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這題超綱了!
連厘指尖下意識抓住摟著她腰的大手,長指硬朗溫熱,隨著他濕吻的深入,她不自覺攥緊了他的手指。
她像是架在烈焰上烘烤的魚兒,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無法動彈。
靳識越抵開她的齒關,探進去吮咬她唇舌,密不可分地交纏。
闃寂車廂內,接吻的曖昧音洇著濡濕的喘息聲,撩火般欲動。
分開時,連厘氣喘吁吁,紅唇濕潤瀲灩,眼尾暈出一點胭脂紅,她愣愣地同他對視幾秒,遂一言不發地推開車門下車。
不遠處低調的車子裡,凌宇坐在駕駛座,嘴裡咬著棒棒糖,看見連厘邊抬手用手背擦拭嘴唇,邊大步匆匆地走進住宅樓。
連小姐向來淡定柔和,現在那麼慌張,難不成車裡有炸彈?
凌宇咬碎嘴裡的糖,迅速地下車,走過去查看情況,卻只看見自家老闆單手握手機,垂著眼,不知給誰發消息。
「哥,您這是和連小姐吵架了嗎?」
靳識越面無表情地掀眼帘睨他,都是『哥』,換個人叫卻有天差地別。
「你什麼時候見過我和她吵架了。」
「那你是單方面被罵嗎?」凌宇問。
李夜要是在場,聽到這話肯定恨不得挖條地縫,把凌宇塞進去。
靳識越嫌棄地斜他一眼:「打是親罵是愛,連小姐愛我,懂?」
對於救命恩人兼衣食父母,凌宇非常忠誠:「懂!」
兩人一個在車裡一個在車外,安靜了幾分鐘,靳識越忽然開口:「凌宇。」
凌宇正仰頭看連厘所在樓層的情況,聞聲一個激靈:「哥,您說。」
「你覺得連厘和靳言庭關係怎麼樣?」靳識越似是隨口問。
凌宇被派保護連厘一個月,上回在拳擊館誇了一句連厘和靳言庭關係真好就被揍了,事後李夜不斷給他洗腦『連厘和靳識越全世界關係第一好』。
經歷前車之鑑和李夜的不懈努力,凌宇學聰明了:「一般!」
靳識越挑眉:「如何一般。」
凌宇支支吾吾:「這、這這……」
這題超綱了,李夜沒教啊!
李夜和陶肅依靠各方面頂尖的能力,才被靳識越選中,而凌宇能待在靳識越身邊純屬天生好命,畢竟靳家隨便拎一個特警出來都比他情商高。
凌宇這了半天,想不出來,轉眼說:「哥,我能冒昧問你一個問題嗎?」
靳識越手裡漫不經心轉著手機:「什麼問題。」
凌宇撓了撓頭,像條大狗狗低下頭,小聲問:「你喜歡連小姐嗎?」
靳識越輕嗤一聲:「這已經不是冒昧了,是冒犯。」
凌宇噎住,但話已經說出口了,希望老闆不會叫他咬舌自盡。
他硬著頭皮繼續道:「你以前也交給我保護人的任務,可從來沒有叫我保護過女孩子。」
凌宇不善於交流,行動力卻極強,他一個人能頂三個保鏢。
靳識越指腹劃開手機,點進微信,仍然毫無動靜。他又編輯一條訊息發過去,發完後斜眼瞥凌宇:「怎麼,我不配喜歡她?」
連厘收到靳識越第二條訊息時,正站在冰箱前,她低頭看眼手機彈出的微信提示,沒看摁了下側鍵,熄屏。
連厘打開冰箱,想拿瓶牛奶,卻發現裡面裝著新鮮的牛奶。紐西蘭的豪華牛奶,天花板級別的,應該是剛空運過來。
牛奶的來源不言而喻。
連厘取了瓶,倒進可加熱杯子裡,放進微波爐里溫熱。喝完後,她伸了下懶腰,活動脖頸,走進臥室里。
外面的布局看不出來靳識越存在的痕跡,房間內卻隨處可見他的傑作。
