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鳳眠靜靜地看著盛臨淵,等待著盛臨淵接下來要說的話。
盛臨淵倒是沒有想到鳳眠會這麼快看出他有其他的意圖,不過既然已經被她看出來了,他就沒打算繼續瞞著,緩聲道:「我這次來到這裡,的確不單單是為了將這些消息帶給你的。」
鳳眠眉梢輕輕地挑了一下。
這是當然的,如果只是帶來這些消息的話,盛臨淵完全可以讓聽夏轉告她,而不是自己親自跑這麼一趟。
「我這次過來,其實就是為了被你母親封印在這裡的這頭惡龍。」盛臨淵坦言道。
「為了這頭惡龍?」鳳眠不解地問道,她看著盛臨淵,眼裡有著深深的不解。
難道盛臨淵也要封印這頭惡龍嗎?
盛臨淵在這個時候避開了鳳眠疑惑不解,帶著一些探究的視線,他眸光看向遠方,留給鳳眠他精緻完美的側臉,出聲道:「阿眠,我告訴了你這頭惡龍能夠鏡像力量的能力,你應該知道這頭惡龍是有多麼危險的,如果它衝破你母親設下的封印,別說蟠龍鎮,也別說東辰帝國,整個玄天大陸,都會受到它的報復。」
他好聽的嗓音透出幾分說不出的悠遠,在寂靜的夜色中是說不出的動聽撩人。
他說到這裡,稍稍頓了片刻,這才接著說,「其實當年你母親之所以能夠封印它,最主要的原因是它那個時候還過於弱小,如果它肯收斂一些,等到自己的修為更強大一點,你母親也奈何不了它。」
鳳眠聽完盛臨淵說的這些,眉頭狠狠地皺在一起,「那確實是不能讓它出來。」
封印陣法的加固,迫在眉睫。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頭惡龍衝破封印。
「是,的確是不能把它放出來。」盛臨淵頷首,輕笑著應了一句,他轉眸看向鳳眠,說話的嗓音說不出的繾綣,「所以阿眠,我希望你能夠成功加固你母親留下來的封印。」
「……」
鳳眠聽著盛臨淵這話的其他意思,她問:「你不出手?」
「不出手。」盛臨淵凝望著鳳眠的眉眼,眼眸里倒映著鳳眠的臉,好像他的世界中,只有鳳眠,他說,「帶你來到這裡,算是我們久別重逢,我送給你的禮物。」
「而之後你要怎麼做,能夠做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管。」
「如果你能夠成功加固封印,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但是如果你做不到,那麼我會帶走這頭惡龍,不讓它毀掉整個玄天大陸。」
鳳眠再次抓住了盛臨淵話中的重點。
盛臨淵雖然說他不會出手,卻還是帶著她來了這裡,也說如果她解決不了的話,他會帶走這頭惡龍。
盛臨淵用的是帶走這樣的字眼,而不是解決掉。
他不想殺了這頭惡龍,即便這頭惡龍十分危險。
「……」
鳳眠看著盛臨淵精緻的臉,心裡思索著盛臨淵和這頭被封印的惡龍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她看人一向很準,剛才盛臨淵雖然說了很多將這頭惡龍放出來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但她相信,盛臨淵絕對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閒事,並且悲天憫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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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
剛才盛臨淵在說那些話的時候,她就覺得盛臨淵的聲音裡面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是懷念,又好像是悲傷,卻又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決絕。
「阿眠怎麼這麼看著我?」盛臨淵忽地一笑。
鳳眠回過神來,一眼就望進了盛臨淵那雙裝滿了笑意的眼睛裡面。
「聽夏跟我說你想我了,我還不信,現在看來,他說的倒是真的。」盛臨淵眨眨眼,他說著,稍稍低頭,一頭墨色的長髮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帶起一股若有似無的清香,他緩緩地說,「這次我可以留在這裡很久,阿眠可以慢慢看我。」
鳳眠:「……」
「我什麼時候想你了?」鳳眠面無表情地問。
盛臨淵看著鳳眠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他道:「聽夏說,你叫了我的名字。」
「……」
叫了盛臨淵的名字?
鳳眠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來著。
不過……
叫了名字就是想了?
她嘴裡叫的名字多了去了。
鳳眠冷聲道:「沒有。」
盛臨淵看著鳳眠的臉,還想說些什麼,卻又覺得心裡發怵,輕咳一聲:「那就沒有吧。」頓了頓,他輕笑了一聲,「但是阿眠,我很想你,每天都想來見你。」
「……」
這樣的話,盛臨淵張嘴就能說出來,他眉眼含笑,說話的嗓音和語氣都是說不出的繾綣情深。
他那灼熱的眸光讓鳳眠有些不適應,撇開視線,轉移話題道:「謝謝你帶我來到這裡,不過既然山體之內的陣法是鏡像的,那我今天一天的時間也就全部浪費了,我現在要在這裡繼續感知這裡的這個陣法。」
鳳眠說著,抬起自己被盛臨淵攥著的手,淡淡道:「鬆開,我要過去了。」
盛臨淵盯著鳳眠看了幾秒鐘,他微微一笑,應聲:「好。」
他鬆開了手,目送鳳眠朝著那陣法走去。
鳳眠即使是背對著盛臨淵,也能夠感覺到盛臨淵的眸光到底有多麼灼熱與熱烈。
不過,她背對著盛臨淵,並不知道此時正看著她的盛臨淵臉上沒有絲毫笑意,他看著鳳眠,精緻的眉眼間有著說不出的認真專注,就好像是在看著自己的全世界一樣。
鳳眠讓自己i儘量忽略掉盛臨淵的視線,她在法陣的中央位置坐下。
瞬間——
法陣就好像是察覺到了鳳眠的到來一樣,上面的紋路緩緩閃爍,說不出的神秘。
而身處法陣重要的鳳眠卻感知到了一股極為玄妙的感覺,這樣玄妙的感覺在山體內部的那個陣法里她從來就沒有感知到過,這種感覺就好像是……
好像是這個陣法就是在等待她一樣!
鳳眠甚至能夠從這陣法中感覺到一股無以言說的親和!
這是山體內部的那個陣法沒有帶給過她的感覺,甚至可以說,山體內部的那個陣法,其實是有些排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