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鳳眠放大的瞳孔里倒映著盛臨淵那張放大的盛世美顏，她呼吸都頓了頓。
從未和男人有過這樣接觸的鳳眠，大腦一片空白。
唇上冰涼的觸感逐漸變得溫熱，臉頰上垂落著的他的髮絲也好像在忽然之間有了溫度一樣。
鳳眠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她抬起軟綿無力的手想要去推開盛臨淵，卻被盛臨淵先一步扣住手腕摁下。
他的力道並不重，但鳳眠本就不是盛臨淵的對手，在盛臨淵的手上討不到任何的便宜，更不用說是在她這樣的情況下，她更加反抗不了盛臨淵。
鳳眠偏開頭去躲避盛臨淵，「你……」
才從唇縫中蹦出一個字，就被盛臨淵用手捏著下巴掰了回來，下一秒，她唇上一痛，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咬在了她的下唇上。
「……」
緊接著，鳳眠察覺到濕潤的觸感從自己被他咬的位置划過。
她喉嚨緊了緊。
他……
他在……
鳳眠輕輕地闔上眸子，讓自己不去想那個畫面。
半晌，盛臨淵終於鬆開了對鳳眠的鉗制，一片昏暗中，他稍稍垂眸看著鳳眠，沒什麼神情的臉上透出偏執與扭曲。
「阿眠。」他輕聲喊著鳳眠的名字，嗓音輕輕的，「我很擔心你。」
「……」
他的聲音在寂靜無聲的房間裡顯得是那麼清晰，鳳眠好像都能夠聽得見他的心臟敲擊肋骨的聲音，一下一下，那麼清晰。
他的髮絲落在她的臉頰上，脖頸上，撩起一股難以言說的顫慄。
鳳眠睫毛輕顫，她張開雙眼，看著盛臨淵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她的下唇其實已經沒有那麼疼痛了，反倒是有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這一股酥麻的感覺比疼痛還要磨人，這一股酥麻沒有一刻不再提醒著她剛才發生了什麼。
「你不是走了嗎？」
鳳眠避開盛臨淵灼熱的眸光，嘶啞的嗓音很輕。
話音落下，鳳眠就聽到了一聲輕笑。
「你生氣了？」盛臨淵沒回答鳳眠的問題，反倒是輕聲詢問道。
鳳眠緩了兩秒鐘才反應過來盛臨淵為什麼會這麼問。
——我沒跟你說一聲就走了，你生氣了？
「……」
盛臨淵也沒指望鳳眠能在這個時候回答他，他指尖輕輕一抬，房間內桌子上的茶杯和水壺就到了他的面前，他倒了一杯水擱在床頭柜上，又換了個方向坐在床榻上，這才輕聲說：「起來喝點水。」
邊說邊伸手去扶鳳眠。
鳳眠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是不可能憑藉自己的力量坐起來的，乾脆就由著盛臨淵擺弄，讓盛臨淵扶著坐起來，整個人靠在他的懷裡。
盛臨淵動作輕柔地給鳳眠餵水，餵水的過程中誰都沒有說話，房間之內一片寂靜，有的只是鳳眠喝水的聲音。
一杯水餵完，盛臨淵用手輕輕地擦拭掉鳳眠唇角殘留的水漬，他這才輕聲開口：「我沒打算離開，只是回去取了一樣東西。」
他解釋，「你的精神力的確強大，但用精神力替換掉你母親留下的陣法裡面的靈力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你應該清楚，這不僅僅是從靈力到精神力的轉換，更是你的精神力和你母親的靈力之間的鬥爭，只有你的精神力足夠強大的話，才不會被你母親的靈力給擊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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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開，是回去給你帶一件能夠保護你精神力的寶物。」
「沒想到回來就看到你成了這個樣子。」
他語速緩緩地說完這些話，極為耐心地和鳳眠解釋著他這三天離開到底是去做什麼了。
鳳眠完全沒有想到盛臨淵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一番話，她唇角輕輕地抿了抿，有些不知道要說什麼。
「阿眠。」盛臨淵從鳳眠的身後摟著鳳眠，讓鳳眠整個人都靠在自己的懷裡，他下巴輕輕地擱在鳳眠的腦袋上，指尖摩擦了下鳳眠的臉頰，他輕聲問，「不打算跟我解釋一下你體內的寒氣嗎？」
「……」
鳳眠睫毛輕輕顫了一下，她動作幅度很小地搖了搖頭，「我體內的寒氣，原本是沒什麼問題的。」
一杯水喝下去，鳳眠的聲音已經沒有剛才那麼嘶啞。
「嗯。」
盛臨淵應了一聲，耐心地等待著下文。
「我體內的寒氣是和煥生籽一樣被人強行種在我的身體裡面的。」鳳眠略顯疲憊地閉上雙眼，「我在拔除煥生籽的時候不是沒有想過一起解決掉這一股寒氣，但是這一股寒氣比煥生籽要更加難解決，我沒有辦法徹底清除，只能夠由著它在我的身體裡面。」
頓了一下，鳳眠出聲解釋，「在我不能修煉的三年時間裡面，我體內的寒氣每一個月就會爆發一次。」
「奪魄殿的三長老說，每次寒氣的爆發，對你而言都是生死時刻。」盛臨淵語氣還算沉穩，可撩起鳳眠耳畔髮絲的指尖則是有了一絲輕顫。
這一點，鳳眠倒是沒有反駁，她接著出聲道，「在我能夠修煉之後，這一股寒氣就沒有再爆發過，因為我本身就是火屬性的修煉屬性，而且我的火屬性，是火屬性裡面最精純的，火屬性的靈力本就克制這一股寒氣。」
「隨著我修為的提升，這一股寒氣在我的體內會完全被我的靈力給壓下去。」
鳳眠抿了抿唇，輕聲說：「所以這一股寒氣，是可以不用管的。」
盛臨淵將鳳眠最後一句話當成了解釋。
「但是我沒有想到我體內的這一股寒氣會被人發現，甚至會被人刻意引爆。」鳳眠的語氣裡面染上了一絲絲的殺意，「還是在我完全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
鳳眠一直都知道自己體內的寒氣是一個隱患，因此她其實一直都有刻意地用自己的修為去壓制著一股寒氣。
可是鳳眠怎麼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沒事了阿眠。」盛臨淵輕輕地闔上眸子，他低沉的嗓音透著安撫，「以後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他一定要幫阿眠將體內的寒氣祛除掉，讓她不用再擔心寒氣什麼時候會爆發。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