法式水晶燈明燦而澄淨,將房間照得亮亮堂堂,手工波斯地毯鋪滿了整間房,價值八位數的鬥彩纏枝蓮紋瓶插著嬌艷欲滴的鮮花,是弗洛伊德玫瑰花,與她被褥同一個味道。
大漆鑲金螺鈿梳妝檯,師傅精心打造的一套黃金首飾盒,敞開的盒子可見絞絲翡翠手鐲、寶石簪子……古董珠寶奢貴可見一斑,整間房煥然一新,從床榻到牆壁在一天之間變了個樣。
皇室公主的寢房可能都沒她房間精緻旖麗,連厘以為靳識越只是把他東西搬過來,完全沒料到會是這種情況。
靳識越擅自作主改造她的房間,連厘並沒有生氣,因為他踩在了她能接受的邊緣里,如果他把客廳也換了,她百分比百會生氣。
連厘看著陌生的臥室,心情一秒鐘經歷了七十二變,極其複雜。
高興有之,她小時候確實幻想過有這樣一間華麗公主房;排斥有之,她不喜歡太大的變化,儘管和靳識越在一起的那一刻,她的生活註定會有巨大的改變。
浴室煥然一新,連厘洗澡時,頗為不習慣,她從浴室出來,到點睡覺,躺在床上卻輾轉反側。
連厘從小到大沒有和人產生過親密關係。
連景程作為父親本來就辛苦,她鮮少會跟他說心裡話,後來碰到靳言庭,他們相處多年,連厘面對他大多時候都小心翼翼。
連厘只和薛舒凡說過心裡話,可那是女孩子之間的美好情誼,跟異性是不一樣的。
大少爺養尊處優,身嬌體貴,需要人捧在手心,她不可能敏感地察覺到他每一個情緒、也做不到事事都以他為先。
連厘有理想,有自己認定的信念,也許靳識越不知道,但她答應和他在一起,已經是她能做出最大的選擇。
心煩意亂。
連厘睡不著,爬起來刷劇,恐怖片裡毛骨悚然的女鬼和公主房形成鮮明對比。
連厘看了一會兒,拿起手機,打開微信,點進和靳識越的聊天頁面。
大少爺:「親完就跑?回來。」
大少爺:「小刺蝟,你扎我,我還沒躲,你跑什麼。」
連厘真的很討厭靳識越,這人總是在她敏感的神經上撒野,既然看出來如果換一個男人,不是他,她不會答應負責,更不會發生關係,為什麼非要戳穿。
連厘煩躁地將臉埋進枕頭裡,弗洛伊德玫瑰花的香味里混著一絲別樣的味道,是靳識越身上的冷香,很淡,但存在感極強。
連厘趴在床上,下巴陷進枕頭裡,猶豫片刻,慢如蝸牛地一個個敲字。
耐心解釋烏龍事件對於她來說是一件艱難的事情,更別提這件事明明是靳識越自己胡思亂想。她和靳言庭一個站著一個坐著,說話距離都在安全範圍內,毫無逾矩行為。
連厘寫論文都比編輯訊息流暢快速,她刪刪減減良久,最終決定大半夜不能只她一個人失眠,也得把靳識越叫醒。
於是,她第一次主動給他撥去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連厘卻忽然啞然。
有些話即便在心裡排練再多次,也很難說出口。
她當著全校幾萬人演講半點都不卡殼,不就是闡述事實嗎?她可以的!
「靳識越,我……」
連厘話沒說完,就聽那頭的聲音說:「你在裡面反鎖了?」
連厘保護自己的習慣太多了,譬如一進屋就將門鎖死,有密碼和鑰匙都沒法打開。
她「嗯」了聲。
靳識越屈指漫不經心敲了兩下房門,』咚咚『兩聲傳進連厘耳朵。
他道:「說你兩句就不讓我進門,過來給我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