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不定傳出去,說她這個獨守空房的王妃夜裡在幹嘛呢。
見唐芷煙的眼神一直在四處打量,魏宴覺得坐不住,輕咳一聲,淡然起身。
「沒什麼事的話,本王就先走了。」
「你早點休息。」
唐芷煙心想,什麼叫做沒什麼事。
要不是魏宴這個老六一直在這呆著,她早就上床睡覺了好嗎?
等魏宴走到門口的時候,他腳步一頓,又落了一句。
「你以後出入府中,不需向任何人報備,但是,需要確保你自己的安全。」
唐芷煙眨眨眼。
怎麼,這是看她鑽狗洞看不下去了?
還沒等唐芷煙說話,仿佛生怕她多想,魏宴又補了一句。
「現在你我性命相連,你一定得照顧好你自己,不然我饒不了你。」
這個話聽著雖然是為了自己,但也勉強算是中聽。
唐芷煙不疑有他,點了點頭。
「放心吧,我會的。」
魏宴既然跟她說了,肯定是已經吩咐過全府上下。
以後出門不用鑽狗洞,對唐芷煙來說也是個大大進步。
至於魏宴為什麼會突然轉性子,讓她從正門進入。
只怕對方是覺得,堂堂王妃天天鑽狗洞,實在有損威儀。
現在還只是被男配唐雅芝遇到。
魏宴給自己的解釋就是這樣。
仿佛這樣,就能掩蓋掉那一絲他對於唐芷煙的不同尋常。
唐芷煙拍了拍床,雖然她好幾天沒回來,但床上竟然沒有灰塵。
唐芷煙心裡頓時湧起惡寒。
魏宴這幾天該不會都在她床上睡覺的吧?
我擦,這人好變態。
礙於魏宴還沒有走遠,生怕對方聽到,唐芷煙在心裡默默吐槽,順便將其唾罵三百遍。
魏宴走到路上,忽然覺得後背陰風傳來,他打了個噴嚏。
身子一向康健,連個小病小災都沒有的他,有些迷茫。
怎麼會突然打噴嚏?難道是生病了?
躺在魏宴躺過的床上,唐芷煙實在覺得有些膈應的慌。
但是她懶癌發作,要是叫她現在去翻箱倒櫃,找出替換的被套床單。
那是決計不可能的。
唐芷煙果斷起身,坐在了桌前。
唐芷煙拿過來揭開一看,裡面是瑩潤的東海珍珠,散發著如月紗般柔和的光。
唐芷煙對珠寶也有些涉獵,知道這是極為珍貴的東海明珠。
像這樣又大個,成色又極為光潔均勻的,在一百萬隻貝殼裡面,都不一定能見到一隻。
百萬里挑一。
可想而知,其有多名貴。
無功不受祿,對方一向漠視她,卻突然送來了這麼好的寶貝,焉知是不是有詐?
可,這是東海明珠。
一顆就價值數千兩黃金。
要是拿去當鋪,豈不是賺翻。
媽的,不要白不要。
她要是把這東海明珠退回去,到最後又便宜了唐雅芝。
憑啥便宜她?
當然在收下這枚東海明珠之前,唐芷煙還是默默捏了一個卦。
卦象平整順遂,說明送給她東海明珠的人沒有壞心思。
既然沒有壞心思,那就可以放心的拿了。
唐芷煙果斷將那個錦盒子收了起來,放在了懷中衣兜里。
唐芷煙現在沉浸在自己是只物資充足的小倉鼠,在摟著幾千兩黃金睡覺的愉悅快樂中。
終於能夠理解,為什麼惡龍喜歡趴在金幣上睡覺,卻不樂意抱著溫溫軟軟的公主。
這種抱著一大堆財產過日子的充實感,根本是男人比不了的!
所以不論古代現代還是未來,搞錢都是王道。
只要有錢,對象可以還在吃奶。
又有哪裡會受那個冷麵王爺的氣?
唐芷煙心裡思緒紛飛,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等到第二天醒了過來,唐芷煙驚訝的發現,唐雅芝竟然已經坐在了自己桌前。
她把玩著桌上的那半杯殘茶,臉色陰沉得很,像有山雨欲來之勢。
唐芷煙覺得大清早看到唐雅芝實在是太晦氣,忍不住默默在心裡念了一個好字訣。
唐雅芝的晦氣,可千萬不要沾染上她。
不然今天一天都得倒霉。
唐雅芝今日穿了一身繡紗長裙,嬌嫩的粉色,襯得她嬌艷欲滴,宛若桃花仙子。
而唐芷煙則是穿著自己的寢衣,頭髮披散沒有梳起。
她剛睡醒,眼角眉梢還有些未褪去的潮紅,鼻尖粉嫩,五官有著懵懂。
平心而論,唐芷煙不是那種令人驚艷的大美人。
但就是這種自然而然的鬆弛感,反而將精心打扮的唐雅芝壓了下去。
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的唐雅芝臉色更黑。
自從上次她想害死唐芷煙,結果唐芷煙僥倖逃脫之後。
這還是她們二人第一次會面。
唐芷煙並不想說話,只是沉默的看著唐雅芝,想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唐雅芝則是眼也不眨,一動不動的打量著唐芷煙。
半晌之後,倒是果斷開口,卻又是一如既往的帶著嘲諷的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