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和好費
說來,也不知道靳識越交的什麼朋友。
不分場合,不分時間,隨時隨地熱吻、做起那檔子事。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靳二公子風流浪蕩,他的朋友自然也半斤八兩。
面對那樣的情形還能面不改色開玩笑戲弄她,大少爺果真是身經百戰,閱女無數。
思至此,連厘看著這個囂張的暱稱『1』和宇宙黑洞似的頭像,突然覺得她的朋友圈被玷污了。
連厘沒收靳識越的錢,估算一下他衣服的價格,以及大致洗衣費,轉了筆錢給他。
轉完錢,出於禮節,連厘徐徐編輯訊息:「識越哥,這是洗衣費,要是少了,麻煩您再告訴我。」
靳識越:「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系統出故障了嘛,怎麼又跳出這條消息。
連厘百思不得其解時,寂靜空間裡響起了敲門聲。
她拿著手機,裹上紅格子羊絨披肩,踩著棉拖鞋去開門。
靳識越應該剛洗完澡,穿著墨色休閒居家服,利落短髮洇著潮濕水汽,里里外外的隨性放鬆,削弱了他身上的冷銳和鋒利。
連厘怔愣。
靳識越松懶倚靠門框,眼瞼微垂看著她,他長腿無聲無息地一抻,腳抵在門下——她想關也關不了。
「怎麼,看到是我很失望?」
連厘覺得靳識越極有可能是真的眼瞎,她臉上根本沒有失望的情愫,不知他怎麼瞧出來的。
「錢不夠嗎?」他找自己的事情,連厘只能想到這一個。
靳識越目光掠過她脖頸,停留在她白淨臉蛋上,懶洋洋問:「我看上去很缺錢?」
那你還屢次三番找我要賠償?
連厘揚首望著他:「不缺。」
不缺錢,缺良心。
「那你找我幹什麼?」連厘摸不著頭腦,屬實搞不懂他的做事風格。
靳識越低眸,目光輕點她手裡握著的手機:「怎麼不收錢。」
他在說那個奇葩的用情至深費。
誰敢收來路不明的錢啊,萬一是洗錢,她不就成了替罪羔羊。
靳識越學她前面的問題:「錢不夠?」
「我沒有記你仇,對你用情也不深。」連厘直接道,「沒有用情至深費。」
靳識越意味不明哼了聲,垂著散漫的眸子:「你用情不深,也就惦記我十幾年。」
連厘思考事情的邏輯跟他完全不一樣的,可仔細鑽研他的話,又莫名覺得有點道理。
她的確記那件事記了十幾年前。
只是為什麼每句正常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都格外引人遐想。
靳識越漆黑深邃的眼眸直直看著連厘,抬了下唇角,似是無奈道:「小師妹腦子寶貴,我在裡面住了十幾年,不得交房租?」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連厘聽得雲裡霧裡。
但是拒絕就對了:「不用。要是沒有其他事情,很晚了,早點回去休息。」
靳識越抵著門的腳稍稍用力,連釐毫無防備,門打得更開了,她訝異望著他。
「連厘。」
靳識越第一次喊她名字,嗓音低沉悅耳,連厘不知是驚嚇,還是什麼,心臟猛然顫了下。
靳識越比她高了一個頭,他手肘撐著門板,俯下身,近距離看進她眼睛裡:「惹你生氣,哄的機會都不給。小師妹,你可真絕情啊。」
語氣活像控訴她是個渣女,騙了他感情。
連厘當然知道是她單方面牴觸他,可那又怎麼樣,她連牴觸一個人的權利都沒有嗎?
雖然仔細回憶,靳識越罪不至此。
連厘眼眸泛起漣漪,鑽石般的眼睛,亮晶晶的:「我沒有生你氣。」
「那就收錢。」靳識越說,「收了,我就相信你。」
誰要你相信了。
財迷不要錢,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靳識越往前邁了步,鞋尖碰到連厘的鞋尖,他低頭盯著她:「不收,是準備讓我在你腦子裡再住個十幾年?」
靳識越站直身,雙手抱臂靠著門框,閒閒道:「還說對我用情不深,都深到天涯海角了。」
連厘琢磨片刻,明亮眸子看著他說:「你要是反悔,想要回錢,我可沒有那麼多錢給你。」
靳識越似乎聽到了笑話,唇角翹起嘲弄的弧:「你在咒我破產,還是在懷疑我的人品?」
……都有。
連厘眨了下纖長卷翹的睫毛,沒有吭聲。
靳識越薄唇輕啟,帶著不容置喙的壓迫:「說話。」
連厘也不忸怩:「你重新轉,備註自願贈予,我再收。」
靳識越聞言,挑了下劍眉。
連厘以為高貴傲慢的靳二公子不會同意,打算關門回去睡覺。
熟料,靳識越腳抵著她門,不讓她關,他單手拿著手機,骨感修長手指迅速敲了幾下。
下一秒,連厘手機彈出新的消息,她點進去查閱。
還是一筆巨額的轉帳。
備註卻不同了:自願贈予,和好費。
連厘:「……」
和好費是什麼鬼玩意。
他們什麼時候好過?
連厘陷入沉默時,靳識越大手一伸,直接奪走她的手機。
連厘墊腳,伸手要搶回來,奈何他比她高太多,她夠不著。
靳識越指腹划過屏幕,遂後將手機拋給連厘,神色懶怠:「不是誰都能隨隨便便對我用情至深的,給你錢就收著。」
說完,他轉身,長腿邁著悠閒的步伐離開了。
連厘低頭檢查手機。靳識越將他轉給她的錢都收了,一個不落。
她一下子變成了富婆。
連厘今天起起伏伏的,躺在床上,數著餘額的位數,還覺得不可思議懷疑自己在做夢。
大少爺真是財大氣粗。
一晚上,靳識越從破壞連厘財運的霉神,變成了財神爺。
……財神爺好像是只狗,大藏獒。
不管了。睡覺!
連厘這一晚睡得挺忐忑。
她想,靳識越第二天醒來肯定會甩他自己一巴掌,然後來追問她還錢。
一大早,連厘起來的時候其他人都沒醒。
別墅沒有傭人做早餐,連厘叫了早餐外賣,他們醒來就可以直接吃了。
她準備好要還的錢,等著靳識越。
然而直到離開,連厘都沒有看見他,錢就這麼滯留在她手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