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輕靈有些古怪地看了凌河一眼，忍不住出聲道，「我跟蒼墨師弟在這裡逛了那麼長的時間都沒有找到這鬼域之下的入口，你這小子倒是隨隨便便就找到了，怪不得之前蒼墨師兄總是說沒有找到的話，肯定是因為機緣還沒到，等機緣到了，自然是能夠進來的。」
輕靈嘆了一口氣，說，「我原本以為這裡是我和師兄的機緣，沒想到是你這小子的。」
凌河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來。
機緣？
他人都差點兒死在這兒了也算是機緣嗎？
這機緣他肯定是願意給別人的啊！他不想要！！！
輕靈一眼就看得出凌河心裡在想些什麼，她唇角微微勾了勾，倒是沒再說什麼，反正她嘴裡說的機緣到底是什麼，凌河很快就能知道了。
「大長老，有個問題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凌河摸了摸鼻子，用一句再經典不過的話開頭。
輕靈：「既然不知道自己當講不當講，那就不要講了。」
「……」
凌河嘴角微微抽了抽，這大長老是怎麼回事兒？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
輕靈在這個時候來到了鳳眠身邊，她上下打量著鳳眠，眼裡帶著濃厚的興趣。
鳳眠眉毛下意識地皺起來，輕靈這打量貨物一般的目光讓她有些不舒服，就好像是自己的領地被外來者給侵略了一樣，她剛想要說些什麼，輕靈就朝著她這邊湊過來，在她的周圍嗅了嗅。
鳳眠：「……」
這大長老，這是在幹什麼？
凌河和其他的人也都看呆了。
不是……
這是怎麼回事兒？
而輕靈在這個時候卻已經退回到了和鳳眠之間的一個安全距離，她輕笑地看著鳳眠，笑吟吟地說，「你們身上有很熟悉的味道，你們已經見過星月了？」
「星月是誰？」鳳眠眉毛微微上揚，語氣更是充滿了疑惑。
「你們不認識星月？」
「沒有聽說過。」
輕靈語氣詫異，「既然都沒聽說過，你們身上怎麼會有星月和蒼墨師弟身上才有的味道？」
不等別人回答，輕靈便接著開口，「不、不對。」
不對？
什麼不對？
鳳眠看著輕靈，有些跟不上輕靈的思緒。
「其他人的身上……」輕靈凝視鳳眠，說話的聲音虛無縹緲，就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一樣，「只有蒼墨師弟和星月妹妹身上的氣息，但是你不一樣，你的身上……還有一股我很熟悉的氣息，但是……」
「我……」
輕靈說著，忍不住伸手摁住眉心，漂亮精緻的臉上染上些許痛苦和迷茫，「我想不起來……我想不起來你身上這一股讓我覺得很熟悉的氣息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輕靈臉上那痛苦的表情根本就不像是作假的。
鳳眠上前一步扶住差點兒倒地的輕靈，「大長老，你沒事吧？」
輕靈順勢靠在了鳳眠的懷裡，聽著鳳眠這略微關切的聲音，輕靈眼裡閃爍過幾分迷茫，她仰頭看著鳳眠，盯著鳳眠那張臉看了幾秒鐘的時間，那雙眼睛才漸漸恢復了神智，她起身，輕輕搖頭，「我沒事，我只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你身上這一股熟悉的感覺我在哪裡遇到過。」
輕靈說著，後退一步，再後退一步，直到自己的後背靠在了一棵樹上之後她才停下，她狠狠閉了閉眼，摒棄掉自己心裡那一股說不上來的感覺。
「大長老？」
鳳眠眉毛再一次皺起來。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大長老為什麼會有這麼古怪的反應。
她和鬼域之間從來都沒有過任何交集，這大長老能夠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什麼熟悉的感覺？
可是大長老臉上的表情和她的反應又不像是在作假。
輕靈擺擺手，語氣淡淡地說：「我已經沒什麼事情了，剛才的確就是你的身上有一股讓我很熟悉但是卻又想不起來的感覺，讓我感到有些心悸也有些困惑，不過我現在已經好了。」
「您想起來了？」鳳眠詢問。
輕靈笑，「不，我將這樣的感覺徹底壓下去了，你或許不知道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感覺，而這麼多年，我或許早就已經熟悉了這種讓人不喜歡的感覺，我最熟悉的不是修煉，而是將這種感覺徹底壓下去，既然我已經決定了要忘記的事情，要麼不重要，要麼太重要。」
「可無論如何，既然當時的我決定要忘記，那麼忘記對我來說，那就是最好不過的選擇，我尊重當時的自己，我相信我自己不會傷害我。」
鳳眠微微怔了一下，早已經忘卻亦或者是埋葬在過去裡面的記憶，即便是很重要的記憶，忘記了就是忘記了，根本不會專門去尋找。
大長老的心態還真的是很豁達。
至少鳳眠自認自己是做不到這樣的。
她記憶裡面的那些事情，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她都不想忘掉，那是組成她的全部。
輕靈在這個時候又笑了一聲，接著說道，「我知道你剛才想問什麼，不過這個問題……你們現在是不應該知道的，不過你們現在既然已經在這裡了，知道亦或者是不知道，對你們來說也沒有什麼差別，等到待會兒蒼墨下來，讓蒼墨跟你們說，我懶得講故事。」
鳳眠停頓了幾秒鐘之後才輕輕點頭，「好。」
這話很顯然不是對她說的，而是對凌河說的，畢竟剛才就只有凌河想要對輕靈說什麼。
不過……
鳳眠也能夠猜到凌河想要問輕靈什麼問題。
應該是跟在蒼墨身邊的那個女人，為什麼會和他們在這裡遇上的這個紅衣女子長得一模一樣。
鳳眠也有些好奇。
這位大長老明顯是知情的，可是大長老卻什麼都不願意說，他們如果想要知道這到底是怎麼會是的話，也就只能等蒼墨長老跟那紅衣女子打完之後了。
這麼想著，鳳眠朝著上空看去。
蒼墨長老和那紅衣女子纏鬥在一起，兩個人的實力乍一眼看上去不分上下，但是蒼墨長老明顯是占據了上風的。
其他的人也都仰頭看著這一幕。
過了大概有半盞茶的時間，輕靈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好了，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