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禮在茅草屋外面和鳳眠他們簡單說了一下這裡的情況之後,最後才開口道,「這就是長老的規矩,長老喜歡清淨,所以每天都只接待一艘靈船上面的人。」
「我剛才看到你們有些敵意,是因為在我們已經來到了這裡之後,你們還沒有走。」
顧禮伸手揉了揉眉心,「我的隊員已經在生死邊緣徘徊了,他體內也有那一股靈力,並且還有傷口,但是如果體內那一股靈力在的話,再多的丹藥吃進去都是於事無補,只能在最快的時間之內來找到長老,讓長老幫忙散去體內的那一股靈力,他這才能夠有生還的可能。」
「長老喜歡清淨,如果有人在外面吵鬧的話,吵鬧的人都會被請出去,我剛才以為你們是想要爭奪這個名額的,而我的隊員實在是沒有多餘的時間了。」
「很抱歉。」
「我沒有想到你們竟然是剛來到這裡的,甚至還沒有進入鬼域。」顧禮看向鳳眠的眸子裡面有著深深的欣賞,「你的精神力很強大,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來到這裡,你很強。」
鳳眠笑了笑,沒有半點謙虛地接受了這個誇讚,她道,「我們也是不知道這裡的規矩,所以才產生了誤會,只是我們的朋友也被這鬼域的防護結界給傷到了,但是聽夏的情況沒有剛才那個人的嚴重,我想一天的時間,我們還是等得起的。」
顧禮臉上也掛著笑意,他起身準備離開,但是在起身之後,他頓了頓,想起什麼一樣,輕聲開口,「不過有一件事情我要提醒你們一下。」
「什麼?」
顧禮道,「你們現在還沒有正式進入鬼域,就算是見到了長老,長老可能也不會認可你們的身份,或許他不會救你們的朋友,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鳳眠怔了一下,很真心地道了一句謝謝。
顧禮微微頷首,而後朝著茅草屋所在的方向走去。
一個還沒有進入鬼域就能夠直接來到長老這裡的人,無疑是一個很有天賦的人,和這樣的人……不必交惡。
只不過不知道……如果這樣的人進入鬼域,會引起什麼樣的軒然大波?
顧禮想著那個樣子,唇角都忍不住勾了起來。
目送顧禮進入那茅草屋之後,鳳眠收回視線,她眉毛微微皺起來,臉上的情緒並不平靜。
「大小姐,我們現在要怎麼辦?」柳卿有些無奈地看向鳳眠。
扶著聽夏的殷鋮咬了咬牙,「大小姐,如果我們在這裡等上一天的時間……到最後這位長老卻不接待我們,我們要怎麼辦?」
他朝著聽夏看去一眼。
聽夏身上現在還扎著銀針,鳳眠的銀針的確是可以將那一股靈力控制在聽夏的體內不讓那一股靈力繼續折騰聽夏,但是只要那一股靈力還在聽夏的身體當中,聽夏就會受到影響,而且是無時無刻都會被影響到!
聽夏可以說是一個隱匿在暗處的影子,但是這個影子跟了他們很長很長的時間,大多數的時間裡面,這個影子都只是默默地跟著他們保護他們的,雖然他沒有出手的機會,但……他卻是一直都在守護著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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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根本就不可能看著聽夏就這樣死去!
這些話殷鋮雖然都沒有說,但是風行之他們卻可以感受得到。
不管聽夏有沒有保護過他們,但是盛臨淵保護過他們。
聽夏是盛臨淵手下的人,他們不能夠做見死不救的事情。
聽夏睜開雙眼,他剛想要說些什麼,就聽鳳眠的聲音傳來,「先把他弄回船艙裡面去,我們就在這裡等一個晚上,等到明天看看這位長老會不會幫助我們,如果這位長老不幫我們的話……」
鳳眠話說到這裡,稍微頓了頓,她嗓音輕飄飄地落下,「我再想別的辦法。」
她看著聽夏,一字一頓地道,「就算是看在盛臨淵的份上,我也不會讓你死。」
鳳眠的聲音很輕很輕,就好似這天邊的雲彩一樣輕,好似一陣風輕輕吹過,但卻不會有任何人去懷疑她說的這句話裡面的真實性!
她說得出,就能夠做得到!
「上船。」
鳳眠說著,自己率先進入了船艙。
外面簡直太冷了。
就算是有靈力,也不應該這麼揮霍。
聽夏被殷鋮和風行之攙扶著朝著靈船走去,他唇角微微勾了勾,發出一聲發自內心的笑聲。
這一聲笑很短促,卻足以讓殷鋮和風行之聽清。
風行之看了聽夏一眼,沒說話。
殷鋮沉默了兩秒鐘,他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哥們你沒事吧?你是不是很難受?怎麼還笑出聲了?」
風行之:「……」
聽夏嘴角狠狠抽搐了下,他看向殷鋮,然後搖搖頭。
他沒事。
他剛才只是在想……尊上真的給他們找了一個很好的主母啊。
…
繚繞的雲霧將所有的視線全部都遮住,走在這一片雲霧當中,會很容易就迷失掉自我。
赫連玦看著這些雲霧,眉毛狠狠地皺了皺。
他緩聲開口,「盛臨淵,是我,你在哪?」
下一秒,這些雲霧微微顫了一下,就好像是有了生命一樣,自動讓開了一條道路。
赫連玦見狀,邁開腳步順著這條路往前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耐心快要消失的時候,一個極為華麗奢華而又端莊威嚴的宮殿出現在他的面前。
看著這座宮殿,赫連玦沉默了一兩秒鐘,而後朝著宮殿的一側走去,終於,在繞過宮殿之後,他在一處假山上面的涼亭上看到了盛臨淵。
一向都穿著黑衣的盛臨淵這次換上了一身白衣,白衣穿在他的身上,並沒有將他身上的氣息柔和半分,反倒是像冬日的陽光,帶著耀眼的奪目。
他一襲墨發披散在腦後,姿態懶散地坐在涼亭台階上。
微風拂過,他微微眯起眸子,一雙眸子內,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忽然間,他朝著赫連玦所在的方向看去,漆黑如點墨的眸子內情緒寡淡,他問,「找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