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說著，衝著莫平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來，他說，「師兄你看，這樣的話，如果我死了，你的積分也是還能夠回來的，鳳眠隊長也不用付出自己的生命，這對你沒有任何影響，是不是很划算？」
莫平心中一動。
確實就像是牧野說的這樣……
他已經心動了，卻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這位鳳眠隊長竟然真的說……被她醫治的人可以和她簽訂下生死誓約？」
這如果沒能把人給救回來的話……
他的積分也能夠回來，牧野也會就這麼死了，簡直就是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莫平現在還沒有其他的人看向他的視線越來越沉默，他就看著牧野，迫切地想要從牧野這裡得到一個自己想要的答案。
看著他的模樣……
牧野微微一笑，「當然了，這是真的，師兄你如果不信的話，可以問問韓洛隊長他們，如果韓洛隊長他們說的你還是不信，也可以再問問白羽師弟。」
莫平聽到這話隱約覺得有些不對，但還是下意識地看向了白羽。
白羽輕輕點頭，聲音輕輕地說，「師兄說的是真的，鳳眠隊長真的說過這樣的話。」
「師兄你看，白羽師弟都這麼說了，這下你總該放心了吧？」牧野道，「師兄你不是向來最相信白羽師弟說的話了嗎？而且白羽師弟是一個好孩子，不會說謊的。」
莫平看向牧野，「我自然是相信你師弟的，你剛才的話，說下去。」
剛才的話……
那就是他接下來要說的第二第三了。
牧野滿是笑意的眼裡划過些許的冷意，他穩了穩自己的心神，而後說，「師兄，我相信這第一條就足以讓你替白羽師弟給了這四十萬的積分，不過籌碼應該還不夠。」
莫平嗤笑一聲，沒有說什麼，但是看向牧野的眼睛裡卻多了些許的莫名情緒。
牧野現在看上去的確還是和他的丹田沒有被毀的時候是一樣的，但是也有不一樣的地方……
那就是現在的牧野，比以前的牧野要更加沉穩一些，至少看上去是這樣的。
以前的牧野看上去就是青蔥少年的模樣，但是現在……經過這段時間的沉澱，牧野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已經經過了冶煉的劍刃，雖然依舊鋒利，可卻沒有那麼重的鋒芒了。
隱忍。
這樣的牧野，比之前的牧野還要更可怕一些。
「那麼第二點就是，我本來就是白羽的救命恩人。」牧野的眼神帶上了攻擊性，「白羽一直把要照顧我放在嘴邊，但是如果真的仔細算算，在我丹田被毀之後，白羽真正給我的東西，我一隻手就數得過來。」
「當然，我說這個，並不是真的想要跟白羽算這個，我還是那句話，白羽如果不想救我，不想管我，完全可以直說，沒必要把想要救我這樣的話掛在嘴邊上，平白添了幾分噁心。」
「牧野！」
莫平臉上的表情忽然之間變得難看起來，他體內的靈力翻湧，屬於修煉者的威壓直接就朝著牧野壓了過去！鋪天蓋地！
牧野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在這樣的威壓下，不過一息就會直接血濺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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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站在原地，毫不畏懼，一下躲閃的動作都沒有。
白羽見到這一幕，眸子頓時都忍不住亮了一下。
牧野還真的不知死活，明明知道師兄很在意他，卻還敢說這樣的話，
師兄是真的生氣了！
師兄生氣的時候他都不敢多說些什麼！
牧野死定了！
白羽眼裡的情緒越來越興奮，他緊緊地看著牧野，好像下一秒就能夠看到牧野死在自己的面前。
但是……
白羽很顯然是忘了現在這裡是誰的地盤。
眼看著莫平的威壓就要落在牧野的身上了，下一秒，一道身影閃過，殷鋮的身影出現在了牧野面前！
「嗡！」
兩道極強的氣息碰撞在一起。
白羽狠狠地咬了咬牙！
為什麼！
為什麼還不死！
莫平也沒有想到殷鋮竟然能夠扛下自己的威壓，而且還是眼前這個早就已經和他在紫菀嶺見過一面的男人——
這個男人容貌昳麗，說話透著輕佻，他壓根就沒有把這個男人放在眼裡……可是現在！
殷鋮一雙桃花眼裡沒有絲毫的笑意，將莫平的氣息逼退，他笑吟吟地開口，「在這裡動手？莫不是把這裡當成你家了？」
莫平臉色變幻莫測。
他是在恨的沒有想到眼前這個人的修為竟然……竟然比他還要更強一點！
「之前在紫菀嶺裡面沒有跟你動手，也沒有說什麼話……是因為我覺得，我還得留著你們換我的四十萬積分。」殷鋮語氣冰冷，「但你們似乎是覺得我有點太好欺負了……」
莫平深吸了一口氣，「抱歉，我的確不應該在這裡動手，但是他說出來的話……實在是讓人憤怒！」
殷鋮緩緩笑了，他看著莫平，反問道，「憤怒？沒有啊，我覺得挺爽的，畢竟牧野說的也全部都是正確的，不是嗎？」
莫平面龐又跟著抽了抽。
是。
牧野說的也的確是真的。
牧野是白羽的救命恩人。
白羽也的確說將自己會一直都照顧牧野這樣的話掛在嘴邊上。
牧野說出來的話每一句都是真的！
殷鋮盯著莫平臉上那難看的表情欣賞了一會兒，然後才朝著牧野看去，「你接著說你的。」
牧野面色沉靜，「莫平師兄，我剛才說這個，完全是為了告訴你，我說的這些事情，白羽根本就站不住腳，若是傳了出去的話，要是真的想要算些什麼的話，白羽也不會占理，我倒是不怕什麼，只是這消息如果傳出去的話，白羽恐怕又要哭起來沒完了。」
莫平冷冷地看著牧野，甚至他臉上的表情都維持不了之前的平靜，聽了這話，他倒是也沒有像之前那樣憤怒，他直接就開口問，「你說出這樣的話……是根本就不打算活了嗎？」
牧野說出這人樣的話，幾乎就是要和他撕破臉了，不。
不是要和他撕破臉。
是要和雲天宗撕破臉。
說出這樣的話……牧野是真的不想活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