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挺拽啊,小師妹
連厘贏了只有一個想法:還是動腦子的運動比較適合她。
「上次看見這麼多籌碼,是在少爺那裡。」鍾揚神采奕奕,大方地將一迭籌碼推給裴青寂,「好兄弟有福同享,別跟我客氣。」
「誰跟你是兄弟。」裴青寂把籌碼撥到自己的領地,斯文的嘴說著冰冷的話,「籌碼是小師妹贏的,又跟你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要不是我發現了厘妹這顆明珠,你們哪來的機會見識大場面?」鍾揚說。
眾人目不轉睛打量著這位容貌驚艷,看起來極好相處的女生,怎麼也想不到她在牌桌如此趕盡殺絕。
太他麼神了。
「要說大場面,誰能有靳二公子厲害啊。」有人突然說了句。隨即是接連不斷的附和聲。
沉浸於喜悅中的鐘揚這才想起神出鬼沒的靳識越:「少爺人呢?」他側頭問:「看到越爺了嗎?」
圍觀的大傢伙兒紛紛環顧四周,逢時有人喊一聲:「越哥!」
目光齊刷刷地看過去,連厘也不例外。
靳識越邁著從容穩健的步伐走過來,水晶吊燈的燈光給他鍍上一層薄薄的冷光,照著寬肩長腿,映著優雅淡定,一身卓然冷貴的氣場,無論在哪裡都萬分矚目。
「越爺!」
「叫魂啊。」
靳識越抄著兜漫不經心地走到牌桌,立即有人給他拉椅子,麻溜遞上香菸,殷勤點菸。
連厘瞥了眼他夾著煙骨感修長的手,無甚反應。
「二公子玩幾局嗎?」方才讓出位置的公子哥低眉順眼問。
靳識越伸臂至水晶菸灰缸彈了彈煙,抬睫睇那人一眼,眼尾透著涼薄:「你們在這看馬戲團耍戲?」
他話音甫一落下,圍著牌桌的一片兒人立即摸摸鼻子,打哈哈離開了。
人散去大半,呼吸都變得順暢多了。
鍾揚記得上回連厘輸牌的事情,怕這位爺挫敗她的自信心,好聲道:「厘妹是不是玩累了?」
「我一來就累了?」
靳識越語氣很淡,唇角噙著一絲若有似無的輕笑,他撩起眼帘,掃了鍾揚一眼。
連厘不記恨靳識越騙過她壓歲錢,但不代表她樂意跟他待在一起。
因為初印象,她心裡不免牴觸。
連厘說:「你不來,我也累。」
靳識越輕抬眼皮,目光緩緩落在她臉上,眸色意味不明:「挺拽啊,小師妹。」
裴青寂看看左邊的連厘,挪動視線,看看右邊的靳識越,微不可察地牽了下嘴角。
其餘人瞠目結舌看著連厘。
初生牛犢不怕虎。
連二公子都敢懟,妹妹,夠橫!
「累了?累了就好好休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不能太辛苦。」鍾揚絮絮叨叨的,「是不是白天學滑雪磕到哪裡了,要不要叫醫生過來看看?」
少爺畢竟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從軍區出來的男人,滑雪技術再好,也改變不了他天生與女孩子有壁。
厘妹細皮嫩肉的,經過少爺的魔鬼教學,怕是要蛻一層皮。
鍾揚後知後覺,十分懊惱:早知道請他小姨過來教厘妹了!
連厘搖搖頭:「我沒事。我去找師姐了。」
鍾揚:「好好好。有事記得叫你揚哥啊。」
連厘:「嗯。」
連厘在靳識越存在感極強的注視下,離開牌桌,往歌舞廳方向走。
裴青寂摸著牌,問靳識越:「你惹她不開心了?」
靳識越掐滅煙,薄唇散漫一扯:「記仇得很,誰敢惹她。」
「厘妹脾氣那麼好,不會記仇的。」鍾揚說得頭頭是道,「放眼整座四九城,你絕對找不到第二個比厘妹脾氣還好的女孩子。」
靳識越不置可否。
歌舞廳這邊的人不算少,薛舒凡坐在高腳凳上,清瘦細長的手扶著麥正在唱歌。
人是複雜的,這點在薛舒凡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她在實驗室里謹慎細心,在熱帶雨林里冒險,在生活上大大咧咧,在雪場上意氣風發,在歌舞廳內安靜唱歌……
連厘坐在L型沙發上,邊聽著師姐唱歌,邊低頭吃著蘋果派。
耳畔忽然響起一道溫和的聲音:「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連厘抬頭,發現是穿著白衣灰褲的顧盛,他手裡拎著盒草莓蛋糕。
「可以。」
顧盛坐在她旁邊,拆開蛋糕禮盒,連厘瞥一眼過去,點綴的水果除了草莓,還有藍莓。
顧盛切開一塊放在碟子裡遞給她:「試試?」
連厘黑曜石般的眼珠轉了下,視線從他臉上掠過,她表情沒什麼變化,接過:「謝謝。」
連厘警惕心強,把蛋糕放在茶几上,繼續吃自己的蘋果派。
顧盛看著完好無損的蛋糕,柔和問:「不喜歡蛋糕?」
「還好。」連厘說。
顧盛見她似乎沒什麼興致,換了個話題:「薛舒凡唱歌很好聽,不出道挺可惜。」
原以為會得到連厘的肯定,誰知她平聲說:「不可惜,她在科研方面的成就更大。」
顧盛面露尷尬之色,隨即一笑而過。
「你也是搞科研的?」
「不是。」
「那是做什麼的?」
「暫時還不知道。」
顧盛:「……」
小姑娘看起來挺聰明的,怎麼每句話都能把天聊死。
連厘不吃別人給的食物,她自己覓食,喝了不少飲料,朝薛舒凡揮揮手,示意她去趟洗手間。
薛舒凡點頭,比了個OK手勢。
凌晨十一點,party接近尾聲,有些人開始新一輪的夜生活離開了別墅,也有人喝醉忘我地在此地陶醉。
連厘從洗手間出來,來時的長廊上有一男一女在接法式熱吻,她愣了愣,決定繞另一條路回去。
種植百花翠樹的院子亮著零星孤燈,連厘行至青石板路盡頭,不期然看到了背靠牆壁的靳識越。
幽暗的燈使他整個人陷落於大半陰影里,仿佛披了層冷寂的霜。
連厘道:「你在這做什麼?」
又要扮鬼嚇人?
靳識越掀眸,饒有興致地端量她數秒:「和顧盛很熟?」
「不熟。」
「不熟還有那麼多話?」
連厘說:「我和你也不熟。」
不也有挺多話。
靳識越瞧她一眼,眉梢眼角,清澈杏眸,怎麼看怎麼純良,忽而一扯薄唇:「不熟還三番兩次摸我,你思想挺開放啊。」
他就差直接說我跟你有代溝了。
可代溝通常不是指年紀小的嫌棄年紀大的嗎。
他一個二十七歲的,嫌棄她二十一歲的?
連厘不懂他的邏輯:「我沒有三番兩次摸你。」
「你沒有。」靳識越低頭看著她,語氣像是哄又像是敷衍,「摸我的是國寶小熊貓。」
連厘覺得他在嘲諷她,正準備開口,異樣的聲響陡然響在耳畔。
連厘轉頭望向聲源處,還沒看清楚,一隻寬大的手掌驀地扣住她的後脖頸,強勢將她摁進溫熱結實的胸膛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