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姐，求你了！」
「我答應您！」韓嘉美將她扶起來，「這事我再跟莫凡說說，但是他不同意我也沒辦法，我只是儘可能勸勸他。��
「好……」夢璐抹去眼角的淚水，對她充滿了感激。
沒一會兒，莫凡出來了，朝病房走去的夢璐和韓嘉美一眼就看見了他。
夢璐轉眸看了嘉美一眼，然後往前加快了步伐，在莫凡身邊腳步又頓了頓，沒一會兒徑直朝病房走去了。
莫凡目光始終落在嘉美身上，並朝她邁開了步伐。
「她怎麼樣？」韓嘉美輕聲詢問，還沒有進去看她呢。
「剛才又咳血了。」莫凡和她走在走廊里，朝露台走去，「她狀態特別不好，她很害怕。」
韓嘉美昨晚就設身處地想過那種接近死亡的感覺。
「當然會害怕……如果換成是我，我可能早就六神無主了。」嘉美雙手交握在一起，垂眸嘆了口氣，「如果她不知道，至少不會被這種恐懼包裹著。」
「是啊，她還那麼年輕呢。」莫凡也感慨，「一定還有很多未了的心愿。」
韓嘉美轉眸，「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給你。」
露台上，莫凡也停下了腳步，轉眸迎著她的視線，「……」
「所以，你可不可以娶她？」韓嘉美一點也不難過，「就當是走個過場，讓她在有生之年披上婚紗？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這輩子也不枉來一趟了。」
「韓嘉美，你有病吧？」
這個話題再次被提起，莫凡有點惱。
而身後不遠處，臉色蒼白的慕心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站定了腳步，清清楚楚地聽到了他們剛才的對話。
莫凡的態度嚇了韓嘉美一跳，她勇敢迎著他視線，「你這麼凶幹嘛？」
「你到底愛不愛我？」莫凡依然惱，「一個勁讓我娶別人，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我都答應過來陪她了，我願意做些力所能及的，但我不是神！」
「……」嘉美看著他生氣的模樣兒，也站在了他的角度去思考。
這樣的沉默讓莫凡冷靜了許多，「對不起，我不該吼你。」伸手捧起她的小臉，疼愛地揉了揉。
「你知道一個人如果帶著遺憾離開這個世界，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嗎？」嘉美難掩悲傷，「我們經常說行善事，幫助一個臨死之人完成心愿，難道不是一件善事嗎？」
莫凡心情凝重，這件事情他沒有仔細思考過，所以沒有答案。
「嘉美。」
一道蒼白無力的聲音飄入兩人耳膜。
韓嘉美和莫凡抬眸看去，只見慕心就怔怔地站在轉角旁，兩人皆是一愣，而後便是尷尬。
「慕心，你怎麼出來了？」嘉美本能關心，「你應該臥床休息的。」
慕心看了看她，然後緩緩將目光落在莫凡身上，「我出來找他啊，我日思夜想的男人……」
莫凡收回目光，他牽起了韓嘉美的手，用行動表明自己的態度。
慕心注意到這個細節，她唇角輕揚，再次將目光落在他的臉上，「莫凡，你知道嗎？我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為你披上婚紗。」
「慕心……」
「你別打斷，先聽我說完。」說著，慕心又低咳了幾聲，然後繼續道——
「能夠看著你成家，看著你和心愛的女孩走上紅地毯。」
「看著你們在神的面前許下諾言，看著你們互換戒指……」
「那對於我來講，也是一種幸福的見證。」
慕心的唇瓣就像秋風中瑟瑟發抖的樹葉，她說，「我沒有辦法帶給你幸福，哪怕你愛我，我也沒有時間了……所以，我想在離開之前參加你跟嘉美的婚禮，你們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