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究竟是不是愛情

  第47章 究竟是不是愛情

  離開食堂,連厘和薛舒凡在路口道別。

  雪後的京大,遍地有雪人,雪堆的博雅塔和雪堆的鴨子小熊。

  連厘拿手機拍了幾張雪人,挑選滿意的編輯發朋友圈。發完後,退出聊天頁面。

  小群里瘋狂彈出消息,連厘迅速刷一遍,總結出三個重要信息:鍾揚集思廣益元旦京郊騎馬的新玩法;靳識越沒空不去;聞知行要帶孟意去。

  連厘低垂著眼看手機,沿著路走回宿舍。

  忽然有人叫她:「連厘。」

  連厘抬頭,循著聲源處看去。

  趙立錚站在酷炫跑車前,一身萎靡,眼神露骨地打量她。

  連厘皺了下眉,熟視無睹,繼續往宿舍樓走。

  「沒想到你居然還在大公子身邊,看來是我低估你了。」趙立錚走向連厘,試圖攔住她的路,連厘側身躲開了。

  趙立錚頑劣一笑,目光端量著連厘的腰臀比,揚聲道:「靳言庭和段施清為什麼分手,這個你應該不知道吧。」

  聞言,連厘緩慢駐足。

  她確實不知道他們分手的原因。

  這似乎是禁忌,沒有人敢提。她亦無處打聽。

  各種手段都用過了,威逼利誘對連厘都沒用,趙立錚見她停下腳步,以為拿捏了,立即提出要求:「跟我睡一晚,我就告訴你。」

  連厘心生嫌惡,有點反胃,險些把剛吃的飯吐出來:「你不是喜歡公豬嗎,不如我送你七頭,一個星期不重樣。」

  趙立錚臉色驟變。

  他喜歡的是公主,可不是什麼公豬。

  連厘不想浪費時間在他身上,正要離開,趙立錚又開口了。

  「十年前,靳家和段家政治立場不合,他們兩家在階級鬥爭里是政敵。靳家讓靳言庭和段施清分手,靳言庭不願意,甚至違背家族,險些和家裡鬧翻。」

  「後來,段施清出國,他們兩個分手,才有了如今的靳言庭。你以為他這麼多年沒有花邊新聞是因為身邊有你在嗎?連厘,別痴心妄想。靳言庭為的是段施清,他是在等段施清回來。」

  「如今靳家和段家關係沒有之前僵硬,段施清也回國了。你覺得哪個女人能容忍自己的男人身邊留著一位年輕貌美的小姑娘?段家不是你能得罪的。」

  趙立錚高高在上,像是在施捨:「連厘,靳言庭護不了你。趁著我對你還有興趣,現在跟我是你最好的選擇。」

  連厘抬睫,鎮定自若地看他:「靳言庭護不了我,你覺得你可以?」

  她語氣不帶嘲弄,趙立錚卻聽出了嘲諷。

  被踹倒的骨裂疼痛仿佛還在昨日。

  他這次沒有喝醉,不易被激怒:「跟我作對,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以趙立錚的手段,他有很多種骯髒方法把連厘弄到他床上。

  連釐清楚,她學的防身術,防得住的東西很少。

  她行事謹慎,可對方如若強行派人把她劫走之類的,再謹慎也沒用。

  「趙少爺,你怕是貴人多忘事。」連厘姣好的面容漾著淺淺笑意,目光猶有實質,暗藏著鋒利的刀,「我從來沒有跟你作對過。你看,作不作對,都沒有任何好處。我何必浪費時間做無用功呢。」

  趙立錚勃然大怒:「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連厘倘若惶恐不安亦或者是寧死不屈,趙立錚都不至於生氣。

  可她面帶微笑看著他,像是在俯視他,嘲笑他小丑一樣的所作所為。

  一個任人玩弄的金絲雀罷了,竟然敢這麼瞧不起他!

  「你冤枉我了。」連厘泰然自若,語調略顯無辜,「我酒精過敏,敬酒和罰酒都不吃。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問言庭哥。」

  她的態度友好得讓人挑不出毛病。

  這時,一位穿著長靴短裙的女生小跑過來,抱住了趙立錚。

  「趙先生。」她語氣歆羨。

  連厘認得這位女生,她之前有男朋友的,但後來她男朋友出事,她被迫去找趙立錚。趙立錚說:「跟他分手,我就幫你。」

  至於他們怎麼在一起的,連厘不了解,也不感興趣。

  她回宿舍收拾東西,晚上時候打車回家。

  計程車上,連厘戴著藍牙耳機聽音樂,長時間的路程切換了一首又一首歌。

  「我看透了他的心,還有別人逗留的背影,他的回憶清除得不夠乾淨。」

  「我看到了他的心,演的全是他和她的電影……」

  耳機里的女聲唱著傷感的歌詞,連厘低頭看了眼手機屏,上面顯示播放歌曲《他不愛我》。

  關於靳言庭,連厘以為階級和性格的差距決定了他們對愛的定義是很不同的。

  所以她等待,耐心等待。

  但現在她不確定這份等待,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還是兩個人心照不宣。

  回到家裡,連厘彎腰換鞋,瞥見男士拖鞋整齊擺在那裡。

  靳言庭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找她的行動不是假。

  連厘走進屋,給自己倒了杯水,看見靳言庭留下的茶杯用具,煙和打火機……

  他在她生活留下的痕跡,很清晰。

  連厘捧著杯子,雙眸專注地望著液晶電視旁邊的機器小貓。

  他送她的禮物,上面承載的心意究竟是不是愛情?

  連厘不禁苦笑。

  她又在思考他喜不喜歡她。

  這份模糊不清的感情讓連厘近乎自虐。

  她得要個確定的答案。

  終止這種自我折磨的猜疑。

  連厘不再等候,她訂了最近去紐約的飛機票。

  首都國際機場飛甘迺迪國際機場,15.5小時的飛行時間。

  連厘給薛舒凡發消息,告知她不去京郊騎馬了。

  至於她要做什麼,她誰也沒有告訴。

  *

  一月的紐約,大雪紛飛覆蓋街道公園大橋,充斥著冬天蕭瑟的美感,仿佛經典的美國電影。

  Aman酒店,一個穿著白色長裙,戴著黑色口罩的女生推著行李箱,快速走進來。

  前台的白人服務生詢問她是否要辦理入住。

  連厘等不及,她暫時將行李箱交給工作人員,語速極快地用英語說:「我有要緊事要先去做,等下再下來辦理入住,麻煩你們幫我保管下行李。謝謝!」

  說完,她飛快跑向電梯,乘坐電梯直達頂層總統套房。

  連厘提前問過何澍,靳言庭住在哪間酒店哪間房以及此刻在不在酒店。

  出國找靳言庭的決定很倉促,還好飛機飛行時間長,她可以捯飭自己。

  不過在飛機上弄好的髮型,因為下飛機後一路狂奔,早已不成樣。

  從機場到酒店,很多路人向她投來奇怪的目光,眼神基本都寫著:趕著投胎啊,跑那麼快。

  連厘不關心他人,也不在意凌亂的髮型。她用手指迅速捋順長發,避免腦袋亂糟糟。

  連厘出了電梯,小跑到總統套房,站定,顧不上呼吸,抬手摁門鈴。

  她既期待,又忐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