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知道和你接吻的人是誰嗎
連釐毫無防備,先是單膝跪在床單上,後被蠻力直接帶上床。
她身軀後仰,不受控制地躺下來。
連厘胳膊撐著床單,試圖起來,手腕卻再次被人扣住,摁在床上,緊接著男人強悍的身體將她整個籠罩在身下。
「你……」連厘驀然頓住。
靳識越睜開眼,幽深漆黑的瞳孔自上而下地注視著她。
他目不轉睛看著她,目光一寸一寸掃過她的臉,冷銳的視線攜著強烈的侵犯感。
男人從相貌到氣息,都極具攻擊性和侵略性,眉骨突出,鼻樑高挺,下顎線凌厲而分明。
他身上的荷爾蒙帶著靳識越式的霸道,危險、濃烈,十分尖銳地朝她撲來。
連厘心臟劇烈跳動,仿佛將要從胸膛里蹦出來。
清醒時,靳識越還懂得收斂那令人膽寒的攻擊性,現在發燒了,半點兒也收不住。
太可怕了。
要不要走?
不走嘛,他那麼危險。
走嘛,她在紐約生病,得到過他的幫助。
連厘在離開和留下之間徘徊片刻,深呼吸道:「你認不認得我是誰?」
靳識越一言不發地盯著她,大手輕而易舉地握住她細腕,指腹按在她快速跳動的脈搏上,陡然加重力道,又陡然放鬆,像是在考慮要不要折斷她的手。
滾燙的熱度自腕間蔓延開,連厘察覺到自己的體溫似乎在一點點升高。
她蹙眉,忍不住掙扎:「靳識越。」
男人的力道太大,連厘掙脫不了分毫。
他燒糊塗了,怎麼不把力氣一塊燒沒了啊。
連厘拼命使勁,無果,不悅地皺了皺鼻子。
突然,靳識越低頭俯近,鼻尖輕蹭她鼻尖,灼熱氣息噴在她臉上。
曖昧親昵的動作,讓連厘呼吸一滯。
不等她掙扎,靳識越的手循著她指間的縫隙牢牢地嵌進去,與她十指相扣。
微妙的入侵感襲來,連厘一陣頭皮發麻。
那晚他也用過這個姿勢,面對面,緊扣她手指,壓著她占有。
靳識越湊得愈發近,薄唇印在連厘面頰,親著她臉,一點點往下,在她纖細修長的脖子裡吻了吻。
男人削薄的嘴唇滾燙,吻一個又一個,不緊不慢地落在她頸間,格外磨人,連厘伸手推搡他肩膀。
「靳……」
靳識越任由她推著,吻從她鎖骨往上,沿著下巴一路親到她紅唇。
他薄唇壓著她嬌嫩的唇瓣,輕輕吮咬片刻,撬開唇齒,探進,攫取她的舌尖。
連厘雙腳去踹人,反被靳識越長腿壓住腿,她無法動彈。
男人好似在品嘗美食,抵著她紅潤柔軟的嘴唇,緩慢地吮,勾纏親吻。
昏暗冷寂的房間裡,響起旖旎的輕微水聲。
連厘不知道他是在做夢,還是趁機占她便宜。
但她知道,他不可以把病毒傳染給她。
手腳被禁錮住,連厘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腦袋猛然往前撞,磕碰靳識越的腦袋。
「咚」一聲,不輕不重。
他痛不痛,連厘不清楚,她是真的痛。
「嘶……」
靳識越抵著她的鼻子低笑,嗓音帶著顯而易見的縱容:「沒良心的。」
話音落下,他整個人倒在她身上。
男人太重了,連厘險些呼吸不回來。她用力推開他,從床上坐起來,急促地汲取新鮮空氣。
半晌,連厘感覺活過來,伸手拆藥拿水,重新爬到靳識越身邊,摸他額頭。
依然燙的驚人。
「別睡了,吃完藥再睡。」
「大少爺,起來吃藥了。」
靳識越輕撩眼皮,看著她片刻,眸色沒什麼起伏,嗓音微啞:「你是潘金蓮嗎?」
什麼潘金蓮。
——大郎,該起來喝藥了。
好吧,確實像。
見他收斂了些攻擊性,神色也不顯病態,連厘懷疑他自愈了,又要伸手去觸摸他額頭。
「幹嘛,準備趁我生病,再次行兇?」靳識越口吻懶洋洋的,一點也不像生病的樣子。
連厘精準捕捉到他的用詞:「我什麼時候行過凶了?」
靳識越聞言輕笑挑眉:「山莊那晚。」
連厘收回手,默然。
那天晚上,他是受害者,她是兇手?
「你可不止睡了我一次,是一整晚。」靳識越說。
「……」連厘臉頰漲紅,想拿枕頭砸他。
明明是他自己的兄弟氣勢洶洶貼著她,她才說再來一次的。
連厘不生病人的氣,沉默良久,儘量心平氣和地問:「你缺人睡嗎?」
靳識越面上端的那叫一個正人君子,道貌岸然道:「我不是隨便的男人。沒答應對我負責前,不許睡我。」
連厘:……誰要睡你了。
她只是想說他不缺女人,幹嘛纏著她不放,她哪裡得罪他了,她好改正。
算了。
大少爺生病中,腦子不清醒。
連厘摁遙控器,拉開了三分之一的窗簾,明亮的光灑進來,靳識越狹長的眸子半眯,瞧見她雪白脖子上的吻痕,他性感的喉結滑動了下。
連厘掌心托著白色的藥粒,抬頭詢問靳識越:「你要不叫醫生過來?」
金尊玉貴的靳二公子生病可不是小事,要是亂吃藥,吃出毛病來怎麼辦?
靳識越目光落在她身上:「要什麼醫生,你不就是靈丹妙藥。」
他說出的話總讓人浮想聯翩。
連厘不吭聲。
靳識越咳嗽了聲,啞聲道:「要吃藥。」
連厘立即將藥和水遞過去。
大少爺無動於衷,吐出三個字:「沒力氣。」
方才壓著她力氣不是很充足嗎?
連厘杏眼黑亮,狐疑地端量他的神情。
「你生病,我給你射太陽。我生病,你光給我看你的美貌是吧?」
他什麼時候給她射太陽了……
連厘只好往前挪,親自給大少爺餵藥,餵完藥,又小心翼翼地給他餵水。
為了避免失誤,她全程盯著他的嘴唇上。
薄削有型,極漂亮的。
連厘太專注,絲毫沒注意到靳識越也在盯著她瀲灩的紅唇看。
杯子放回床頭櫃,連厘解放手的剎那,靳識越伸臂將人拽到懷裡。
她手腕冰涼,他指尖滾燙。
宛如冰火兩重天。
連厘還沒反應過來。
男人大手扣住她後腦勺,低頭吻住她。
接觸的體溫熱得令人心顫。
連厘偏頭,避開熱意。
靳識越撩她耳邊的碎發,薄唇貼著她耳朵,低啞問:「知道和你接吻的人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