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讓唐芷煙覺得奇怪的是這怨氣卻並沒有集中在院子裡面。
而是緩慢的向著街邊流動一點，甚至跟著空中，黑壓壓的一片向著遠方蔓延過去。
本應該位於怨氣中心的院子裡面的，怨氣反而薄弱了很多。
到時候想要看清楚怨氣的流動程度，還得去高處再看一看。
唐芷煙都忍不住想是不是院子裡面有什麼高人，做了什麼法，讓這些怨氣都向著外面流露。
想到這裡唐芷煙直接就摸到了牆角，看了看牆角的泥土狀態。
果然就連這裡的泥土狀態都十分自然，根本不像是怨氣縈繞的地方。
屍體多的地方或多或少都會出現一些問題，甚至連墓地裡面的泥土和周邊的泥土都會出現區別。
他們這裡不光屍體多，怨氣也重，可這些屍氣和怨氣居然都沒有體現在這兒。
可見這裡絕對是有什麼關竅的。
而此刻唐芷煙正隔著牆聽見了裡面人在說話。
「你瞧瞧，這裡真的除了野菜什麼都沒有唉。這都是按季節出的野菜，除了一點兒野菜，就只有一點兒粗米和糠。」
「這糠也是很粗的那種，我們家都拿來餵豬了……」
此刻的周不正和陳康看著他們找出來那些食物，也都是面露難色。
別的不說，起碼是證明了這個地方經濟條件不太好。
唐芷煙聽到這話也是震驚不已。
之前來拜訪他的那一個人，就已經暗示過這東西十分珍貴。
用的人非富即貴，那又怎麼可能缺錢呢？那麼多錢財到底是去了哪裡？這裡面必然有問題。
梁步庭也不是個傻子，他的腦子好使，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他帶著幾個了解民風民俗的人過來搜查，就是為了篩選出更多有利於自己的證據。
這種情況才是最讓人難受的。
「大人，我記得您說過，悲田院一向是朝廷撥的錢，朝廷在這方面一向大方，不可能讓悲田院窮成這個樣子呀。再怎麼說，一天兩頓飽飯還是夠的。總不至於窮的天天吃草根樹皮吧。」
周不正一邊翻著那些東西一邊說道。
這邊找出來的食物更加是慘敗不堪，草根樹皮這些都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飯碗裡。
而這些人用的飯碗也多半都是破爛的。
因為這裡圈起來用於辦案了，很多流浪漢已經是無家可歸。
他們大部分人都停留在外面，不敢過來，又找不到新的地方，最後沒有辦法全部被關進了地牢里。
雖然不是犯人，可地牢裡面的條件又能好到哪裡去。
但他們關了這麼久，居然連半分怨言都沒有。
一想到這裡梁步庭腦子裡面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之前的那些倖存者已經都被殺死了，表面上這些病人，乞丐，孤兒，流浪漢什麼都不知道。
但也很難保證這些人毫不知情，想到這裡他立刻決定去那邊看一看。
但一想到現在自己身邊人裡面有敵方派來的間諜，他又確實擔心自己的安全。
考慮了一會兒，最後決定把陳康留在這裡，周不正有點功夫，還是跟著他走吧。
他當季就出了門，駕著車，想要往外走，然後剛往外面走了兩步，就看見了唐芷煙和小譚。
此刻兩人都是男裝的裝扮，和他們本來就不熟的梁步庭更加認不出來。
只是看見這裡有兩個人在那裡鬼鬼祟祟，還是讓這個梁步庭心生煩躁。
「你們兩個人在那幹什麼呢？還不趕緊出來！不知道這條街道已經被封鎖了嗎！外面的那些侍衛都是幹什麼吃的！」
聽到這裡吵起來了，旁邊的幾個侍衛才注意到這裡，居然有人偷偷溜了進來。
趕緊跑過來，想把她們幾個人帶走。
「還請大人開恩，我們出現在這裡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訴大人。」
唐芷煙一早就已經和自己的侍女串好了詞，小譚也是毫不慌張的就開了口。
「說吧，到底是有什麼事情。」
主要是自己身邊沒有跟幾個人梁步庭也懶得和這些人計較了。
聽到這話，他直接就讓眼前的這個人說。
「我們先生在天命堂工作。這一次出來也算得上是悄悄的，所以想要請大人不要宣揚。我們想要進去看一看。」
小譚大著膽子把自己嘴裡面的詞兒都說了出來。
看了一眼唐芷煙唐芷煙沒有任何的反應，反而是故作高深。
出來之前唐芷煙就已經戴好了面具，自然不可能讓眼前這個人看到唐芷煙的真實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