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眠聽著皇后娘娘的聲音，倒是輕輕笑了一聲：「這一路過來，聽了不少皇后娘娘您千年前做的那些事情，我心中對皇后娘娘實在是敬佩。」
「之前還在想見不到皇后娘娘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現在看來，上天果然還是更眷顧我一點，竟然讓我在這裡看到了您的意識。」
鳳眠從來都是一個你敬我一分我還你十分的性子，更不用說她能夠收服霓裳神火，從某些方面是承了皇后娘娘的人情。
在面對這樣的一位前輩，鳳眠是從心裡尊敬對方的。
皇后娘娘能夠感知到鳳眠這話是發自內心的，她臉上的笑容都真切幾分。
「我想拜託你一件事情。」
「您請說。」
皇后娘娘嘆息一聲：「我想請你，帶著凌璟和柳卿離開這個秘境。」
凌璟和柳卿頓時就愣住了。
他們兩個看著皇后娘娘，完全沒有想到皇后娘娘會在這麼關鍵而又短暫的時間裡面為他們兩個說話。
雖然……皇后娘娘一直都是這樣的人。
「你們兩個這是什麼眼神？」皇后娘娘瞥了凌璟和柳卿一眼，而後也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再次朝著鳳眠看去，「不知道你能不能夠答應我的請求？」
她語氣很是溫和。
凌璟和柳卿想著皇后娘娘剛才的眼神，卻是一句話都不敢說的。
「帶他們兩個離開我倒是可以答應您。」鳳眠回過神來後，便出聲道，「只不過，皇后娘娘，帶著柳卿離開簡單，可是凌璟少將軍現在的情況，我實在是不知道要如何能夠帶著他離開。」
畢竟凌璟……
現在也只是一縷殘魂。
皇后娘娘微微一笑：「凌璟這孩子，你們不用擔心，他之所以能夠在祭壇中還保持著自己原本的記憶和情感，和他的修煉脫不開關係，你們大部分人修煉，靠的是吸收天地靈氣，但是凌璟不一樣。」
「哪不一樣？」殷鋮忍不住追問道。
凌璟唇角輕輕抿了抿，什麼都沒說。
皇后娘娘則是開口道：「這原本在海潮國其實算得上是機密，但是海潮國現在已經不在了，告訴你們也無妨，凌璟一族修煉，靠的是吸收已死之人的力量，亦或者是將其他人的靈魂力量收為己用。」
「……？」
「……？」
「……？」
除了柳卿，在場所有人，甚至是鳳眠和盛臨淵的眸子都忍不住落在了凌璟的身上。
什麼什麼什麼？？？
凌璟靠什麼玩意修煉？
靈魂力量？
而且還是凌璟一族？
一整個家族都是這麼修煉的嗎？
「你們不必露出這樣驚訝的表情，凌璟雖然是會吸收別人的靈魂力量去修煉，但是凌璟一族從未害人，他們所吸收的力量，都是一些早就已經死去，卻還存留在世間的那些魂魄的靈魂力量，並且也都會在不傷及別人根本的情況下去吸收。」
皇后娘娘輕笑著解釋：「所以你們不用這麼害怕，也不用這麼擔心，凌璟是不會傷害你們的。」
鳳眠明白過來：「皇后娘娘，您的意思是，凌璟少將軍現在雖然只是一縷殘魂，但是只要我們能夠將少將軍帶出去，少將軍自己就能夠找到辦法恢復自己的實力，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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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皇后娘娘微微一笑，「他們一族的修煉，甚至可以說是最簡單的，當然也是最危險的。」
「畢竟他們什麼樣的靈魂力量都可以吸收，不管是善意的靈魂力量，還是惡意的靈魂力量，若是吸收了很邪惡的靈魂力量，卻又不能和那靈魂力量抗衡，那麼自身一定會受到反噬。」
鳳眠明白了，她想著，忍不住朝著那熠熠生輝的巨人看去。
剛才那會兒，她就覺得這巨人好像不是什麼契約獸，現在她算是明白了……
這巨人應該是凌璟所吸收的那些靈魂力量幻化而成的。
「這是凌璟的伴生魂魄。」皇后娘娘察覺到鳳眠的視線，輕笑著開口道，「當年凌璟出生的時候，這一道魂魄伴隨著他的降生出現在他的身邊，那時候，凌璟的家人只覺得凌璟天縱奇才，不過後來才知道……」
「這一道魂魄其實並不算什麼伴生魂魄，而是凌璟的曾爺爺，他的魂魄逗留於世間不願離開，於是來到了凌璟的身邊，他雖然失去了記憶，也失去了自己的意識，可是在他既然做出了這樣的選擇，自然是他自己想要的。」
「這道魂魄當年伴隨凌璟在戰場上征戰，讓凌璟的名字在海潮國短短几百年的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凌璟聽著這些，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一些什麼，唇角倒是也跟著輕輕彎了彎。
柳卿看著凌璟，當年凌璟因為一些事情想不通，偷偷一個在深夜來到他本體那邊坐著，偷偷摸摸地跟他說一些發生的讓他自己覺得很鬱悶的事情。
不知不覺間就把他自己身上藏著的秘密吐了個乾淨。
現在想想……
那小小一個的糯米糰子，的確是比長大了之後要可愛啊。
皇后娘娘說完，看向鳳眠，再次輕笑著道：「如此，願意帶著凌璟離開了嗎？」
鳳眠微微頷首：「這不是難事。不過有一句話我要說在前面，如果出去之後他用自己的能力做了一些傷天害理的時候，我也一定會出手。」
「我相信凌璟，也請你相信凌璟。」皇后娘娘看了凌璟一眼，臉上笑容不變，「不過當然，如果凌璟真的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請姑娘代我收了他的命。」
「凌璟不會。」凌璟原本只是沉默地聽著，可是聽著鳳眠和皇后娘娘在說這個，他實在是沒忍住開口了。
他是海潮國的少將軍，守護和正義才是他的力量源泉，那些破壞的、不好的力量，他本身就不喜歡。
柳卿也跟著出聲：「皇后娘娘，大小姐，凌璟的確不會做那些的事情，你們可以放心。」
鳳眠頷首：「既如此，等秘境破碎的時候，我會帶著你們兩個離開。」
皇后娘娘這才輕鬆地笑了笑，「既如此，我也放心了。」
這話……
凌璟和柳卿臉上的表情都很複雜。
皇后娘娘的這一道意識，要消散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