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叫哥哥
連厘還沒從剛才的熱吻緩過神來,瞳仁氤氳出幾分朦朧的霧氣,疑惑道:「你怎麼知道我買了?」
靳識越修長指骨將她長發撥到肩後,她的頭髮烏黑柔順,冰冰涼涼的,引得他纏繞幾縷發梢在指尖。
「拉抽屜看見的。」
「你沒事開抽屜幹嘛?」連厘黑琉璃般晶亮的眼珠轉動,目光投向柜子,發現櫃面上擺放著三個方方正正的盒子。
其中兩個是她買的,至於第三個是誰買的不言而喻。
連厘擔心他誤會,解釋道:「我不知道你習慣用哪種,就買了兩個。」
「我只跟你做過,哪來的習慣。」靳識越捏了捏她的臉,「又給我挖坑是不是?」
連厘被褥里的腳丫子動了動,否認道:「不是。」
靳識越漆黑的眼瞳著注視她,聲線洇著懶散笑意:「別擔心,你挖多少坑我都跳。」
說著,他靠近吻她。
熟悉的荷爾蒙縈繞著連厘,他灼熱的氣息全數她餵進嘴裡,舌尖在口腔里廝磨,侵略性十足。
男人攬著她腰的手骨節修長,手背上青筋凸起,顯出凌厲的野性澀氣。他還在繼續親吻她,大手卻往下滑,順勢溜進衣擺里,接著輕攏了過去,帶薄繭的掌心貼著白嫩細膩。
她看著他鴉羽似的睫毛,少許,輕輕闔上眼。
連厘忍不住哼了一聲。
靳識越削薄的唇壓在她嬌嫩的唇瓣上,極盡廝磨,隨著吻愈發深入,他另一隻手也落在她腰線下,指腹輕巧撥開中間的棉質面料,吻她的力度放緩了些。
男人伸出指骨分明的手,在琴鍵上,復現了那晚唱過的旋律,一回生二回熟,技巧愈發好,令人心曠神怡。
他的演奏獨特而精湛,手指力量控制極好,彈出的音色也極美。
連厘閉著眼,感覺自己的嘴唇都被吮吸到發麻,可卻不難受,反而還有點上癮。
硬朗手指帶著星點的涼意,引得滑膩肌膚輕顫。
沒有幾分鐘,她渾身軟掉,微微張嘴深呼吸。
男人的嘴唇片刻不離,兩人的衣服在不知不覺被一一剝落。
他伸手去拿床頭櫃盒子時,連厘睜開眼,氣喘吁吁,表情帶著迷濛,小口呼吸新鮮空氣。
塑料封撕裂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飄進耳畔盪起一片旖旎。
男人的身軀肩寬腰窄,肌肉緊實,充滿著強悍的男性氣息,兼具力量感和美感。
在連厘的注視下,靳識越垂眸,右手向下,準備完畢,他掀眼皮看她,她立即縮回視線。
男人眼尾上揚,蘊著恣意的笑,他身體貼近床單,低頭親吻,她躲不開,身子整個被他箍住,承受著他的熱情。
緊貼的身體傳來他滾燙的體溫,房間裡,呼吸聲逐漸沉重,間或冒出的細小鳴咽才剛響起便被吞噬得半點不剩。
靳識越側臉貼著連厘的面頰,纏綿地廝磨著,沉啞低聲開腔:「我和靳言庭同時掉海里,你救誰?」
怎麼又問這種幼稚的問題,而且還是在床上,在蓄勢待發的時候。
簡直匪夷所思。
連厘櫻唇嫣紅濕潤,被親得微腫,她驚訝地望著他。
似是看出她打算原話照搬,靳識越補充背景信息:「你會游泳,我們不會。」
肌膚相貼帶來滾燙的熱度,連厘被他磨得愈發難捱,說出他滿意的答案。
「救你救你,行了……」吧。
話音未落完,靳識越扣著她腿彎抵進去。她全身每一寸皮膚都在緊繃著,像是緊張又像是放鬆。
壁燈的暖光落在靳識越過分帥氣的臉龐上,照出他盛滿欲色的黑眸和冷白皮的面孔。
男人輕咬她耳垂,低沉喊她:「小師妹。」
一剎那,連厘手指不自覺抓緊柔軟的被子,腳趾蜷.縮蹭著床單。
「太平常了,換個稱呼。」連厘頭皮發緊,四肢百骸宛如過電一般,渾身細胞都在發抖,她顫著音說。
靳識越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裡,聞著她身上的香味:「連厘。」
