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
好像是在誇獎。
鳳眠轉眸看向盛臨淵,她緩聲說:「我曾經走過的那一條路,我現在已經走完了。以後要走的路,是全新的路,走起來沒有那麼容易。」
短短半個月左右的時間,她的修為的確已經回到了這句身體被人毀掉丹田,挖走靈根靈骨當時的修為。
納靈一星巔峰的修為。
從最初到現在,這條路是曾經的鳳眠走過一段的路,她來到這裡只會,重鑄丹田,重新開始修煉,走到現在,將她曾經走過的路走到了終點。
接下來,就是屬於她自己的道路了。
盛臨淵聽著鳳眠的話,頓時微微一笑,他的眉眼在霞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柔和,他說:「踏上一段新的路,難免會有些困難,但是阿眠,我相信你。」
新的一段路最開始走的這一段,他很慶幸,他能夠陪在他的阿眠身邊。
鳳眠在這個時候對上盛臨淵的眼睛。
有那麼一瞬間,她都要有一種自己即將溺斃在盛臨淵眼裡的感覺了。
她及時收回視線,朝著馬車外面看去。
如今夕陽西下,晚霞幾乎將整片大地都染成了鮮紅的顏色,天邊的火燒雲更是漂亮得不像話。
鳳眠輕輕點頭:「當然。」
於她而言,這一生就是一個全新的道路。
她不必再去背負那些,她只是她自己。現在所做的事情,也只是在感激原本的鳳眠,如果沒有原本鳳眠的這具身體,她早就已經不存在了。
盛臨淵看著鳳眠的側臉,唇角也微微勾了起來。
馬車不疾不徐地前行。
…
東辰帝國。
東宮。
鳳眠身死的消息傳出來的第一天,東辰的帝國皇室就已經發出去了消息,當然,也通知了丹霞宗,第二天,便開始著手操辦薄之瑤和墨修齊的訂婚宴,第三天安排的就都有些差不多了。
直到今天,薄之瑤幾乎就已經在東宮住下了。
「師兄。」薄之瑤手裡拿著一個捲軸,在書房找到了墨修齊。
墨修齊聽到薄之瑤的聲音,放下手中的筆,轉眸朝著薄之瑤看來,他冷峻的臉在看到薄之瑤的那一瞬間綻放出笑容來,聲音溫柔得幾乎可以滴出水來。
「瑤瑤。」
薄之瑤喜歡的就是墨修齊這幅除了她,別人都入不了他的眼的感覺,她臉上也有著笑容,她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捲軸,臉上露出只有在親近之人面前才會有的嬌俏表情,「師兄,我剛剛得到父親的傳訊,父親說他不會等到月底過來了,會提前過來幫我們準備,而且父親這一次過來,也會帶一些前輩一起過來。」
「當真?」墨修齊眉梢輕輕挑起來。
「這種事情我還能騙你?」薄之瑤笑著將手上的捲軸展開,遞到了墨修齊的面前,「你自己看看。」
墨修齊看過之後,臉上的笑意更深,他看著薄之瑤,輕聲說著:「師父帶來的人,必定都是和師父在同一個境界的人,到時候,東辰帝國還得要好好安排,千萬不能怠慢了。」
他在丹霞宗多年,見到的前輩雖然也有不少,但是他師父在捲軸上面提到的那些人,卻都是一些如雷貫耳一般的人物,平時是根本不會出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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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也這樣想,我已經回信去問父親,他提到的那幾位前輩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問清楚之後,就能少犯一些錯。」薄之瑤輕笑著點點頭。
「瑤瑤。」墨修齊忽然喊了一聲。
薄之瑤看著墨修齊。
墨修齊伸手輕輕地撫摸薄之瑤的臉頰,「我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委屈你,為了父皇和師父的謀劃,我們必須在短時間之內訂婚,可是這樣,外面就有很多人覺得你插足了我跟鳳眠之間的婚約。」
「他們都在說你不好。」
這件事情,墨修齊確實是沒有什麼很好的辦法去處理。
就算他是東辰帝國的太子,貴為東宮殿下,可是他也沒辦法讓所有人都不去議論這件事情,有些人就算是不在明面兒上說,私底下肯定也會說。
提起這個,薄之瑤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墨修齊說的這些,她都知道。
說不介意肯定是假的。
她知道自己身為丹霞宗宗主之女,有些時候也會有些身不由己的時候,她是真的喜歡師兄的。結果她跟師兄的訂婚宴要用來布局。也因為時間實在是太趕,沒辦法往後拖延,導致背後有很多人在說她。
她怎麼可能不介意呢?
但是,緊跟著,薄之瑤抬眸看向墨修齊,她輕聲道:「沒關係的師兄,他們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完全不了解這件事情本身意味著什麼,等日後,他們就會知道我們的用心良苦了。」
「現在他們有些人說的話的確是不好聽,不過我們也不能將那些人全部都給殺了泄憤,這對師兄,對東辰帝國,對丹霞宗都不好。」薄之瑤唇角輕輕地抿了抿,「不過師兄,有你剛才跟我說的那些話,我也就不覺得那些人說的那些話有什麼了。」
「瑤瑤。」墨修齊鄭重道,「瑤瑤,你放心,等這件事情過去之後,我是不會讓你再受任何委屈的。」
「師兄,我相信你。」薄之瑤摟住墨修齊,臉頰輕輕地靠在墨修齊的胸膛上,她輕聲道,「不管怎麼樣,我們終於是可以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了。」
提起這個,墨修齊臉上又有些愧疚,他和瑤瑤兩情相悅這麼多年,就因為那一紙婚約,他跟瑤瑤到現在才能夠這樣在一起,可就算是在一起了,也還是委屈了他心愛的女人。
「瑤瑤……」墨修齊輕輕地撫摸著薄之瑤柔順的長髮,「我以後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嗯。」薄之瑤輕輕地應聲。
…
一個月的時間眨眼之間就過去了。
整個東辰帝國戒嚴,隔兩三步就有一個守衛站著。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面,就連三歲的小孩兒都知道墨修齊要和薄之瑤訂婚了,邀請了很多大人物。
「咱們現在真的進不去嗎?」
皇城外一個餛飩攤位外面坐著一個身著熱烈紅衣的男人,此時,男人正看著坐在自己對面一身白衣,連戴金色面具的女人。
說話的男人正是殷鋮,坐在他對面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鳳眠。
鳳眠低頭悠悠喝了一口茶:「進不去。」說完,她起身,將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