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看清楚『慕容傾白』是怎麼做到的,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盛臨淵已經和『慕容傾白』糾纏到了一起。
兩個人的速度都很快,每一招都是衝著要對方的命去的。
『慕容清白』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握著一把瀰漫著暗紫色氣息的長劍,這長劍握在他的手中,好像擁有了生命一樣,亦或者是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反觀盛臨淵的手上,則是一把摺扇。
這摺扇鳳眠記得,在盛臨淵和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盛臨淵手裡拿著的就是這一把摺扇。
摺扇和長劍比起來,看上去好似是長劍更勝一籌。
但是當人感到詫異的是,盛臨淵手上現在拿著摺扇,可是他的攻擊卻比手上拿著長劍的時候還要凌厲。
鳳眠看著眼前這一幕,她總算是可以相信,剛才盛臨淵在跟那個從原涯身體裡面出來的黑衣人打鬥的時候沒有用全力,剛才的盛臨淵,應該真的只是想讓那黑衣人把腦袋上的黑袍脫下來,現在……
盛臨淵才是真正動了殺心。
鳳眠從未見過盛臨淵如此認真戰鬥的模樣,就是剛才和那黑衣人戰鬥的時候,他也是漫不經心的,可是現在……鳳眠能夠感覺到盛臨淵的認真。
鳳眠唇角輕輕抿了一下,眸光落在另一個人身上。
『慕容傾白』,亦或者是說,在慕容傾白身體裡面的那個靈魂。
盛臨淵的實力究竟如何她不知道,但她知道盛臨淵是一個非常強大的人,至少從她見到盛臨淵開始,對盛臨淵的評價就是危險,一開始的時候,她還想著要遠離盛臨淵,只是在之後的日子裡,倒是沒能如願。
盛臨淵如此強大,那麼能夠和盛臨淵不相上下的人呢?應該和盛臨淵一樣,都是很強的人。
「咳咳——」
裴浩看著盛臨淵和『慕容傾白』戰鬥,忍不住輕咳兩聲,身上的疼痛已經緩解了,可是他很擔心慕容傾白。
慕容傾白……
自從當年的事情之後,慕容傾白的身體之內就一直住著一個外來的靈魂嗎?慕容傾白自己知道嗎?這個靈魂住在慕容傾白的身體之內是想要做什麼?
現在這個靈魂醒來了,那慕容傾白……還在嗎?
無數的念頭在裴浩腦海中閃過,複雜地交織在一起。
「傾白會沒事的。」柯景芝寬慰,「這小子命大,不會在這裡倒下。」
裴浩知道柯景芝是為了安慰他才會這麼說的,但是……
裴浩抿抿唇:「我知道,謝謝姑姑,我沒事。」
說完,裴浩的視線再次朝著盛臨淵和『慕容傾白』看去。
盛臨淵和『慕容傾白』已經過了數百招,從招式上看,仍舊是不相上下。
盛臨淵手中的摺扇都已經被他玩出花來了,一收一放之間,全部含著殺氣,看上去沒什麼攻擊性的扇子,現在已經變成了殺人的利器!
『慕容傾白』看向盛臨淵的眼神裡面已經讓染上了些許的凝重,「以你的實力,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盛臨淵嗓音寡淡,「我會出現在什麼地方,是我的自由,也是我的選擇,至於你……只能像蟲子一樣寄生在別人的身體裡面,你才是最不應該存在的東西,自己滾出來,還是我揪你出來?」
『慕容傾白』的臉色在盛臨淵說到蟲子的那一秒鐘有那麼一瞬間的扭曲,但是很快他就冷靜下來,冷笑著說,「揪我出來,你有這個能耐嗎?」
「我承認你的確很強,但是我在這個人類的身體裡面已經住了接近十年的時間了,現在我的靈魂和他的靈魂都要融合在一起了,連我都分不清我究竟是我自己,還是我就是慕容傾白。」
『慕容傾白』臉上露出陰惻惻的笑容,「你把我揪出來,就相當於是殺了慕容傾白啊。
『慕容傾白』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隱藏自己的聲音,裴浩聽到這裡,心都提起來了。
而在這個時候『慕容傾白』卻也朝著裴浩看來,他看著裴浩,再次露出一個笑容來,「其實說實話,原本我在進入慕容傾白的身體之內之後,明明可以用很快的時間就可以將慕容傾白的靈魂完全吞噬,就能夠徹底掌控這具身體,成為這具身體主。」
「只可惜,在我快要成功的時候你出現了,你喚醒了慕容傾白那快要被我占領的靈魂,讓慕容傾白的靈魂堅持了這麼多年的時間。」
「我現在醒來的時間還是有些太早了,若是晚一點的話……」
『慕容傾白』嘆了一口氣,沒有說下去,但是這一聲嘆息,怎麼聽怎麼有一股遺憾在裡面。
聽了這話,風行之一行人都有些受不了,更不用說裴浩和柯景芝了。
裴浩臉頰早就已經被淚水打濕,他蒼白的臉上全部都是淚痕,沖刷著他唇角溢出來的血液。
他受傷的部位明明是腹部,可是現在他的心臟卻好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攥住了一樣,窒息而疼痛,讓他喘不過氣來,恨不得現在就昏死過去。
慕容傾白……
當年他見到的慕容傾白,差一點……差一點就不存在了。
柯景芝更是目赤欲裂地盯著『慕容傾白』。
當年如果不是小浩兒出現,傾白的體內的靈魂就會換一個人,而這樣悄無聲息的轉變,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他們逍遙盟也不會知道,害了傾白的人就在傾白的身體之內!
想到這裡,柯景芝雙眸里燃燒著熊熊怒火。
和這邊情緒瘋狂翻湧不同,盛臨淵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起伏:「這樣有意思嗎?」
『慕容傾白』一愣,他看著盛臨淵,過了幾秒鐘,這才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這樣有意思嗎?」
「你不是我的對手,你也知道我一定可以將你從這具身體裡面揪出來,說出你跟慕容傾白的靈魂綁在一起,是你唯一的一條生路。」
盛臨淵嗓音淡淡落下。
『慕容傾白』的臉色隨著盛臨淵的話變得難看起來。
「不過很可惜,你這條生路,一直是不通的。」盛臨淵道。
說完,他不再等『慕容傾白』說些別的,他手中摺扇好像有著無盡寒芒,再次朝著慕容傾白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