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妹妹,還是老婆

  第6章 妹妹,還是老婆

  薛舒凡的人生很戲劇。

  明明都是親生的,父親卻偏心繼女……薛太女一身傲骨,不等家族拋棄她,她就先把家族拋棄了。

  連厘說:「這會兒伯父可能在祠堂,踐行每日一問:大小姐她知錯了嗎?管家答:沒有!」

  薛舒凡大笑。

  從餐廳結帳出來,兩人心情暢快,薛舒凡主動提議去酒吧玩玩。

  連厘沒意見。

  老牌酒吧STAR,場地大,氣氛好酒水棒。夜晚時分,霓虹光和喧囂聲翻湧至每個角落。

  圓形的吧檯里酒保正晃悠著招呼客人,連厘和薛舒凡坐到吧檯前,兩人各點了杯低濃度的特調雞尾酒。

  薛舒凡:「好像都沒見你穿過綠色系的衣服。」

  連厘今天穿著黑裙綠衫,綠衫似蔥蔥鬱郁的樹林,將她肌膚襯得愈加白皙,猶如白潔無暇的羊脂玉。

  「其他顏色不好嗎?」連厘衣櫃裡的衣服基本都是素淨淡雅的簡單色調。

  「當然好看!只是很少見你穿紅綠這種艷麗顏色的衣服。」

  薛舒凡的手機放在吧檯上,電話進來,是實驗室那邊來的,她和連厘示意了下便找個安靜地方接聽。

  地下一層駐場樂隊和舞池狂熱的人隨著燈光閃爍舞動。

  連厘坐在吧檯前,指腹划過手機屏幕,查看美股納斯達克和A股上證指數。

  嘈雜動感的音樂換了三次風向,薛舒凡還沒回來,正打算發消息問問情況。

  薛舒凡的微信先來了:「厘厘,轉換陣地,來二樓唱歌!我在門口等你!」

  光看文字就能感受到這位麥霸無比興奮。

  連厘上二樓,薛舒凡怕她找不到特地走到樓梯口等她。

  薛舒凡挽著連厘走在昏暗的長廊上,帶著她往前走。

  「我剛碰見了一位海歸故友,小時候的玩伴,他高中就被送出國了,近期剛回來。」

  「雖說有朋自遠方來,但你的故友也太多了吧。」連厘說,「這都第幾個了,第三個了吧?」

  薛舒凡笑道:「有朋不嫌多!」

  她們進了STAR酒吧隱在暗處的VIP包廂。

  包廂偌大,背對著門口的沙發上坐著人,那男人單手搭著沙發背,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香菸,有一下沒一下地撣著菸灰……閒閒的,看上去甚是放鬆和隨意。

  連厘莫名覺得眼熟,還未探究出個結果,薛舒凡已經拉著她坐在另一側的沙發上。

  「裴青寂,我小師妹連厘。」薛舒凡給她介紹故友。

  裴青寂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濃眉大眼,氣質斯文。

  中泰銀行裴家的太子爺,十五歲被裴老爺子送出國,近日剛回國。

  連厘禮貌性翹起雙唇:「你好。」

  裴青寂迅速打量她,正欲開口打招呼,另一側沙發上的鐘揚突然站起來,驚喜道:

  「這不是言庭哥的妹妹,厘妹嘛!」

  話落的剎那,包廂里喝酒玩鬧的聲音頃刻消散。

  眾人紛紛望向連厘。

  杏眼墨瞳,鼻樑挺翹,五官輪廓如精心描繪的工筆畫。她的眼睛和嘴唇,不笑時也微微上翹,帶著一種很妙的甜。

  無論從皮相還是骨相看,都屬於驚艷的長相。

  靳識越坐在沙發里,長腿慵懶交迭著,視線漫不經心地掃過連厘,眸光幽冷又耐人尋味。

  「言庭哥的妹妹……」有人起鬨,「二公子,這是你妹妹,還是你老婆啊?」

  妹妹還是老婆?

  調侃聲落,靳識越彈了下指尖香菸,偏過頭,目光散漫投至連厘,嗓音磁性好聽帶著慵懶低笑。

  「我也很好奇。這是我妹妹,還是我太太。」

  包廂的射燈柔和,照在男人英俊深邃的臉龐上,將他痞氣的笑容襯出幾分邪性。

  連厘和靳言庭的關係,知道的人並不多。

  鍾揚以前只知道靳言庭在外面養著一個小姑娘,這幾個月參加圈子的局才和連厘相識。

  不待連厘開口,鍾揚立時三刻搶答,跟靳識越說:「厘妹是言庭哥的妹妹,當然也是你妹妹了。」

  「這麼寶貝,我看是鍾少妹妹吧!」

  眾人鬨笑。

  玩笑過後,包廂重新陷入喝酒戲鬧。

  鍾揚叫服務員把二公子存在這裡的好酒拿過來。

  服務員偷瞄了一眼靳識越,見意興闌珊的二公子沒有反對,才應下。

  有時候沉默是最好的危機公關。

  看不到想看的熱鬧,大家很快就會興致缺缺離去。

  待眾人注意力不在她身上,連厘神情無恙,跟靳識越打招呼:「靳先生。」

  疏離得體,不卑不亢。

  靳識越撩眼皮睨她,漆黑的眼眸懶洋洋的,讓人瞧不清具體神色。

  小師妹口音帶著一點難以察覺的台北腔,像是清新的燈芯草。

  『連』姓貌似台北那邊比較多。

  思至此,裴青寂問連厘:「小師妹在台北待過嗎?」

  連厘接過鍾揚遞來的酒,道過謝後,對裴青寂說:「沒有。」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我爸是台北人,他後面在京城定居,說話或多或少保留著台北的習慣。」

  薛舒凡呷一口酒,恍然大悟:「難怪我聽你說話總覺得溫柔文藝,比播音員還讓人舒服,原來是因為台北腔啊。」

  「台北腔不是機車、嬌滴滴的嗲嗎?」鍾揚歪頭問。

  薛舒凡說:「沒見識了吧,你那是刻板印象,有空多去實地考察,消除刻板印象。」

  鍾揚吊兒郎當笑道:「實地考察什麼,這不是有現成的厘妹嘛。」

  裴青寂和薛舒凡好友相逢,話相對密,聊了研究項目,談了中泰集團總部,及太女的落魄典故。

  「多虧有厘厘支援我,要不我這身無分文,早就流浪街頭了。」薛舒凡性格爽朗,伸手臂摟住連厘的肩膀。

  連厘眼角洇著著淺淺的笑意,說:「那還不是因為你值得。」

  鍾揚拆開一副撲克牌,叫連厘和薛舒凡過來打牌。

  連厘不動聲色地環視四周,淡定坐了過來。

  她左手邊是閒適倚著單人沙發的靳識越。

  鍾揚邊洗撲克牌,邊嘴碎:「厘妹牌技可好了,言庭哥每次都讓她替他打。」

  靳識越撩了撩眼帘,目光鬆散落在連厘臉上,漫不經心道:「牌技好?」

  疑問句,但肯定語氣。

  連厘莞爾:「靳先生抬舉了,我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這話接得滴水不漏,按理說應該挑不出毛病。誰知……

  靳識越看著她,薄唇噙笑,面不改色:「怎麼,我難道不配你一聲哥?」

  早上好,今天兩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