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放浪形骸的夢
這一夜躺在床上,連厘腦子斷斷續續浮現樓下的那個吻,輾轉反側良久,凌晨一點多才勉強入睡。
然而,靳識越可能是個烏鴉嘴。
她晚上做夢不僅夢到他親她,還夢到他們兩個在東檀壹號山莊的放浪形骸。
偌大的套房裡,曖昧的聲音猶如海浪,一波未散又湧起一波。
她趴在枕頭上嗚咽,情不自禁地發出甜膩的吟聲。
他啃咬她雪白的脖頸,吮咬柔軟的耳垂,嗓音低沉帶著情慾的沙啞喊她:「連厘。」
強勢野蠻的混勁兒,弄得她意識渙散。
「鈴鈴鈴……」
門鈴聲招魂似的響起,連厘睡眼惺忪醒來,她抱著被子坐起身,抬手揉揉眼睛,搓搓臉蛋。
好睏……睜不開眼。
厚實的窗簾拉得緊,沒有一絲罅隙,嚴實地遮擋照進屋裡的陽光。此刻,房間內一片黑暗,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
連厘伸手去摸手機,摸索一番才夠到。摁了下側鍵,屏幕亮起來顯示時間08:23。
還早。
她放下手機,過了四五秒又慢吞吞地拿起手機。有一條中泰銀行的簡訊提示。
【尊敬的連小姐,您尾號2211的帳戶於1月24日01點57分收入人民幣匯款30,000,000.00,對方帳戶:靳識越,留言:道歉費。】
整整三千萬!!!
若不是看到對方帳戶的名字和留言,連厘都懷疑自己遇到詐騙,準備報警了。
當然,她現在的心情也很想報警。
靳識越到底發什麼瘋?是睡了一覺對她的身體感興趣,食髓知味,想睡她?
可是她第一次見他時,她七歲,他十三歲。
雖然後來的第二面第三面……第n面,她都成年,但他怎麼能對她感興趣呢!
那不是純變態嗎。
連厘心煩意亂,抱著柔滑舒適的被褥在床上左右滾了兩圈。
「鈴鈴鈴……」門鈴猶如催命咒語,響個不停。
連厘從床上爬起來,取過毛絨絨的外套披在身上,邊打哈欠邊走去開門。
她站在門後,手搭著眉往貓眼裡探究,第一眼空蕩蕩沒有人,目光掃過旁側瞧見熟悉的人影。
靳識越?他怎麼在這裡?
連厘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將身上的衣服裹緊才打開門。
靳識越單手抄著兜靠在旁邊,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人顯得松懶。
門從裡面打開,連厘抬頭看向他。
與此同時,靳識越也輕撩眼皮看向她。
清晨營造的曖昧錯覺絲毫不比夜晚少,兩人視線交匯兩秒,連厘率先移動目光,定在他寬闊的肩膀上。
「你怎麼在這裡?」
捕捉到她的不自然,靳識越挑眉:「見鬼了嗎?為什麼這麼驚訝。」
靳家站在權勢之巔,靳二公子倘若想知曉她的信息,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他知道她住在幾樓幾室,並不稀奇。
好不容易從滿是靳識越的夢中醒來,結果現實世界還得面對他。
不一樣的只有,夢裡他沒穿衣服,現實穿了衣服。
「您有事情嗎?」連厘客氣疏離地詢問。
她烏黑的長髮微凌亂,眉眼乏倦,滿臉懵懵懂懂的,看起來就沒睡好。
小師妹不是脾氣好的姑娘,起床氣大正常。
靳識越低頭看著她,依然是散漫的聲線:「有。」
連厘問:「什麼事。」
靳識越一本正經道:「送上門給你踹。」
「……」
連厘手抓著門把手,悄無聲息地把門闔上一點:「不需要。」
「微信的錢我都給你轉回去了,你記得收。至於銀行轉帳,麻煩你給我個銀行帳戶。最好是中泰銀行的,同銀行轉帳不用手續費。」
和好費,道歉費她都不接受。
靳識越目光直直看進她明亮的眼睛裡,說:「想讓我把錢收回來,可以。」
大少爺突然變好說話,連厘頓生一種不妙的感覺。
果然,下一秒,靳識越懶洋洋勾著唇,同她道:「先把我的貞潔還回來。」
張口閉口貞潔,他是哪來的封建餘孽。
連厘仰臉望著靳識越,語調平靜地給他戴高帽:「靳二公子權貴顯赫,帥氣多金,愛慕你的女人多如牛毛,至少能繞地球三圈,我相信她們不會在乎你有沒有貞潔的。」
「她們不在乎是她們的事情。」靳識越漫不經心的調子說,「貞潔是所有男人的嫁妝。小師妹,你不能霸占了我的嫁妝還說它不好。」
說她占了便宜還賣乖呢。
連厘啟唇正要回話,門忽然被一股外力推開,她下意識往後退。
靳識越長腿一跨,走進屋的同時,腳一勾,門便在他身後關上了。
「帶了早餐。」
靳識越沒環顧周圍,目光始終落在連厘身上,好整以暇問:「在哪吃。」
連厘看向他手裡拎著的食盒,精緻昂貴的外表,獨屬於四季齋的設計。
她頗覺納罕。
四季齋距離青藤路至少兩個小時的車程,大少爺一大早來找她是想找個人陪他吃早餐?
「我不餓。」連厘說。
靳識越黑眸淡淡睨她:「那就看著我吃。」
連厘:……您是有什麼展示癖嗎?吃飯還得人看著。
他都進門了,看架勢她也趕不走。
連厘刪掉腦子裡的話,給他指了下擺在廚房門口的餐桌。
靳識越信步走過去,鬆弛從容的姿態仿佛到了他的地盤。
食盒保溫效果好,連厘將食物拿出來,佛跳牆海鮮粥,吐司三明治,煙燻三文魚,玻璃罐裝的熱牛奶……都是溫熱的。
她本來不餓的,可誘人的香味溜進鼻腔,一路滑到胃裡,勾起了食慾。
連厘把食物擺放整齊,對靳識越說:「你先吃吧。我去洗漱下。」
靳識越拉開椅子,施施然坐下來,目光追隨著連厘的背影,她繞過沙發,像一條靈活的魚兒溜進了房間。
連厘刷完牙,雙手捧著洗了把臉,用洗臉巾擦乾臉上的水漬。
不敢單獨留大少爺一個人在外面,她頭髮都沒梳,隨意用五指撥弄了下,確保沒那麼亂就出來了。
房子對連厘和連景程來說並不小,但連厘看見人高馬大的靳識越坐在餐桌前,莫名覺得擁擠。
靳識越垂著眼慢條斯理地解袖口,冷白勁瘦的腕上佩戴著定製腕錶,錶盤折射出昂貴稀有的冷光。
連厘走過去,發現早餐還是她離開的樣子,紋絲未動。
她移動視線,看向靳識越,心生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