以說得上是有恃無恐的。
她篤定了蒼墨不會因為這些事情就要了她的命。
因為蒼墨的命脈在她的手上攥著。
「你想多了。」輕靈嗓音淡淡地道，「蒼墨長老現在早就不想要星月想起來了，他現在覺得，星月就算是時不時恢復那一段被你修改的記憶，砍他一刀其實也不錯。」
杜星河：「……」
鳳眠：「……」
鳳眠朝著蒼墨看去，眼神透著幾分複雜和耐人尋味。
看不出來，這蒼墨表面上人模狗樣的，竟然……
「怎麼？你這是什麼眼神？」蒼墨面不改色。
鳳眠眉毛微微上揚，「沒什麼。」
杜星河咬牙切齒：「蒼墨是瘋了嗎！他現在已經是完全不在乎姐姐是不是真的愛了嗎？！」
輕靈笑眯眯的，「應該是吧，我家小師弟其實本來就沒那么正常，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說白了也是被你一步一步給逼出來的，你現在落得現在這個下場，其實也是咎由自取，不是嗎？」
讓蒼墨完全不在乎自己那唯一的軟肋，杜星河也就沒了什麼籌碼。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蒼墨還是很在意的，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蒼墨自己都已經麻木了，他甚至覺得，如果鬼域能夠有新的繼承人和掌權人，他就算是死在杜星月的手上都是一個很好的歸宿。
當然，這樣的話會是絕對不會說給杜星河聽的。
杜星河很明顯也能夠想到這些，她不由得咬牙切齒起來。
蒼墨果然是個瘋子！
就在輕靈還想要在說些什麼的時候，她的耳畔傳來蒼墨的聲音出來，「大師姐，你出來吧，杜星河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輕靈眸色暗了暗，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這是現在就擺在面前的事實，由不得她不不相信。
她看了杜星河一眼，有些不死心地道，「我現在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去處理，沒有時間在這裡跟你耗著，你自己想清楚要不要把我們想知道的那些說出來，希望等我下次來找你的時候，你能夠給我一個讓人滿意的答覆，不然……」
輕靈說到這兒就停了，她後面雖然是什麼都沒有說，但是杜星河肯定能夠明白輕靈想要說什麼，她依舊還是冷笑一聲，不去看輕靈，也不住呢閉合輕靈多說一些什麼。
……
輕靈無奈，最終還是從那個房間裡面退出來。
她衝著鳳眠微微頷首，而後朝著蒼墨看去，「小師弟，你應該在這裡看了一會兒了，這個杜星河現在簡直就是油鹽不進。」
蒼墨沒有說話。
「小師弟，我們必須要撬開杜星河的嘴才行，不然的話，我們努力了這麼長的時間，真的就是什麼都白費了。」
「如果不能從杜星河這裡得到有用的信息，那麼接下來……」
輕靈說到這裡就停了，她的眉毛微微皺起來，有些隱晦地看了鳳眠一眼。
蒼墨擺擺手，表示輕靈說的這些話他都知道。
他朝著鳳眠看去，「剛才你說，如果讓你進去，一柱香的時間你就有把握把我們想要知道的那些消息從杜星河的嘴巴里給問出來，是真的嗎？」
「不是真的，難道還能夠是假的嗎？」鳳眠輕笑，說話的語氣和姿態依舊是寡淡又狂妄，矛盾卻又合理。
蒼墨頷首，一錘定音道，「可以，你進去問，只要你能夠問出有用的消息，我可以跟你保證，你一定可以得到鬼域內區最好的資源。」
「……」
鳳眠唇角上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得寸進尺，「那我的隊員呢？我們是一起來的，我一點都不想因為我們得不到對等的資源從而導致我們原本一致的步伐出現錯亂。」
蒼墨保證道，「你可以放心，我給你的資源，足夠養得起你們一整個小隊的人。」
「那我去了。」
鳳眠淡淡丟下一句就朝著關押著杜星河的那房間走去。
蒼墨和輕靈目送鳳眠進入那個房間。
「小師弟，你讓她進去詢問杜星河，如果她知道了什麼消息，但是卻又傳了出去，那該怎麼辦？」輕靈在確認鳳眠真的聽不到他們說話之後，才有些擔憂地開口。
關於鬼域之下的那些真相，知道的人本來就不多，蒼墨將那麼多的事情告訴這幾個剛剛進入鬼域沒多久的人其實就已經有些違反鬼域的規矩了，現在又讓鳳眠去詢問。
輕靈是真的有些擔憂。
「你還能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從杜星河的嘴巴裡面把有用的消息給問出來嗎？」蒼墨淡淡地道。
一句話，就堵住了輕靈。
確實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