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風行之心頭一緊，眉毛就跟著皺了起來，像是能夾死蒼蠅一樣，「棠欣的狀況很不好嗎？」
剛才前輩在地下鬼市教訓處理林卓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為難。
棠欣的情況比林卓還要難處理嗎？
「……」
鳳眠這會兒倒是有點慶幸自己臉上戴著面具了。
她搖搖頭，「她沒事。不過我需要借你靈力一用。」
借靈力？
這位前輩的實力應該不俗，為何要找他借靈力？
風行之心中有疑惑，不過還是將自己的手伸了過去。
只要能救棠欣，別說是借他的靈力，就是以命換命他也願意，棠欣是為了救他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鳳眠不知道風行之心中所想，就算是知道了，她也不會解釋什麼。她總不能說因為她沒找到一件能用的樂器，所以有些手段用不出來吧？
那她的一世英明就算是毀在這裡了。
鳳眠只拿走了風行之的一絲絲靈力，她分出自己的精神力包裹住風行之的這一縷靈力，旋即抬起手，在棠欣的額頭上方繪製著繁瑣的紋路。
風行之這一次看得清楚，鳳眠所繪製出來的紋路只會短暫的存在一秒，甚至一秒都不到的時間。
那些紋路他看不懂，但只是看著，都能夠感覺得到其中蘊含著多麼大的力量。
風行之心中震顫。
他到底是遇上了一個什麼樣的人？
鳳眠收回手，在看到棠欣體內的靈力正在往她體內流動的時候，眸子滿意地眯了眯。
沒有樂器，也沒有靈力，好多天醫傳承中的手段她都用不出來。好在她基本功紮實，除了要跟人借點靈力來用之外，也沒別的煩惱了。
「好了。」鳳眠邊說邊起身。
風行之迫不及待地來到床邊查看棠欣的情況。
在察覺到棠欣體內潰散的靈力正在慢慢聚合的時候，風行之眼眶都染上了一絲紅。
他輕顫著握住了棠欣的手。
「她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潰散的靈力也已經在慢慢聚合，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她潰散的靈力就會重新聚合。」鳳眠道，「但是她之前外溢的靈力我沒辦法找回來，她之後如果還想要修煉，也只能從頭開始。」
靈力修煉來之不易，很多人都接受不了這種落差。
「沒事。」風行之聽得出鳳眠話里的意思，他冰冷的嗓音含著幾分喑啞，語氣堅韌，「什麼都沒有活著重要，只要人還活著，什麼都有可能。」
況且，棠欣也不是那種經不起挫折，會輕言放棄的人。
「前輩，這是我們說好的。」風行之想起什麼，從自己的空間戒指里拿出一株泛著淺綠色光芒的藥草遞到了鳳眠的面前。
玄鶴草。
「這個不著急，你先收起來，我現在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鳳眠沒去接玄鶴草。
玄鶴草只是她跟著風行之過來救人的一個理由，對她並沒有什麼用處。單憑風行之多年來都沒有忘記鳳天啟對他的救命之恩，她也要救風行之的。這玄鶴草不如就留給風行之。
「前輩請講。」風行之愣了下，旋即收起玄鶴草，冷冰冰的聲音里含著敬畏，卻依舊不卑不亢。
鳳眠眸光落在了躺在床上的棠欣身上，「她之所以靈力外溢，是受了極重的內傷。我想知道，讓她受傷的是不是三階魔獸碧雲九蕊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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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風行之忽然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乾澀。
半晌，他輕輕點頭，「是。是碧雲九蕊蟻傷的她。」
鳳眠眸子倏然間一亮。
果然是碧雲九蕊蟻！
她在治療棠欣的時候就發覺到了在棠欣體內那一股肆意破壞的力量很像碧雲九蕊蟻，只不過距離她上次接觸碧雲九蕊蟻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她並不能夠確定是不是。
現在從風行之這裡得到準確的答案，鳳眠唇角上揚起一絲髮自真切的笑容。
碧雲九蕊蟻的晶核雖然次了一點兒，但現在她可沒得挑。
「你還記得這碧雲九蕊蟻在什麼地方嗎？」鳳眠問。
這碧雲九蕊蟻的晶核，她要了。
「前輩您是想去找這碧雲九蕊蟻？」風行之眉毛皺起來，冰冷疑惑的聲音里有著幾分詫異。
鳳眠頷首，「是，我需要碧雲九蕊蟻的晶核。」她看著風行之那陰沉的臉色，眉梢輕輕一挑，「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碧雲九蕊蟻她是見過的，並不是血統多麼強大的魔獸，不過碧雲九蕊蟻一出現就是成群結隊的，所以有很多魔獸都會死在蟻群之下，不過這並不是什麼難處理的事情。
風行之的臉色怎麼會這麼難看？
風行之解釋道，「前輩，您應該知道一般碧雲九蕊蟻的血統品階都是在二階到三階之間。但是我跟棠欣遇上的這一群碧雲九蕊蟻不一樣，它們的血統品階，至少是四五階的！」
血統品階至少是四五階的？
鳳眠這下是真的有點詫異了。
魔獸的血統品階就好像是修士的修煉天賦一樣，血統品階的高低，是從聽它們誕生開始就已經有了，品階決定了這隻魔獸修煉所能夠達到的上限在哪裡。
當然，這和修士的天賦一樣，並不是絕對的，在修煉的道路上，機緣、努力還有經歷都同樣重要。
碧雲九蕊蟻是一種血統品階很低等的魔獸，在她曾經所處的世界，就有人斷言，碧雲九蕊蟻的血統品階最高也只能夠是五階。
這是……給她遇上了？
「真的有四五階？」鳳眠語調都跟著上揚了幾分。
血統品階越高，這群碧雲九蕊蟻對她的用處就越大！
「有四五階。」風行之語氣篤定的道，「它們蟻群的蟻后至少是納靈四五星的修為！」
鳳眠美眸微眯，精緻的眉眼間染上了些許的詫異。
玄天大陸的修煉等階由低到高分為：初階，納靈，靈者，君主，聖君，顯靈，每階十星。在修煉的道路上，初階的那十星不過是一個入門。不過對很多人來說，有些人用上十年數十年的時間都達不到初階十星。
原主是一個修煉天賦極強，修煉起來也極為刻苦的人，她修煉多年，在被人奪去靈根靈骨的時候，也不過才達到了納靈一行巔峰的修為。
魔獸的修煉比起修士來說，只會更加困難。鳳家老爺子鳳天啟當年也是天縱奇才，在他失蹤的時候，修為才是君主一星。縱使魔獸在時間上有著天然的優勢，碧雲九蕊蟻能夠達到這個修為，的確是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