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得相當的香甜,醒過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
旁邊正好站著小譚,小譚正在躡手躡腳的想要去添一壺熱水。
看見唐芷煙醒了過來,直接就把旁邊熱好的毛巾遞了過來。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時間還早,天剛剛亮了一會兒,王妃要不再睡一會兒吧。」
一想到今天還有那麼多事情,唐芷煙也睡不著了,乾脆直接做了起來,接過了小譚手裡面的毛巾,擦了一把臉。
「今天事兒還挺多的,你也別想著偷懶,咱們趕緊走吧。」
聽到這話,小譚就在旁邊嘟起了嘴巴,什麼叫做別想著偷懶,自己明明已經起身了。
都已經在院子裡面把水給打好了,燒好了水,就等著唐芷煙起床了。
「奴婢可沒有偷懶,奴婢比您起的早多了。」
但是小譚也不敢當著唐芷煙的面說,只能在背後悄悄的嘀咕。
而且在這個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敲門的聲音,還沒有等她們說話呢,門外的人就直接推門而入。
能這麼自覺的,除了魏宴也不會再有別人了。
但這麼早來到她的院子裡面,確實也是出乎了,主僕二人的預料。
也幸虧晚上睡覺是穿了衣服的,不然此刻也是相當的尷尬。
魏宴走進來看了一眼,她們兩個人,自顧自的坐在了桌子面前,給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喝。
「本王這上好的茶葉幾千塊一兩呢,你就這麼放在壺裡冷泡?」
也不知道這個男人發什麼癲,突然衝進自己房間裡。
唐芷煙對於他是相當的不客氣。
「誰大早上起來喝茶?」
此話一出,小譚就在旁邊心虛的摸鼻子。
確實是小譚謊報了時間,這會兒已經快到吃午飯的時間了。
「本王還以為王妃記得今天的事情,卻不想已經忘的一乾二淨了。」
魏宴今天一大早上起來,就想要去打探新的消息。
只是可惜什麼都沒有打探出來。
而同樣一大早上起來的還有刑部尚書,昨天晚上聽到唐芷煙那一席話之後梁步庭就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之前也已經把那個救濟院全部都給翻了一遍。
可那個救濟院裡面明明什麼都沒有。
現在讓他回頭繼續去那個地方找什麼東西,感覺好像是在打自己的臉。
所以他並不是特別的樂意,可他又確實覺得這個地方有什麼不祥之處。
一回到家裡面躺在床上,滿腦子都在想這個事情。
想的多了自然就睡不著,翻來覆去的,這一幕自然逃不過和他同床共枕的夫人的眼睛。
梁夫人一向就是七竅玲瓏心,自然不會沒注意到。
「夫君如此難眠,是不是還在因為救濟院的事情而苦惱?」
「確實如此,這件事情已經抓到了兇犯,想要草草結案自然也無不可,可那位院長在民間人氣極高,如果不徹查到底,只怕是難以給民眾們一個交代。」
天牢的門口就已經聚集了不少的群眾,這些群眾雖然沒有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可他們的眼睛分明就盯在那裡。
雖然現在是太平盛世,沒有暴民動亂,可真要是到了那個份上,難以平息,他這個主要負責此次案件的刑部尚書,也別想擺脫罪責。
再說了,皇帝親手交給他的任務,他要是做不好,可不就誤了皇帝對自己的信任嗎?
「那夫君大可以再去查一查,難道這位院長真的只是無緣無故的殺人嗎?」
梁夫人一想到那位院長,一時間也覺得沒辦法相信。
那位院長分明就是一個穿著袍子,文雅有禮的中年人,和外面教書育人的教書先生沒什麼兩樣。
你現在告訴別人這一位「教書先生」 做出了如此過激的舉動,又有誰會相信呢。
就算真的拿得出證據,沒有合理的理由,民眾們又怎麼會隨便相信呢?
「問題是那位院長始終都不願意說,我們也確實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但在他救濟院裡面找到了那幾具屍體,又確實坐實了他的罪名,上下兩頭為難,確實是難以服眾。也確實是不能再拖了。」
一想到這裡梁步庭就覺得自己頭上頭髮又少了幾根。
眼看著自己的夫君焦慮難眠,梁夫人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夫君,你可還記得王妃對您的指點?」
「一個婦道人家,還鬧得滿城風雨,能有什麼所謂的指點?我回頭再去問那個院長的時候,那個院長一句話都不肯說,誰知道是不是那個王妃胡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