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來覆去,輾轉反側,始終覺得自己後背像是睡在一塊鐵上,硬邦邦的。
最後索性坐了起來,瞪著一雙眼,麻木的望著天花板上的大洞,怒罵一聲。
「該死的王府!該死的唐雅芝!該死的男主!」
這時忽然有幾個侍女,抱著新的床上用品走了過來。
為首的侍女朝著唐芷煙恭敬的行了一禮道:「王妃,我們是王爺派來給您換床上用品的。」
正嫌棄床板太硬,唐芷煙欣喜若狂,忙起身。
幾個侍女趕緊給換上了新的床上四件套。
床上鋪上了柔軟的毛氈,柔軟,溫暖,舒適。
唐芷煙趴在上面,簡直不想起床。
幾個侍女見狀,不免都輕笑了一下。
唐芷煙舒服的微微眯眼,擺了擺手。
「你們都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她抱著柔軟的毛氈沉沉睡去之前,心裡想的卻是,男主這狗東西,總算有兩分良心。
終於看不下去她一個王妃睡這麼爛的床了。
看來以後還是對狗男主好一點。
收拾他的時候不用十分力就好了。
就這樣胡思亂想著,唐芷煙睡得很香。
結果這一覺下來,就錯過了時間。
等唐芷煙醒過來的時候,男主已經坐在了桌前,眉宇平靜,煮著一壺熱茶,看不出來什麼情緒。
唐芷煙坐起身來,有些警惕的看他。
男主涼涼看她一眼,「這王府上下哪個地方不是本王的地盤,更何況你已為人妻,閨房二字,又是從何而來?」
「你——」
唐芷煙被他噎了一下,加上剛睡醒,有些不清醒,沉悶悶的,竟被他繞了進去。
眼見著這個口齒伶俐的女人,在自己面前頭一次吃癟,男主十分愉悅的勾起了嘴角。
接著起身,淡淡道。
「等了你半個時辰,終於睡醒了,趕緊換洗一下,帶你去天牢。」
唐芷煙這才想起,自己還有正事要干。
她簡單的洗漱了一下,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對方若朝陽初升,臉蛋白皙,透著粉嫩,十分可愛。
她手摸著自己漂亮臉頰,又換手搭脈,胎毒已經祛除的差不多,脈象十分流暢,沒有什麼阻礙,想來再過不久,胎毒就能完全根除。
難怪,最近氣色好的不能再好。
唐芷煙到現在還不知道這胎毒是誰下的,不過想來肯定和唐將軍有關。
對方能夠做出將剛出生女兒冠上災星名頭丟進鄉里的事,定然也做的出下毒的惡事。
奈何,沒有證據。
唐芷煙手指划過漂亮的眉眼,這張臉的確美麗,是一張男人看了瘋狂,女人見了嫉妒的臉。
她要的。
是實力,是能夠緊緊抓住的實力。
握在手心,不可放棄。
男主覺得這幾日的唐芷煙變得頗為不一樣。
到底是哪裡不一樣,他也說不出來,只是覺得對方那原本就優越的眉眼,似乎變得比以往更加的漂亮。
尤其是見慣了唐芷煙最近一直穿著男裝的形象。
偶然見到唐芷煙穿回女裝,竟是眼前一亮,覺得對方格外清麗動人。
唐芷煙沖著他微微一笑。
「走吧。」
說著,唐芷煙鑽進了馬車。
男主微微一愣,接著也想跟著進馬車,卻被唐芷煙伸出一隻雪白的手,拒絕道:「男女不同席,王爺請自重。」
這女人說的什麼話,自己乃是她的夫君,在一個馬車裡有什麼!
難不成跟他坐在一個馬車裡很丟人?
男主心情十分鬱悶,唐芷煙卻毫不退縮。
「王爺,請自重。」
男主瞪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自顧自的下了車。
他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竟然被一個女人拿捏到這樣地步。
殺不能殺,傷不能傷。
這女人到底使了什麼妖法,能夠讓他二人痛苦感同身受。
究竟要用什麼的解法才能解開他和這女人之間該死的牽連!
男主心頭鬱郁,臉色自然不好,小廝遷來一匹踏雪駿馬,「王爺,踏雪給您牽來了。」
男主利落翻身上馬,「走,去刑部。」
………
梁夫人今日心情格外的好,找唐芷煙求了卦之後,梁步庭一舉找到悲田院。
果不其然,在悲田院的院子裡,挖出了十幾具女屍,還在地下室里找到了七個奄奄一息的少女。
梁步庭最開始還不相信,覺得梁夫人是病急亂投醫,甚至頗為不屑的道:「子不語,怪力亂神,我查案靠的是能力,而不是鬼神玄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