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眠詫異地看著盛臨淵，她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聽到了什麼？
盛臨淵說什麼？
她剛剛契約的這一隻小萌龍，竟然就是她母親封印在蟠龍鎮的那頭惡龍？
這……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在鳳眠詫異的眸光中，盛臨淵含笑衝著她點點頭，「阿眠，你沒有聽錯，這就是被你母親封印的那頭惡龍。」
鳳眠忽然之間覺得自己懷裡溫涼的溫度略微燙手起來，她忍不住朝著自己懷裡看去。
怎麼……
她懷裡這隻小萌龍怎麼就是她母親封印的那頭惡龍呢？
她雖然沒有看到過被封印在陣法當中的那一頭惡龍，但是從那頭惡龍當時衝破封印的勁頭來看，它也絕對不會是這麼一副虛弱的樣子才對，就算是被盛臨淵解決了，也不應該這麼虛弱。
而且……
那頭惡龍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一片黑暗，就好像是……就好像是能夠將人拖入無窮無盡的深淵裡一樣，可是現在她懷裡這隻小萌物給她的感覺卻完全不是這個樣子，這隻小萌物給人的感覺溫暖極了，和那頭惡龍給人的感覺是完全兩個極端。
這也是鳳眠為什麼沒有將她懷裡的這隻小萌物和那頭惡龍聯想在一起的原因。
「你說的是真的嗎？」鳳眠還是有些不太相信，她看向盛臨淵，「這隻小萌物真的是那頭惡龍？」
「不要懷疑了。」鳳眠話音落，赫連玦就是一聲惋惜地輕嘆，他看著鳳眠，語氣頗為羨慕嫉妒地說，「剛才我就在想著，要是這隻小萌物不認鳳眠小姐你做主人該多好，那這樣的話，我可就能夠獲得一個大便宜了。」
大便宜？
這大便宜指的是她懷裡的這小萌物？
鳳眠垂眸朝著自己的懷裡看去。
這小萌物的氣息現在這麼虛弱，赫連玦為什麼要覺得她懷裡的這小萌物是一個大便宜？
赫連玦看著鳳眠這樣子，眉毛輕輕地挑了挑，他略顯詫異地看著鳳眠，而後又看向盛臨淵，他語氣帶著幾分難以置信：「都已經這樣了，你竟然還沒有跟鳳眠小姐說這些事情？」
聞言，鳳眠朝著盛臨淵看去。
什麼事情？
盛臨淵對上鳳眠的眸光，輕笑了一聲，他緩聲道：「的確是還沒有來得及說。說來不及說應該也不太準確，是之前我沒有想說，陣法沒有修補好，也的確是在我的預料之外。」
「你在研究那陣法的時候應該能夠察覺到一股黑暗的力量，這就是那頭惡龍身體之內的力量，也是它力量的源泉，源自於黑暗的力量。」
「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這頭惡龍，原本並不是這樣的，他原本是守護著一片土地，只是在後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面，他被這一股黑暗力量給侵蝕，失去了自己原本的意識和記憶，重新蛻變孵化出來一頭充滿邪惡的龍。」
盛臨淵的視線輕輕地落在了鳳眠懷裡的那頭惡龍身上，「像他這樣被侵蝕的靈獸和神獸有很多，他們曾經都擁有無窮的力量，也有自己的信仰，可在被侵蝕之後，他們會完全忘記這些力量和信仰，眼裡除了殺戮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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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眠在盛臨淵說這話的過程中眉頭就皺了起來。
她明白盛臨淵在來到這裡那天晚上對她說話的時候那種表情是怎麼回事，也明白剛才盛臨淵眼裡的那悵惘和傷感是怎麼回事了。
盛臨淵傷感的是，這些靈獸和神獸會失去自己的意識，他們徹底迷失了自我，這是一件會讓人感到痛心的事情。
對於這些靈獸和神獸來說，這樣活著，或許都不如死了痛快。
鳳眠只是這樣想著，下一秒，她就聽到盛臨淵的聲音輕輕落下，「阿眠，是不是在想，在這樣的情況下，還不如出手直接了結了他們的生命，讓他們不必這樣違背著自己內心的意願一樣活著，是不是？」
鳳眠的確是這樣想的。
如果是她遇上這樣的情況，她會請求別人給她一個痛快。
「一開始的時候，我的確是這樣做的。」盛臨淵輕輕地闔了下眸子，他嗓音輕輕的，「可是我忘記是在我解決第幾個的時候，在他身死的地方，我看到了一個迎來重生的，虛弱的，十分乾淨而又純粹的力量和靈魂，就像你現在懷裡抱著的這隻小萌物一樣。」
鳳眠心裡一驚。
盛臨淵說：「在我知道他們徹底迷失之後，我的確是可以幫助他們解脫，可是如果他們仍舊有著能夠迎來重生的希望，又要怎麼辦？」
「我不知道這樣的希望到底是怎麼生成的，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時間的長短，是不是因為他們本身的力量足夠強，不能夠掌握這些，我就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這種能夠重新開始的可能。」
話說到這裡，鳳眠也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在這樣的情況下，盛臨淵是根本就不可能下得去手的。
所以當時盛臨淵對她說，如果她能夠將封印加固是最好的，如果她沒有辦法做到，那麼他會帶走那頭惡龍。
對盛臨淵來說，他願意把這頭惡龍帶走帶回去用他的方式豢養起來，也不願意直接就這麼動手給殺了。
「這次，我原本也不想動手的。」盛臨淵睫毛輕輕一顫，他看向鳳眠，眉眼間有著幾分說不出的冷意，「可是他害你差點兒丟了命。」
將這些被侵蝕的靈獸和神獸解決掉的確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情，因為這些靈獸和神獸曾經的經歷他在知道了他們很可能有機會迎來重生的時候，他的確是有些下不去手的，但是……
但是這些放在他的阿眠面前，全都比不上他的阿眠。
在那一瞬間，他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心頭的怒火。
他最後的仁慈，就是在解決掉這頭惡龍之後，讓聽夏守在那，看看這頭被侵蝕了的龍族會不會有這種迎來重生的希望，沒想到在兩天之後，聽夏竟然真的帶著一隻龍族幼崽回來了。
只不過龍族幼崽身上的氣息很微弱，剛來這裡的時候也有很強的攻擊性，這兩天才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