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笛聲響起的時間越來越長,白煙明顯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火種溫度越來越低,甚至隱隱地有一種那些火種要熄滅的感覺!
白煙察覺到這一點之後,看向屏風處的目光充滿了震驚!
御南王府的大小姐,竟然有這樣的能力?
還是說,其實殷殿主手上的那個能夠抑制火種燃燒的辦法也是從御南王府得到的?她可沒有忘記在後山設下陣法的人到底是誰!奪魄殿的人說白了就是留在這裡守護陣法的人罷了!
「白煙長老,大小姐的笛聲有用嗎?」卓牧在看到白煙的目光的時候就已經知道答案了,可他還是問了出來,想要從白煙這裡得到更加準確的回答。
「有用。」白煙毫不猶豫地道,語氣里滿滿的都是激動和興奮。
天知道這幾天的時間對她而言到底有多麼折磨,她體內的火種明明那麼不起眼,卻讓她有一種度秒如年的感覺。
現在,這種渾身上下都好像在火焰中被慢慢炙烤的感覺正在一點一點地抽離出她的身體,這種感覺真的是太好了!
白煙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激動。
就在這時。笛聲停下——
「為什麼停下!」白煙幾乎是控制不住地起身,她眼神急切地朝著鳳眠看去!
她已經感受到了,她體內的火種已經有一部分在這笛聲的影響下熄滅了,只要再聽一會兒的這笛聲,她體內的火種就有可能完全清除,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停下!
白煙真的再也不想體會被這火種折磨的感覺了。
她只要一想到這些火種如果不一次性全部解決,那麼那些熄滅的火種也還是會被點燃,最終如附骨之蛆一般反覆折磨她,她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心裡的殺氣。
「為什麼要在現在停下!」
白煙嘶啞的聲音染上了幾分尖銳,她拔高了音調,「你知不知道現在停下是沒有辦法將我體內的火種完全熄滅的!」
「……」
和白煙狀況的狀態比起來,鳳眠的情緒就穩定多了,她手裡依舊拿著笛子,聽著白煙那近乎狀況的聲音和語氣,她唇角不著痕跡地翹了翹,嗓音淡淡落下:「白煙長老,我修為低下,今天能夠做到的也只有這些。」
「……」
白煙怎麼也沒有想到鳳眠會說出這樣的話,她被噎了一下,過了兩秒鐘的時間,她說:「你體內的靈力用完了嗎?我這裡有的是能夠補充靈力的丹藥和寶物!」
她說著,語氣里不自覺地帶上了一股命令的意味,「你補充體內的靈力,無論如何都要在今天之內將我體內的火種全部都祛除!」
被這火種折磨的感覺,她是一秒鐘都不想再有了!
殷鋮眉頭狠狠地擰起來。
鳳眠眉眼沉了下去,嗓音里也多了幾分冷意,「白煙長老,我的能力和體內有沒有靈力沒有任何關係,今天我已經把我能做的都做了,你體內的火種我最多只能夠熄滅這些。」
「白煙長老若是相信我的話,可以等我恢復之後再來一趟。」
白煙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
「當然了,這是我第一次耗盡我體內的力量,我並不知道我自己要用多長的時間才能夠恢復,在我恢復的這段時間裡面,那些熄滅的火種都有重新燃燒起來的可能。」鳳眠語調寡淡,「我能夠做的就只有這些,白煙長老與其想著讓我解決掉你體內的火種,不如祈禱一下,穆姨能夠早點恢復好,這樣殷叔叔就能夠過來幫你徹底解決體內的火種。」
「……」
鳳眠說完,不等白煙說什麼,她轉眸看向殷鋮,「走了。」
殷鋮在原地愣了兩秒鐘的時間才轉身抬腳跟上了鳳眠的步伐。
白煙就這樣看著鳳眠和殷鋮離開。
她臉色變來變去。
這個鳳眠絕對是在騙她!
這些火種在她的體內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況,沒有人比她要更加清楚!
在鳳眠結束吹奏之前,她明明感覺到她體內剩餘的火種也要熄滅,可就在那些火種即將熄滅的時候,她的笛聲停下了!
這個鳳眠現在說出這樣的話,明顯就是在搪塞敷衍她!
「該死的!」
白煙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旁邊的桌子上,她眉眼間有著難以掩飾的憤怒。
她明明知道這個叫鳳眠的是在敷衍她搪塞她,可是她卻沒有任何辦法,甚至都不能做些什麼,因為在殷殿主下來之前,她還需要這個鳳眠來幫她緩解體內火種的燃燒!
這種受制於人的感覺是真的不好!
等她體內的火種解決了,她一定要這個鳳眠好看!
「……」
就在這個時候,白煙身後傳來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
「煙兒。」
聽到這聲音,白煙渾身一震,她朝著自己的身後看去,看到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房間之內的那一道白色身影,她震驚道:「師父?」
師父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不等白煙想清楚這個問題,她下意識地抬起手遮住自己的臉。
她現在這個鬼樣子怎麼能夠讓師父看到?
「煙兒,我就知道單獨把你放出來,你會把自己搞得一團糟。」儒雅溫和的聲音輕輕地落下,白煙抬起來的手腕被人給攥住,壓下。
白煙瞬間就對上了一雙溫潤如玉的眸子,眸子的主人有一副好嗓子,「這些年我對你的教導,你是一丁點兒都沒有聽進去,還是這麼一個急脾氣。」
「師父!」白煙聽著這樣的話,眼裡頓時就有了淚水。
不管怎麼樣,在師父面前她始終是一個孩子,更何況,她這次在蟠龍鎮吃的虧可不是什么小虧,她的頭髮都沒了,現在身體裡面還有龍吐息的火種殘留,她是受了委屈的!
尉遲廷無奈地嘆息一聲,他從自己的空間戒指裡面拿出一枚丹藥,緩緩道:「這裡面的丹藥能夠幫助你抑制一下體內的火種,至於其他剩餘的火種,師父幫你想辦法。」
「謝謝師父。」白煙接過丹藥,道過謝之後,才反應過來,「師父,您為什麼會來這裡?您不是應該在閉關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