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想做什麼就大膽地放手去做

  殷如塵這話落下,在場的人臉上都是一片決絕。

  除了鳳眠他們這些小輩,其他的人都是經歷過當年封印這惡龍的那一場戰鬥的。

  他們很清楚這頭惡龍有多麼危險,也清楚這頭惡龍如果衝出封印之後會給這片大陸帶來什麼樣的災難。說實話,他們其實並沒有那麼高尚,只是這頭惡龍是從蟠龍鎮誕生的,一旦它衝破封印,首先遭殃的就是蟠龍鎮。

  當年這頭惡龍還沒有被封印的時候就已經殺害了蟠龍鎮的居民,他們將這頭惡龍封印在這裡十多年的時間,如果這頭惡龍衝破封印,他復仇的怒火一定會將蟠龍鎮所有的生命都徹底燃燒。

  鳳眠開口道:「修復這個已經被破壞成這個樣子的陣法我的確是沒有把握,但是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試一下。」

  此時,這頭惡龍好像知道了鳳眠他們沒有辦法修復雲凰留下來的陣法,也停止了自己想要衝破封印的動作。

  它就那麼停在被破壞的那一半陣法當中,悠閒愜意地晃動兩下自己的尾巴。

  殷如塵眉頭一皺,他看向鳳眠,想要出聲阻止,可是在對上鳳眠那堅定的眸光的時候,說不出什麼話了。

  當年,雲凰和鳳曜在決定要封印這頭惡龍的時候,臉上也是如此堅定而又決絕的表情。

  那個時候,他們對封印這頭惡龍,也沒有完全的把握,也有著一定的風險,可他們還是去做了。

  殷如塵道:「阿眠,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不管怎麼樣,你都要先保護好自己,記住了,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還有我們在前面頂著。」

  鳳眠心中一暖:「我知道了,殷叔叔。」

  「阿眠。」盛臨淵走到了鳳眠的身邊,他伸手輕輕地將鳳眠耳畔凌亂的碎發別在耳後,嗓音輕緩地說,「想做什麼就大膽地放手去做。」

  「……」

  鳳眠微微仰起臉,她看著盛臨淵,唇角輕輕地抿了抿。

  此時此刻,和盛臨淵在蟠龍鎮相見那一晚盛臨淵所說的話輕輕地在她的耳畔迴蕩。

  那個時候,盛臨淵說,如果事情真的到了無法收場的地步,他是會出手的。

  盛臨淵現在跟她說這些,是想要告訴她,其實他完全可以幫她解決這件事情,她不用去冒險嗎?

  可是他沒有這麼說。

  只是告訴她,想做什麼就大膽地放手去做。

  她總覺得盛臨淵這句話後面應該還有沒有說完的話。

  前世的時候,在她將整個鳳家在那動盪的洪流中穩固住之後,就已經沒有人再敢招惹鳳家,當族中的人有什麼想做卻又顧忌著什麼不敢去做的時候,她也會說這樣類似的話。

  一切都有她在,所以不管他們想要做什麼樣的事情,都可以大膽地去做,無論最後事情發展成什麼樣子,她都有那個能力收場。

  盛臨淵這句話,應該也是這個意思。

  鳳眠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好像從這次見面開始,盛臨淵在她面前所展現出來的一切都已經超出了她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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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她沒有想過,盛臨淵會因為她體內寒氣爆發就將邪鳳宮在整個大陸上除名,也沒有想過盛臨淵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

  從前都是她在給別人做靠山,這種有人站在她身後的感覺,她從未體驗過。

  想到盛臨淵在前幾天的那個夜晚所說出的話,鳳眠睫毛輕顫了下,避開盛臨淵的視線,什麼都沒有說,她抬手脫下自己身上的披風交還到盛臨淵的手上,什麼都沒有說,朝著陣法走去。

  盛臨淵站在原地凝望著鳳眠漸漸遠處的背影,他指尖輕輕地撫摸著鳳眠剛剛還給他的皮膚,披風上面似乎還殘留著她的溫度。

  如果可以的話,他根本就不想他的阿眠到這裡來冒險。

  可是他知道,他的阿眠和他是一樣的人,決定了的事情,是不管別人說什麼,說多少都改變不了的。

  他能夠做的,也只有看著她去冒險,在她遇上危險的時候保護她。

  就在這個時候,鳳眠忽地轉身朝著盛臨淵看過來。

  「……」

  盛臨淵沒有任何準備地和鳳眠對視,他倒是愣了一下,一張俊美無儔的臉上,表情有著微微的錯愕。

  他沒有想到鳳眠會在這個時候回頭。

  她明明都已經到達陣法了。

  鳳眠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回頭,她這麼想,也就這麼做了。

  可看著盛臨淵那錯愕的表情,鳳眠眉毛微微上揚,唇角翹起一抹不可察覺地弧度,下一秒,她收回視線,整個人邁入了那還沒有被破壞的陣法。

  盛臨淵站在原地愣了幾秒鐘,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有想明白鳳眠剛才回頭那一笑是什麼意思。

  他乾脆不想了,跟著笑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無奈又寵溺,一雙深邃又好看的眸子裡面,是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縱容。

  …

  鳳眠在邁入那一半還存在著的陣法中的一瞬間,眉毛就狠狠地擰在一起。

  她這一次踏入陣法當中,沒有察覺到絲毫的平和氣息,整個陣法給她的感覺無比雜亂,而且氣息十分暴躁。

  有那麼一瞬間,鳳眠甚至都在想這陣法是不是也已經有了自己的靈智。

  在之前察覺到她來的時候,因為她是母親的血脈,所以這陣法對她格外親和,而這一次它自己本身遭到破壞,所以它很是憤怒,特別是察覺到她的到來的時候,它更加憤怒。

  她是母親的血脈,而它又是由母親創造出來的,她應該比在這裡的所有人更有保護好它的義務語責任,可是她沒有。

  鳳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收斂自己的情緒,她抬起右手在自己左手的掌心划過,幾秒鐘後,她的掌心多了一抹鮮紅色的血線。

  血液一滴一滴地從鳳眠掌心裡的傷口滴落,落在她腳下踩著的陣法上面。

  陣法隨著鳳眠血液的滴落微微閃爍,就好像是有生命一樣。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這一幕,生怕萬一他們呼吸的聲音略微大一些就影響到鳳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