「太生分。」他灼熱的鼻息撲進連厘耳朵里,惹來她仰起修長的脖頸短促喘息。
靳識越笑,咬字曖昧:「厘厘。」
「太親近。」連厘不滿意。
「報復我?」靳識越眸色沉欲,並沒有生氣。
「是你自己找不到合適的稱呼。」
「這麼難伺候,喊你小姑奶奶怎麼樣?」
「不要。」連厘嗓音破碎,依然拒絕,「又小又老。」
靳識越雙臂撐在她身側,誘哄道:「叫男朋友。」
什麼奇葩要求。
他的身上仿佛有一團火焰,似乎要將她融化在他的炙熱里,連厘臉頰泛紅,紅唇不受控制地溢出一聲難抑甜膩的輕哼。
她說:「沒有人稱呼自己男朋友為男朋友。」
「叫哥哥。」
耳邊縈繞著破碎的呼吸與哼唧,細白的指尖胡亂地抓著床單,他看著她烏黑長髮被打濕,幾縷髮絲黏在白皙的脖子上。
連厘緩過一口氣來拒絕道:「不要,像親生的。」
靳識越聞言低低沉沉笑了聲,嗓音沙啞性感:「那叫情哥哥。」
連厘是老實人,叫不出這三個字,她咬緊下唇,受著狂熱狠戾的方式,不吭聲。
男人觸壓的鍵不同,鋼琴的音色也會發生極為豐富的變化。樂聲過分狂熱,連厘的嘴唇也不住輕哼,好似與琴音互相應和。
夜色在屋外的樹枝上霎眼,雪,似舞蹈者的腳步,從窗台上滑落。
室內壁燈明亮,亮堂堂一片,卻沒有人提關燈。
漆黑的室外與暖橘色的房間涇渭分明,而海與天混沌一色。風一飄,海面上的褶皺就隨之顫動,像綢緞上漂亮的紋理。風一吹,波濤洶湧,海面便湧起厚重的波紋,猛烈得仿佛下一秒就要被zhuang碎了。狂風一道又一道,接連不斷,驅趕著浪花,無休無止。
連厘全身發軟,心臟好像也跟著酥麻了起來。
閉眼後感覺更強烈更清晰。
兩人的氣息凌亂地纏在一起,她有些受不住。腰肢顫抖,心臟像要從胸腔里蹦出來一樣,不斷地往下沉。
「不…我……」
她眼睛的水霧沾濕他的手掌,淚珠一下,又一下……毫無節奏地從顫動的睫毛墜落……
他總是冷靜沒多久,那種暴戾就捲土重來,讓人忍不住渴望更多。
她的唇,紅潤,濡濕,水色晶亮。
都是他吻出來的痕跡。
靳識越眸色霎時暗沉,大手掐著她纖細的腰,將她整個人往懷裡摁,完全占有。
像一場毫無徵兆的大雨,驟然而至,連厘小小叫了聲,五指抓住他的手臂:「靳識越」
靳識越薄唇印在她脖頸,落下一個又一個吻,輕哄著應:「男朋友在呢。」
「.」她緊緊攥住他結實的小臂,指尖都要陷入他肌肉里。
男人不厭其煩地彈奏每一首曲子,幾乎接觸了所有演奏方式,包括但不限於重力衝擊的斷奏和細緻漫長的連奏。隨著時間的流逝,連厘有些招架不住這份霸道強勢,連呼吸都帶著顫音嗚咽。
漸漸地,白色天光開啟,炸開一片光亮。
曖昧撕扯至極限,連厘無法自拔,兩條胳膊緊緊摟著靳識越的脖子,難以承受地張嘴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她還在輕顫。
靳識越在她耳邊嘆出一口熱氣,聲音低沉暗啞,一語雙關,似哄似夸道:「真會咬啊,女朋友。」
季節更替,春潮降臨,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帶來的潮熱和快樂。連厘抱著他堅實的肩背,腦袋靠在他頸窩裡,失神緩和餘溫。
她尚未平復下來,靳識越突然把她抱起來,面對面,有一點顛簸,連厘趕忙攬住他的脖頸。
男人低頭同她額頭相貼,盯著她的眼神灼熱且強悍,像一頭亢奮的猛獸,呼吸間都是即將掠奪的兇狠。
他聲音啞澀帶欲,問她:「是不是比上次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