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見狀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凌璟這小孩兒……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兒都不樂意藏著，他們那一批孩子裡面啊，就他最古靈精怪了。
「柳卿哥，我真的不是故意說你那些話的，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一次吧？」凌璟眨巴著眼，再次出聲說道。
這可憐兮兮的模樣，跟一隻被主人討厭了的小狗一樣，哪裡像是少將軍了？
柳卿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似笑非笑瞥他一眼，「你這話應該是想說不是故意被我聽見的吧？下次再說，保證不被我給聽見？」
凌璟：「……」
「柳卿哥，我對天發誓，這絕對是最後一次，我以後絕對不會再說你的那些事情了！」l凌璟說著，一雙漂亮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柳卿哥。」
柳卿以前的時候就禁不住凌璟這磨人的性子，他一直都覺得凌璟好像那什么小磨人精。
「我想要當年你在柳樹下雕刻的那一塊石頭。」
柳卿漫不經心地道。
凌璟眸子卻是微微一亮，「柳卿哥，你等著我。」
「……」
柳卿看著凌璟的背影，屈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等等。」
「嗯？」凌璟腳步蹲下，回眸，凝望著柳卿，用眼神在詢問柳卿把他叫住是為了什麼事情。
柳卿道，「下次，你要是再看出點兒什麼事情來，先想想有沒有其他的人看出來再說，知道嗎？大小姐原本是不打算這麼早告訴慕容傾白這件事情的，你那番話，直接就點出來了。」
凌璟臉上閃過些許的窘迫。
在海潮國出事兒的時候，他就是十七八歲的少年郎，雖然在秘境中過去了那麼長的時間，歲數是長了不少，但是凌璟的一些為人處世方面的事情，經歷的還是有些太少了。
畢竟當年在海潮國的時候，他們凌璟就是天之驕子，更是一個小霸王，周圍的那些人啊，都順著他。
最主要的是……
海潮國裡面，沒有那麼多的權力鬥爭，所以凌璟身上的這一份純真可以保留下來。
可是現在已經沒有海潮國了。
外面的世界也根本就不像海潮國那樣美好，凌璟……應該要改變。
對上柳卿的目光，凌璟忽然有一種當初在海潮國上學堂的時候面對師父的感覺，他渾身狠狠抖了抖。
不不不。
錯覺。
這一定是錯覺。
柳卿哥怎麼可能跟老師一樣呢。
心裡這麼想著，凌璟輕聲道，「柳卿哥，我已經知道錯了，這種事情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我保證。」
「去吧。」
柳卿擺擺手。
凌璟頓時就鬆了一口氣。
柳卿看著凌璟的背影，眸子微微眯了眯。
凌璟這小孩兒，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了，凌璟的保證？他才不信。
走在外面的凌璟莫名其妙打了個哈欠。
他看了一眼天上還在不斷飄落的鵝毛大雪，眸子眯了眯，「難道是太冷了？」
…
「就知道你小子沒什么正經事，好啊，自己偷偷跑出來開在這兒偷懶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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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景鑠剛在屋頂上面沒坐幾秒鐘呢，殷鋮的聲音就已經被從他身後傳來。
下一秒，殷鋮撩起衣袍就在他身邊坐下了。
墨景鑠看著殷鋮，語氣有著幾分說不出的無奈，「你什麼時候才肯放過我？我在下面不是跟你說了嗎？其實我也很想跟你們一起去鬼域，但是現在不太合適，不管是東辰帝國的時局還是別的什麼，都不允許我現在離開。」
墨景鑠話說完，過了好一會兒沒等到殷鋮的回答。
他猶豫片刻，這才朝著殷鋮看去，可是這一眼，就對上了殷鋮那陰沉沉的眸子。
「……」
墨景鑠心裡忽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墨景鑠就聽殷鋮開口道：「所以你之前都聽出我說那些話是在故意擠兌你了，然後你還裝自己聽不懂？還堵我？！」
「嗯……其實你可以聽我狡辯一下的。」墨景鑠沉吟片刻，很是認真地說道。
殷鋮這會兒想直接掐死墨景鑠。
墨景鑠嘆了一口氣，他小聲開口，「其實我留下來本來你也應該早就能夠想到的，不是嗎？這片江山，不可能沒有人來守著，就是交到別人手裡，別說我不放心，你覺得大小姐能放心嗎？」
「殷鋮，我知道你想要我跟你們一起去鬼域，就像我們當初一起去蟠龍鎮的時候一樣，但是這一次，我真的去不了，除了東辰帝國不能沒有人，我還有其他不能說的原因，只不過我現在不能說，你願意相信我說的這些嗎？」
「為什麼不信？」
殷鋮冷眼看著墨景鑠，嘴巴裡面沒一個好字兒，「你是一個多精明的人吶，就是把別人全都算計進去，自己也得想著明哲保身，看看現在坐擁整個東辰帝國，樂死了吧？」
墨景鑠頓時有些頭痛。
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殷鋮說了。
他當然明白，殷鋮是知道他有苦衷的，殷鋮這麼說，也是因為捨不得他，但是……他是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處理類似的事情。
就在他絞盡腦汁想著自己要怎麼出苦力的時候，殷鋮的聲音再次傳來，「不過……看在你這麼誠心的份上，這次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勉強也相信你一次。」
墨景鑠鬆了一口氣，「殷少主，我……」
「不過……有一件事情我還是要警告你一下的。」殷鋮打斷了墨景鑠。
墨景鑠正襟危坐，語氣都是說不出的端正，「殷少主有什麼吩咐？」
殷鋮嗓音淡淡地道：「我們去了鬼域之後，修為提升的速度肯定很快，你在東辰帝國當皇上，本身修煉的時間就不多，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把自己的修為落下來，不然的話，等到我跟大小姐他們回來看到你跟不上我們的修為，我就揍你。」
「……」
墨景鑠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看著殷鋮那冷漠的樣子，很是認真地點點頭，精緻瀲灩的眸子裡也藏著說不出的溫柔，他說，「我跟你保證，我的修煉絕對不會落下。」
殷鋮撇撇嘴，「別就知道說這些好聽的，等下次我跟大小姐回來之後看過再說。」
說好聽的誰不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