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齊王也就只能受著別人的供養,這輩子默默無聞的活下去了。
就這麼一位沒有什麼實權的先帝遺子,悄悄的死了,可能正合某人的心意。
不過唐芷煙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先救人為妙。
雖然這件事情和他們沒有關係,可但凡有一個人為這件事情嚼起舌根,唐芷煙的身份就已經決定了她難辭其咎。
沒有和魏宴和離,當真是一身麻煩事兒。
算起來唐芷煙還是眼前這人的嬸嬸,於情於理好像都該救他一把。
「救人一命七級浮屠,還是救他吧,雲彩,叫外面的糯米第一把剪刀進來,再拿一根蠟燭,準備一些針線和燒酒,我們先救人。」
到底是唐芷煙下了決定其他人,自然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了,站在門外的糯米和迎春,兩個人急得不得了。
卻還是按照唐芷煙的說法去準備的那些東西。
只是可惜了,這畢竟是一個沒人住的山莊,想要找齊這些東西也沒那麼容易。
搜遍了整個山莊才找到了一壺米酒,這玩意兒的度數太低了,裡面還有著米粒。
一個不注意,怕是要整感染了。
唐芷煙看著這些東西也只能嘆了,一口氣找到的私信就更不用說了,直接是女人繡花用的彩線。
最好應該是用白線,但條件刻苦,也只能咬牙硬上。
唐芷煙只能先把那些彩色的絲線泡在了酒里消消毒,然後拿著旁邊的剪刀在火上炙烤,確定沒問題了之後,才小心翼翼的開始剪那衣裳。
傷口因為水泡的發白,再加上在水裡泡了一宿,衣服已經趴在了皮膚上,想要處理傷口,還得先把衣服撕開才行。
弄了大半天,可算是把上衣給剪了出來。
當看到那個傷口的時候,哪怕是唐芷煙也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
這箭頭是真的直接刺穿了整個肩膀,就這情況來看,怕是鎖骨也給傷著了。
不過也幸虧從另外一頭給刺了出來,唐芷煙把前後的衣服都給她剪爛,這才發現,箭頭還有一半在肉里。
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這箭頭再往裡扎進去,不過看著這人的狀態,唐芷煙倒是有些不敢下手。
反倒是旁邊的雲彩看了一眼。
「看這情況,老奴已經明白了,大小姐往後靠靠,這事讓老奴來吧。」
雲彩也看出了唐芷煙不敢,立刻就往前站了一步,雲彩想的也十分的簡單,若眼前這人身份真是貴不可攀,這一動手必然會讓對方記恨,與其要讓自己的主子來承受這份擔驚受怕,倒還不如自己來。
唐芷煙剛剛一讓開,雲彩就握住了那個箭尾,直接一使勁,又把那個箭往裡面插了一公分。
林大全在後面扶著那個男人,幾人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箭頭從肉裡面刺了出來。
隨著傷口被再次撕裂,鮮血又一次涌了出來。
唐芷煙看到這一幕,立刻拿了那個剪刀,當即就把帶著倒刺的箭頭給剪掉了。
剪掉了這頭的箭頭,這邊的箭身才有辦法拔出來。
可看了看這情況,此人已經失血過多,要是貿然再把這個箭給拔出來,怕是真的要流血流死了。
講到這裡唐芷煙也不敢輕易再動了,把另外一頭的箭尾也剪了一些。
然後看了看他的傷口,確定沒什麼問題之後,把他身上其他的傷口給處理了一下。
這傢伙身上確實傷口不少,看著應該是用劍砍傷的。
比較深的唐芷煙直接就用絲線幫她縫合,處理完了之後,讓這傢伙先躺在這裡好好的養傷。
能不能醒過來就看這傢伙的命大不大了。
這傢伙的高熱是因為傷口泡水感染導致的。
這會兒天都已經黑了,周圍又沒有藥材,一時之間也不能熬藥,只能先用物理的方法降溫。
索性是大冬天,外面沒有冰也有雪,讓林大成和林大全兩個大男人好好的照顧著,一晚上都沒有停歇,一直給額頭冷敷著。
而唐芷煙則是坐在一旁看著。
為了不被傳出不實言論,唐芷煙從來沒有單獨和此人相處。
更為了安全起見,剪掉衣服療傷這件事情, 唐芷煙讓他們所有人三緘其口,絕不能傳出一丁點兒的消息。
這消息傳出去,眼前這人若真是齊王,對他倒是無所謂,可對唐芷煙而言,問題可就大了。
經歷了一晚上的忙碌,再加上此人身體確實健壯,血也早就已經止住了,到了凌晨的時候,這人的呼吸就逐漸平穩下來,高熱也漸漸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