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法感同身受,也很難站在一個高位者的角度去勸解。
只能道:「若是我殺了她,日後你想揪出來幕後兇手就更難了,平白無故受了冤屈,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會將對方的皮都給撕下來。」
「而不會選擇默默承受。」
這番話仿佛帶著獨有的魔力,叫女人瞪大了眼。
她低聲道:「可我不過只是一個不受寵的姑娘,我哪裡有什麼辦法…」
「辦法多的是。」
唐芷煙將那男人身體燒毀,旋即凝練出一個小小的靈魂。
她將那個小小的靈魂收在指尖,又封在了符紙里。
這符紙能保靈魂百日不散,到時候可以在天命堂里好好拷問靈魂。
他對活人用刑,心中有負擔。
但對靈魂用刑,那可是得心應手。
但見眼前奇異的一幕,女人微微瞪大眼睛。
對方竟然一揮手,就將那男人給燒的渣都不剩。
這到底是什麼神奇的術法?
唐芷煙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現在應該也無處可去,不如跟我回去吧,好好養兩天,在回府里。」
女人感激的望了一眼唐芷煙,忽然就跪下,要向唐芷煙磕頭,「多謝恩公,恩公大恩大德,妾無以為報,若恩公不嫌棄,日後留在恩公身邊,做個侍女也可以的!」
唐芷煙這才恍然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穿著的是一身男裝,對方一定是將自己認成了男子。
難怪情緒如此激烈。
她輕嘆一聲,扯下自己的發冠,露出三千青絲,離她近了些,笑著問她。
「你現在看看,我是不是你的恩公?」
結結巴巴道:「恩公的頭髮也很好看。」
這個呆子!
唐芷煙無言,將自己耳畔的碎發撩了起來,露出兩隻晶瑩玉潤又小巧的耳垂:「你看看,這耳垂上面有什麼?」
那上面有著兩個粉粉嫩嫩的小耳洞,女人瞪大眼,這才恍然明白。
「原來您竟然是女子!」
女人十分佩服。
身為女子竟然有如此高深的修為。
「你若是想要找出幕後黑手,我會幫你,我也不會將這件事情泄露出去,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大家都是女人,我知道你心裡的難受,所以不願意為難你,勉強你。」
「只是你切莫要聽我一句話,日後莫要太過懦弱,無論什麼事情,想一想,只要豁得出去,一切就迎刃而解。」
女人聽到這話,忽然就大聲哭了起來,她抱住唐芷煙失聲痛哭。
「我活了十七年,一直小心翼翼,生活在繼母繼妹不善的目光中,這些年備受挫折,我也努力的活了下來。」
「好不容易,我與國公府的婚約要提上議程,我馬上就能逃出這個牢籠,可他們!」
女人越說越喘不上氣,她平緩了一下心情之後才繼續哭道:「我那繼母繼妹記恨我有一樁好姻緣!居然找人強暴了我!我現在根本沒有辦法履行婚約…恩公,我該怎麼辦啊恩公!」
唐芷煙聞言,只得無奈一嘆,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我知道你的難受。」
「想要走出這個泥潭,只能靠你自己。」
可唐芷煙也明白對方的處境十分艱難。
國公府定然是不會要非完璧之身,若是女人就這樣嫁過去,新婚那夜被發現端倪,只怕會引來國公府的憤怒。
更會淪為整個京城的笑料。
更何況女人的繼母繼妹能夠想出如此陰險的手段,必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
女人一夜未歸,她們定然已經將風言風語傳遍了整個府邸。
明日清早,說不定就能聽到某某官員家裡的大小姐失蹤。
至於大小姐為何會失蹤,那重要嗎?
他們更在乎的是女人有沒有失了貞潔。
還能不能完成與國公府的婚約。
女人聽唐芷煙分析完利弊,眼神一片黯然。
「父親本來也不太喜歡我,若非不是我早死的母親與國公府有舊情,這樣一樁天大的好婚事,定是輪不上我。」
「如今我失蹤,有了他們可以拿來遊說的藉口,只怕我的繼妹會頂替我,完成婚約。」
「那你還要回去嗎?」唐芷煙問她。
女人搖了搖頭:「我現在若是回去,他們只怕恨不得殺了我。」
「既然名聲已經敗壞了,回去也無用,若是恩公不嫌棄,我就留在恩公身邊做一個侍女吧。」
「只求恩公施捨我一點飯菜吃,能苟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