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人美嘴甜的師妹
「在樂團。」連厘說。
「不喜歡大提琴還總去樂團。」靳識越問,「背著我偷人?」
偷什麼人,樂團連只鬼都沒有。
連厘心裡腹誹,開口道:「偷竊犯法,我不干違法犯罪的行為。你找我什麼事?」
靳識越:「家門密碼多少。」
連厘警惕地看一眼手機屏上的通話中頁面,問他:「你要密碼幹嘛?」
靳識越慢悠悠道:「用來投胎。」
連厘:「……我家沒有人生育,你換一家投吧。」
靳識越低笑一聲,笑聲從聽筒傳出來,撩至耳畔,宛如有羽毛輕輕拂過。
連厘不自然地抬手揉了下耳朵,同他說:「門鎖密碼100109。」
「什麼含義。」靳識越輸入密碼,解鎖後往裡走。
「台北郵政編碼。」連厘說。
聞言,他又笑了聲,似乎覺得有趣,又似乎覺得有點出乎意料。
「晚上一起吃飯。」
平靜陳述的口吻,透著不容置喙。
「今晚不行。」連厘道,「我和師姐約好了,改天吧。」
靳識越對此沒有再說什麼,默認了,隨後閒閒問她:「搬我那裡去?」
連厘不假思索地拒絕:「不要。」
搬去萬頤華府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靳識越知道她的顧慮,輕嗤道:「當我只有萬頤華府一個住所?侮辱誰呢。」
「那要搬去哪裡?」
「東二環,上院。」靳識越言簡意賅。
萬頤華府和璽上院都是權貴集中地,安靜低調,鬧中取靜,這種地界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但連厘還是拒絕:「不去,我在家挺好的。」
路程固然有些遠,可至少安心。
「那我搬過去。」靳識越今天出奇地好說話。
連厘也退讓一步:「嗯,我廟小您收斂著點,不要把整個藏品庫搬過來。」
掛了電話,連厘走進樂團的練習室,里緩她將保養妥善的大提琴拿出來,調試了幾個音,確定音準無誤後準備練譜子,手機就在這時,又響起來了。
她以為還是靳識越的電話,可一看手機,發現是靳言庭。
連厘眨了一下睫毛,划過接聽:「哥。」
「生日怎麼沒收紅包?」靳言庭聲音一如既往溫淡。
「我已經收到了生日禮物,紅包就不拿了。」
靳言庭說:「小厘對我生分了。」
「和過去不一樣嗎?」連厘面不改色,語調和緩地反問。
她嗓音偏甜柔,故而光聽聲音會讓人感覺她是在真心發問,好奇地尋求答案。
電話那邊傳來有人喊靳言庭的聲音,他大概率在參加某個重要的局,沒聊幾句便掛了。
連厘在文港樂團一直待到了晚上,和以前一樣,她的生活其實很簡單,學校、樂團、家,三點一線的軌跡。
薛舒凡定的餐廳是需要提前預約且極難訂到的府宴,餐廳講究美食與藝術的至味結合,由世界殿堂級鋼琴家、國際美食美酒品鑑家把控出品,菜系國寶級廚師主理。
薛舒凡穿著身質地挺括的淺藍色西裝配同色同料闊腿褲,腳底那雙高跟鞋是連厘送她的禮物,面容畫了淡妝,像剛參加完商務酒會回來的霸總。
一開口,就是接地氣的霸總:「我剛路過巷口,想買個煎餅果子墊墊肚子的,誰知道恰好趕上攤子十年以來第一次歇業。」
繁華地段的胡同巷子貧富差距很大,就地擺攤的市井和權勢滔天的貴胄。
連厘道:「福禍相依,丟了一個煎餅果子,你今天會有新好運的。」
「師妹的嘴就是甜,師姐喜歡!」
薛舒凡和連厘在侍應生的帶領下走進富麗堂皇的府宴。
「你怎麼訂到這裡的?」連厘落座後問,「你不是資金鍊緊張嗎,最近中彩票的變暴發戶了?」
薛家很早以前就停了薛舒凡的卡,她的錢不算充盈,基本花在其他地方,恩格爾係數極低。
通常都是連厘請她到餐廳吃飯,薛舒凡負責提供情緒價值。
薛舒凡:「裴青寂訂的。」
連厘嫣紅的唇微翹,淺笑道:「你這怨種好友都變成你的助理了。」
「人脈資源,不用白不用。」薛舒凡灑脫道。
人脈資源之一的師妹負責點餐,她拿著菜單點了幾個招牌菜,侍應生彎腰接過,煩請她們稍等片刻,菜很快就好。
「你今天碰到的陳薇琪和段施清,她們沒有血緣關係,但關係勝似姐妹,知道為什麼嗎?」薛舒凡喜歡跟師妹打啞謎。
連厘:「為什麼?」
「陳薇琪的媽媽蘇瑛和段施清的媽媽段司遙,都是各自家族的掌權人,兩人關係不錯,有相似之處。」薛舒凡道,「蘇瑛因工作原因需要頻繁出差,讓段家幫忙照看陳薇琪。」
段星瑜和陳薇琪同齡,比較合得來,關係密切很正常。
連厘眼珠子輕轉,捕捉到信息問:「段施清他們都跟母親姓?」
薛舒凡點頭:「段施清父親沒什麼背景,但有實力,相當於古代的狀元郎,和段司遙結婚後入贅到段家,改姓為段,依靠段家勢力平步青雲。」
「我之前不是跟你提過,鍾揚小姑姑和段家老二結婚後隨著工作調動,搬去國外了嗎?」
連厘:「記得。外交部前途無量的段家老二,不過那不是段煜的叔叔嗎?」
叔叔是父親的兄弟,舅舅是母親的兄弟,如果隨母姓,那叔叔應該不姓段吧?
「啊,我之前說的是叔叔嗎?」薛舒凡驚奇。
「嗯。」連厘點頭。
「都怪他們家情況太複雜,我一時半會沒轉過彎來!」薛舒凡從不內耗,要怪就怪別人。
連厘眉眼輕彎,瞳仁洇著發自內心的淺笑。
「不管了。反正我要說的是,鍾揚小姑姑是翻譯官,段老二是外交,他們兩個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薛舒凡說,「總結:你有權有錢了,尊重和愛自然會來,跟陳薇琪一樣玩男人也可以。」
「前者可以,至於玩男人嘛……」
連厘手鍊上的兩顆紅玉撞擊,發出華麗的叮咚,她忽然想起靳識越,福至心靈地搖頭:「男人麻煩,事多。」
靳識越的心思海底針,她都捉摸不透他在想什麼,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搭理其他男人。
靳言庭自下車,府宴經理便如眾星捧月般上前討好,簇擁著他往二樓走。
靳言庭目光往一樓大堂掃過,熟悉的面孔撞入視野里,他原地駐足。
華麗奢貴的場所里,她仍能叫人一眼認出。
府宴經理做小伏低,循著他的方向看見連厘:「靳總,您認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