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呼吸著他身上的氣息

  第24章 呼吸著他身上的氣息

  連厘心一驚,條件反射地避開,後背幾乎貼著車門。

  靳識越單手搭在她椅背上,身軀往前一傾,壓迫感攜著雄性荷爾蒙的野性襲來。

  「想霸占我的衣服到什麼時候?」

  光線描繪出男人的輪廓,眉骨高挺,眼瞳幽黑。他看著她,眼尾呷著一絲興味。

  什麼叫做她霸占他的衣服?

  連厘頗覺不可思議,但也不想陷入自證。她直接解決根源問題,把迭在腿上的外套還給他。

  「西裝迭好放置可以避免起褶皺。」

  靳識越伸臂,長指勾起西服外套,丟到后座,似是隨口問:「經驗這麼豐富,經常給靳言庭迭衣服?」

  連厘瞥眼他扶在椅背上的手臂,隱隱可見結實的肌肉,其間蘊含著難以估量的爆發力。

  見她沉默,靳識越上半身往前傾了點,黑眸鎖在她面容上,揪著不放:「嗯?說話。」

  密閉空間裡,距離驟地縮近,連厘被迫呼吸著他身上的氣息,貌似是冷杉香,夾雜著很淡的苦橙葉氣味。冷冽乾淨卻莫名溫暖,仿佛被陽光炙烤過一樣。

  複雜又奇怪。

  連厘抬睫,目光一錯不錯地鑽進他冷銳眼眸里,風輕雲淡道:

  「靳言庭是你哥,你想知道可以去問他。」

  靳識越挑眉:「不也是你哥?」

  我哥和你哥性質又不一樣。

  他明明知道她喜歡靳言庭,還要問,這不是擺明了捉弄她嘛。

  奈何連厘非常擺爛,半點興致都沒有,只說:「我不跟人談論我哥。」

  靳識越坐回駕駛座,身軀松懶靠著真皮座椅。

  連厘也默默坐好,五指攥住安全帶,稍微用力扯了扯,以一種舒適的狀態繫著。

  車子引擎啟動,靳識越修長指骨掌控著方向盤,餘光不經意瞟過去。

  連厘低頭看手機,不知在跟誰聊天,神色坦然,眼角洇著淺淺的笑意。

  男人冷淡的嗓音慢悠悠傳來:「開車禁止看手機。」

  連厘愣了三秒,後知後覺他在點自己:「我又不開車。」

  靳識越意味不明地勾唇,下聖旨似的:「我開車,禁止任何人看手機。」

  連厘:「.」

  就沒見過這麼離譜的規定。

  真蠻橫。

  連厘把手機收進包包里,視線落在中控台上,上面放著一盒定製香菸和一個打火機。

  打火機款式偏復古,金屬外殼質感絕佳,燙金外表綴著特殊的徽章,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銳亮發冷透著矜貴。

