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長安聽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是三歲小孩子都知道的好嗎？
如果玄天王朝和大夏王朝這兩個其中一個在當年真的分出了勝負，那麼玄天大陸如今的格局絕對不會是現在這樣。
不過……
當年和玄天王朝分庭抗禮的大夏王朝在經歷了那場戰爭之後便銷聲匿跡，而玄天王朝的後代在之後則是重新建立了玄天帝國。
現在的玄天帝國，也是如今六國當中最為強大的存在，由此便可以看得出當年的玄天王朝到底是多麼強大的存在。
洛長安想著，到底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那被他牢牢攥在手心裡的小人，「小東西，你快說，當年玄天王朝對你們海潮國做了什麼？」
小人心裡哼了一聲，卻還是乖乖地開口：「其實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的，只是那個時候忽然之間，母親把我跟妹妹都帶到了家裡，讓我們絕對不要出去。父親早就在戰爭剛開始的時候就加入了軍隊。」
「按照母親所說，父親應該是已經死在了戰場上，海潮國的人，能夠死在戰場上，是為了保護我們賴以生存的家園，這是很英勇的事情！」
小人說到這裡的時候，語氣還滿滿的都是驕傲，但是緊跟著，他稍稍垂下頭，語氣都跟著黯淡下來，他說：「可是沒有多久之後，母親竟然也離開了，說是要為海潮國做貢獻，要成為海潮國的一份子，絕對不讓那些所謂的侵略者和進犯者得到海潮國的任何東西！」
「就這樣，母親離開之後，我跟妹妹戰戰兢兢地在家裡的地窖裡面躲了三天，三天之後，我聽到了皇上和皇后的聲音，他們說，我們海潮國現在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希望所有的子民，都能夠為了海潮國戰鬥。」
「當時妹妹的年紀實在是太小了，我為了保護妹妹，隨著海潮國所有的居民，一起進入了一個祭壇當中。」
小人說到這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個祭壇，就是你們嘴裡的那片紫玉靈果樹林的位置。當時，好像是對方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提高了他們的攻擊力，海潮國沒有辦法，為了反抗他們，當然也用了一些見不到人的手段！」
「那個祭壇可以讓進入祭壇的人，變成沒有思緒，沒有情感，沒有記憶，不知疼痛，只知道戰鬥的傀儡！而且刀槍不入！以一敵百！十分強大！」
小人唇角輕輕地抿著：「如你們所見，就是你們昨天晚上遇上的那些傀儡，而且人類向傀儡轉換的過程……其實並沒有特別痛苦。」
他說著，忍不住朝著洛長安看去，「如果你們大小姐沒有發現，並且沒有出手將我從你的身體之內驅逐的話，今天天一亮，你應該就已經變成傀儡了，並且會在完全沒有痛苦的情況下。」
「……」
「……」
「……」
洛長安對上這小人的雙眼，忽然指尖打了個寒顫。
媽的！！
這小人這麼說話！他怎麼聽著這麼生氣呢！
這是痛苦不痛苦的事情嗎？
這件事情的重點，是他根本就不想成為那傀儡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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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說，變成傀儡之後，沒有情感，沒有思緒，失去記憶，不知疼痛，會成為只知道殺戮的機器。」鳳眠的嗓音輕飄飄地落下，「那麼你呢？你也變成了傀儡，為什麼你能夠保留之前的記憶？」
鳳眠說著，她眉眼輕輕一抬，淡淡的眸光落在那小人的身上，她眸光雖然淡漠，但是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鋒利，讓人在她的目光下無所遁形。
小人對上鳳眠的眸光，整個人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洛長安恍然大悟，他又晃了晃籠子：「沒錯！大小姐問的這個真的很重要，你為什麼明明已經變成了傀儡，卻又為什麼能夠保留記憶和情感，還想要把我也變成傀儡！」
小人剛想要說些什麼，鳳眠的嗓音緊跟著落下：「不止這個問題，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如果這些傀儡跟你說的一樣，那麼他們應該不會像我們所遇到的傀儡那樣那麼容易就被破壞。」
「我們的傀儡當然是很厲害的！」小人梗著脖子不服地說。
鳳眠輕輕頷首，臉上不見一絲一毫的不悅，她接著出聲道：「那麼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也是可以認為在這一千年的時間裡面，亦或者是因為這個秘境的問題，這些傀儡的實力不如之前的十分之一。」
小人驕傲地哼了一聲，他小聲嘀咕：「這還差不多。」
「那麼問題又來了。」鳳眠唇角又是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她似笑非笑地問道，「你們海潮國擁有了那些傀儡，明明這些傀儡這麼強大，你們海潮國為什麼又沒能贏下當年的那場戰爭？」
「反而成了一個秘境被人封存在這裡？」
「……」
「……」
「……」
小人沉默了。
眼前的這個女人實在是敏銳。
他說的話雖然的確是有些漏洞，但是這些漏洞一般的人聽到他說的那些，肯定都會沉浸在海潮國的故事裡面了，哪裡還有可能注意到他說的這些話裡面的漏洞啊？
可是眼前的這個女人，竟然全部都注意到了。
鳳眠盯著那小人看了幾秒鐘的時間，瞧著那小人那一副什麼都不想說的樣子，她唇角輕輕勾了勾，臉上露出一抹淺笑來。
「不說？」鳳眠笑吟吟的，「洛長安，給他扔了。」
「好嘞！」洛長安屁顛屁顛地就把那小人扔到了陽光下！
「啊啊啊不要不要！」小人瞬間就發出痛苦的叫聲，「我說！我說！我全部都說！快放過我！！好痛！」
洛長安看著那小人痛苦地蜷縮在籠子裡的模樣，眼裡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
這小人之前還想要把他變成傀儡呢，如果他變成了傀儡，一定會和現在一樣痛苦！對於這小人，他是一點都不會覺得愧疚的。
「給他撿起來。」
洛長安把這小人重新帶回到樹蔭下，小人這才鬆了一口氣，但是整個人都跟從鬼門關裡面走了一趟一樣，癱在了籠子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