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芷煙感嘆道：「你是什麼時候進修過嗎？怎麼今天幫我撓痒痒撓的這麼好？」
「以前叫你幫我撓痒痒，每次都撓的不准。」
「害得我還得站起來自己撓癢。」
「是嗎。」一道清靈的聲音悄然響起，卻不同於小譚的嬌俏，那聲音裡帶著幾分揶揄。
又帶著幾分叫人不可言說的，隱秘的情緒。
唐芷煙震驚的轉頭，來人竟然是王玉婷！
她今日身穿一身白衣，美的漂亮出塵，若謫仙，要隨時羽化而去。
但就算再漂亮，也不能看自己洗澡啊！
好在早年在北方澡堂子搓澡的經驗還在，讓唐芷煙沒有過於驚慌失措。
她只是捂住自己的胸口，然後看著王玉婷，微微皺眉。
「你進來幹嘛？」
「小譚讓我給你送皂子，說皂子不夠了。」
王玉婷朝她伸出纖纖玉指，露出掌心中的一塊煙紅色的皂子。
唐芷煙一把抓過皂子，耳朵不自覺的羞紅，「多謝。」
送完香皂，王玉婷卻沒有急著走，她反而好整以暇的看著唐芷煙冒著濕氣的頭髮。
她伸手，撈過唐芷煙的長髮，用水將頭髮打得更濕，一點一點的為唐芷煙搓洗著。
唐芷煙有些不自在。
無論是現代還是古代，她一直習慣自己洗頭髮。
如今有人幫她洗，她竟然覺得…有幾分舒坦？
唐芷煙一把握住王玉婷還在動的手，面色有些酡紅，「那個，不用幫我洗的，我可以的。」
此時笑著，沒有多出親和力，反而多了幾分慾念。
她俯身，在唐芷煙耳畔輕聲道：「恩公，你我都是女子，看一看也沒什麼吧。」
那張漂亮的嘴唇在唐芷煙耳畔輕輕的吐著熱氣，明明也不是很熱，卻搞得唐芷煙耳朵一下火辣火辣的燙。
她瞳孔不自覺的緊縮：「你——雖，雖然大家都是女子，但我不太好意思。」
王玉婷悶聲一笑，清冷的聲音中，竟然聽得出來幾分嘶啞。
她伸出手在那黑髮上緩緩游曳，直到摸上唐芷煙的脖頸，再摸上唐芷煙的下巴。
又從下巴緩緩下滑，摸到了喉結。
她在喉結反覆廝磨，問唐芷煙：「恩公，為何你是女子？喉結卻生得這般明顯？」
唐芷煙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喉結上下聳動。
媽的，怎麼突然覺得王玉婷這麼攻啊。
可大家都是女人，親親抱抱摸摸怎麼了？！
是漂亮姐姐在摸我耶誒！
做好了心理建設，唐芷煙下意識回答：「是我自己煉製出來的一種藥，吃了之後可以凸顯喉結，不過不能長期服用，會損害身體。」
這種藥只能用一年的時間。
王玉婷的手指在喉結上反覆婆娑，她聲音輕輕，吐氣如蘭：「會傷害身體嗎？那以後你就別用了。」
媽呀，這也太膩了。
不知道是水太熱，還是身後的美人更熱。
唐芷煙覺得自己被燒的有些頭暈目眩。
她結結巴巴道：「那個…我覺得…現在還是要用的，不然女子身份被識破了，會有很多麻煩。」
王玉婷眼底閃過一抹黯然，她收回手，「也是，女子在這世間浮萍罷了。」
那隻作亂的手，終於收了回去，唐芷煙這才鬆了口氣。
我的媽呀，剛才這場景也太妙了些。
像是察覺到了唐芷煙緊張的情緒，王玉婷低低一笑。
「恩公，我們都是女子，看一看身體有什麼大不了的？」
「當，當然沒什麼大不了的。」
唐芷煙有些結巴。
王玉婷微微側眼，看著她耳尖滾燙，宛如紅玉。
她忽然將頭放在了唐芷煙肩膀上，用一種很平靜的語氣，輕輕問她。
那聲音太平太靜，卻像是一顆心已經碎的無法粘起。
「我怎麼可能嫌你髒！」
「我說過我對你絕對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歧視，這件事情不是你的錯！」
唐芷煙登時炸了。
王玉婷眼底閃過晦暗不明的光。
眼見目的達成，她在唐芷煙看不到的地方微微勾起嘴角，可轉瞬又壓下，露出個委委屈曲的神情。
「那你為什麼這麼怕我？」
「你是我的恩公，你救了我，你給予了我第二次生命，我想要跟你離得再近一些，有什麼問題嗎？」
這…
嚴格來說，的確是沒有什麼問題。
唐芷煙知道，人在受了創傷之後，的確是下意識的會向那個救自己出險境的人求助，以期待獲得心理安慰。
就像被消防員救出來的人一樣，很多人因為創傷後遺症而選擇找了個消防員做對象。
這也是一樣的道理。
唐芷煙搖了搖頭。
「 沒有問題。」
王玉婷微微勾唇角。
「那我可以和你再親近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