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玦眼角微微一抽,聽到盛臨淵這話,他整個人就從那一種十分奇妙的感覺裡面脫身了。
是了。
眼前的人不管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至少他們之間一起經歷的那些事情是真的。
他倒也不用想那麼多。
想通這件事情的下一秒,赫連玦就意識到了一件事情的嚴重性。
他連忙收回自己的視線。
他可以還記得盛臨淵剛才說什麼呢。
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幹什麼?戳瞎他的雙眼嗎!!!
他敢!
這麼想著,赫連玦再一次朝著盛臨淵看去,這一次,他對自己的視線沒有半分的收斂。
盛臨淵感知到赫連玦的眼神從自己身上挪開,他也跟著收回視線,不過還沒等到他去想別的事情,赫連玦的視線就再一次落在了他的身上。
赫連玦眸光灼熱,讓人想要忽視都難。
「你有話要說?」盛臨淵語調淡淡的。
這會兒赫連玦的眸光雖然灼熱,但是卻不像剛才那樣噁心了,倒是還能夠忍受。
赫連玦完全不知道盛臨淵的心裡在想些什麼,如果知道的話,他現在肯定就已經爆炸了。
赫連玦聽見盛臨淵的聲音,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來。
盛臨淵覺得赫連玦臉上的笑容也多少有點讓人難以直視。
不過下一秒,赫連玦的聲音就緊跟著傳來,「你剛才給我的感覺,和你之前給我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我相信,等那些老傢伙來了之後,也肯定能夠發現你身上的不一樣。」
這不是廢話嗎?
盛臨淵眸光淡淡地看著赫連玦。
赫連玦露出一個十分燦爛但是卻又猥瑣的笑容,他說,「但是我只要一想到你在面對大小姐時候那唯唯諾諾的樣子到現在就只有我見過,我心裡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爽!」
「……」
盛臨淵盯著赫連玦看了幾秒鐘的時間,他輕輕笑了一聲,那笑聲好像很無語,他笑完了,接著問,「赫連玦,你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赫連玦:「……」
不是,這盛臨淵什麼意思!
他的腦子怎麼會出問題!
赫連玦剛想要說些什麼,下一秒,他臉上的表情就是一變。
他抬眸朝著前方看去。
幾十道身影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著這邊趕來,這幾十道身影的氣息都十分強大,但是他們臉上的表情卻有著說不出的慌亂,甚至步伐都有些匆匆忙忙。
赫連玦收斂掉他臉上所有的情緒。
既然這些人都來了,那麼接下來……
就是盛臨淵的戰場了。
他作為盛臨淵的好友,雖然在有些時候也會幫助盛臨淵做一些事情,不過他並不屬於玄淵,只是盛臨淵的朋友而已。
在這個時候,他不會去做任何有損盛臨淵威嚴的任何事情。
甚至如果可以的話,他都不想出現在這裡。
但是沒辦法啊。
他可是盛臨淵的至交好友。
在這種時候,他當然是要在的了。
不過很可惜,這群人根本就等不到他拖累盛臨淵的那一刻。
他站在這裡,會做的就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幫助盛臨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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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呢……
這裡是屬於盛臨淵的戰場,接下來,盛臨淵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去處理。
他只要耐心看著就好。
赫連玦的視線落在盛臨淵的身上,過了幾秒鐘的時間,又將自己的視線落在了那些匆匆趕過來的人身上,眼裡閃過幾分興味兒。
好了。
這下他可算是有好戲看了。
隨著來到這邊的人越來越多,四周的氣氛也愈發凝固,他們這些人的視線落在盛臨淵的身上,那眼神里的光芒似探究……似驚喜……似驚懼……
他們這些在這裡的人很確認自己的感知是不會出錯的。
剛才他們感知到的,從盛臨淵的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一股靈力,比他們以往感知到的,都要強大!
這說明盛臨淵現在比他們大多數的人,都要強大!
而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或許從這一刻開始,就已經不可能再繼續掌控盛臨淵了!
*
另一邊,鳳眠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給盯上了,也不知道被她惦記著的盛臨淵因為那些盯上她的人的緣故,正在進行一個他已經完成了很久,卻一直都沒有去實施的計劃。
現在的鳳眠正坐在聽夏對面的桌子上,她感知著聽夏體內的靈力,眉眼間有著些許的擔憂和無奈。
她能夠幫助聽夏封住他體內的靈力,卻完全沒有辦法將那一股外來的靈力從聽夏的體內完全剝離。
這就導致了聽夏體內的靈力不能恢復。
「大小姐,您不用著急,外面那群人不是說了嗎?那個茅草屋裡面的長老能夠解決聽夏體內的那一股靈力,我們在這裡等等就好了。」棠欣給鳳眠倒了一杯水,安慰道。
鳳眠接過了棠欣遞過來的那一杯水,卻沒有被安慰到。
她輕輕抿了一口水,嗓音緩緩地落下,「但是那個叫顧禮的也說了,我們還沒有到達鬼域,可能還不能真正算作是鬼域的人,那位長老不一定會幫助我們。」
棠欣也想到了這一點,臉上的表情頓時就有些不太好看。
鳳眠說完倒是看了棠欣一眼,她抬起自己的手,輕輕地揉揉棠欣的腦袋,輕笑著說,「正因為我們沒有把握那位長老一定會幫我們,所以才要提前想好對策。」
「不用擔心,我們就是在這裡等上一個晚上的時間而已,如果明天那位長老因為這件事情不幫我們,我會想到辦法的。」
鳳眠說完,微微闔上眸子,像是陷入了沉思當中。
而棠欣等人也注意到了鳳眠的用詞。
她會想到辦法的,而不是她已經想到了辦法。
棠欣等人的臉上閃過些許的焦急。
可是他們卻很清楚,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連鳳眠都沒有辦法的話,那麼他們就更沒辦法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顧禮的聲音——
「鳳姑娘,方便出來一下嗎?」
鳳眠掀開眸子,眼中閃爍過些許的暗芒。
她起身,走了出去。
顧禮一行人已經從那茅草屋當中走了出來。
鳳眠注意到,那個之前被好幾個人抬著進入茅草屋的人,這會兒已經可以自己走路了,只是臉色還有著些許的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