  這款打火機她在靳言庭那裡見過。

  上下蓋的設計仿照子彈的底火,側面刻有獨立編碼,獨特的設計令人眼前一亮,是軍用打火機。

  車子駛離山上院子,匯入道路,前方不遠處的路口被封控了。

  連厘剛想轉頭提醒靳識越,守在路口的人員瞧清車牌,動作迅速地搬離障礙物,隨後挺直腰板向車子行注目禮。

  靳識越神色不變,大馬金刀地開過去。

  連厘對軍隊的印象是肅穆莊嚴,很難想像混不吝的二公子正經冷肅的一面。

  京城的公子哥不少驕奢淫逸,仗著家族勢力肆意妄為,作惡惹事也無所畏懼。

  譬如趙家的趙立錚,他一旦看上哪個姑娘,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得她。

  也不管姑娘是否願意,強取豪奪、威逼利誘……使盡陰險手段讓她成為他的床伴、情人。

  在權勢和金錢的加持下,強取豪奪被無限美化。

  趙立錚第一次見連厘在京北大學,那時他送女生回校,碰見連厘,便起了齷蹉心思。可他沒想到連厘不僅不是軟柿子,還有靳言庭護著。

  靳識越雖然也有不少緋聞,但和趙立錚在本質上是不同的。

  前者浪蕩混不吝,後者爛到骨子裡。

  趙老溺愛趙立錚,靳老嘛……連厘不了解靳家的家族關係。她只是在靳言庭打電話的時候,偶然聽他提及,說靳識越去了邊境線。

  國家領土不可侵犯,兩國邊境線向來是極危險的。

  是靳識越自己選擇去如此危險的地方,還是靳老下軍令狀調他過去的?

  無從得知。

  連厘之所以記得那麼清楚,主要還是因為每次聽見靳識越的名字,她都感覺到錢財危機。

  小時候他坑騙她打牌,贏了她的壓歲錢……還歷歷在目。

  車停到文港樂團所在大樓下,連厘解開安全帶、下車關車門,動作利落乾脆,毫不停留,她衝車里的靳識越揮手:

  「再見,一路平安。」

  然後頭也不回地鑽進大樓,宛如一條靈活的魚兒溜沒影了。

  文港樂團主要由四個樂器群組所構成:弦樂器、木管樂器、銅管樂器和打擊樂器。

  等人到齊後,指揮家站在台上指揮眾人演奏。

  今天練習的曲目是《Por Una Cabeza》。

  連厘將琴弓搭弦上,琴弓一拉,大提琴渾厚的聲音便瀉了出來……

  中場休息時,團長備了茶水點心。

  連厘坐在茶水間靠窗的位置,慢慢吃著榛子奶油蛋糕,她對面的女生是央音畢業的小提琴手鹿蝶衣。

  兩人專心進食,誰都不說話。

  與她們的安靜不同,圍繞長桌而坐的一群人在討論阮寧手機里的合照。

  「哇塞,阮寧,我好羨慕你啊,看著帥哥長大。」

  「對啊,比陳斯揚帥多了!」

  「靳二公子本人比照片還帥嗎?可是照片已經很好看了,這是要帥絕人寰嗎?」

  「他的身材和比例看起來好好哦,多高啊?比陳斯揚高嗎?」

  阮寧笑語嫣然,略帶羞澀:「嗯。」

  正在吃哈密瓜的陳斯揚:「?」

  你們要誇人,能不能直接夸,別三番兩次拉踩他好嗎?

  大家圍著阮寧轉,七嘴八舌的,有不少人在暢想未來。讓阮寧喊靳二公子收購文港樂團,減少訓練,提高收入,節假日發禮發錢……諸如此類。

  「阮寧命真好,和靳家是鄰居,自幼和靳家兩位公子長大,以後說不定會嫁入靳家,一飛沖天。」鹿蝶衣小聲對連厘說。

  連厘舉起杯子碰了下她的杯子,笑道:「祝你一飛沖天。」

  人類是連寫日誌都會說謊的物種。為了讓自己快樂,說謊塑造人設,屢見不鮮。

  連景程就說過無數次謊,他說她媽媽很愛他們父女倆。

  很愛很愛。

  下午茶結束,回歸演奏室訓練。

  傍晚時分,結束練習,所有人都離開了,連厘還沒走。她翻閱譜子,一遍又一遍地演奏早已熟記於心的《鴻雁》。

  牆上懸掛的鐘表時針指至20點整,天徹底黑了。

  連厘回到休息室,打開儲物櫃拿出手機看,有靳言庭的未接來電。

  ……不是何助理。

  她有些恍惚。

  「連厘,你還沒走呀。」阮寧穿著身白色運動套裝,走到連厘旁邊的柜子。她頭髮尚未乾透,濕漉漉的,看起來像剛洗完澡。

  「回來拿東西?」連厘關上儲物櫃,鎖好。

  「嗯,項鍊落下了。」

  阮寧躊躇片刻,忐忑問:「你認識靳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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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