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好友作案

  第109章 好友作案

  「不知道。」連厘對靳識越的了解少之又少,她現在所知道的靳識越都是通過一點一滴相處得出的。

  師妹不是個八卦的人,平時也鮮少主動去深挖別人的事情,薛舒凡換了個坐姿,曲起一條腿,胳膊搭在膝蓋上,姿勢很豪邁,聲音卻謹慎。

  「你不知道是正常的,靳家私下的事情都密不透風,更別提這種關乎機密的檔案了。」

  見薛舒凡說得隱晦,連厘來了點興致:「他提前離開軍區的原因你知道?」

  薛舒凡頷首:「我使盡渾身解數逼問裴青寂,他才告訴我的。這事兒啊,總之不能外傳。」

  師妹向來守口如瓶,秘密什麼的,薛舒凡不擔心她會說出去。

  連厘吃飽喝足,拿了抱枕抱在懷裡,沒骨頭似的往後靠著,問道:「青寂哥不像會被美色威逼利誘,道出不為人知秘密的吧?」

  「什麼美色,我們那是姐妹情誼,兄弟情誼。」薛舒凡義正嚴辭道。

  連厘漾笑:「好好,姐妹情誼。」

  薛舒凡開始說過正事:「前幾年的時候,靳識越出任務去安國,在一場作戰中,和他並肩作戰的兄弟去世了。」

  連厘眉心猛然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動的手?」

  薛舒凡放低音量:「對。但這事兒也有另外的版本,裴青寂那傢伙告訴了我兩個版本,讓我自己猜哪個正常。另一個版本說的是,有人綁架無國界醫生,靳識越為了救人擅自違反規定,然後就回來了。為了讓我信,裴青寂還特地找了戰地記者徐婧熙關於無國界醫生獲救的報導給我看。」

  「厘厘,依你看哪個可信度更高?」

  連厘沉吟片刻,搖搖頭:「不清楚。感覺都不可信。」

  靳識越那人,他做出什麼事情來,連厘都不覺得奇怪。

  總感覺他是個很瘋的人,只是被限制住了,才收斂。

  倘若連厘提前知道靳識越有一天會喜歡她,那她一開始就不只是疏離他,而是離他遠遠的。

  畢竟她最初的時候,是認為他討厭她,戲弄她,且永遠不可能喜歡她。

  連厘從不特地避開討厭她的人,那些人不喜歡她是他們的事情,他們對她而言只是行屍走肉,掀不起任何情感波瀾。

  師妹的判斷很少受到他人影響,她堅守本心,更相信自己親自了解到的事實。

  薛舒凡看了她會兒,見她神情未變又道:「提前離開軍區的原因,確實還存疑,但有件事是百分百可以信的。」

  連厘左腿有點麻,換了個姿勢:「哪件事?」

  「靳家內部的事情。」薛舒凡說,「靳識越父親靳政川和母親陳詩妃你知道吧?」

  連厘點頭:「天賜姻緣,婚禮非常轟動的,稱得上政商聯姻天花板。」

  「他們兩人在外確實是模範夫妻,但是……」

  薛舒凡頓了頓,繼續說:「陳詩妃懷靳識越的時候,靳政川出軌了。」

  連厘蹙眉:「出軌?」

  「對。靳政川經常把那個女人帶在身邊,對外宣稱是他的秘書,實際上兩人背地裡早就鬼混在一起了。陳詩妃發現時,正處於孕晚期,本來就很脆弱,精神和身體雙重人格打擊下,患上了雙相情感障礙。」

  薛舒凡喝了兩口酒,「患情感障礙的人容易情緒激動,做出過激行為。我聽說啊,聽說靳識越小時候好幾次差點被她弄死。」

  連厘思起鍾揚那晚說的話,眉頭一皺:「沒有人發現嗎?」

  靳家那麼多傭人,也不是只有陳詩妃一個人照顧靳識越,不應該發現不了。

  「陳詩妃隱藏得好,表現得很正常,還有她身邊的傭人是她親信,幾乎沒人發現。」薛舒凡說,「靳言庭從小被當作繼承人培養,由靳老一手帶大。靳老和靳老夫人也覺得陳詩妃沒法時刻看到靳言庭挺可憐的,所以靳識越基本全由陳詩妃照顧。」

  陳詩妃患雙相,罪魁禍首是靳政川,當受害者變成加害者,再附加血緣關係,怕是難以用常理去理解。

  「我懷疑陳詩妃是把靳政川出軌的過錯怪罪在靳識越身上,就是那種,如果我沒有懷你生你,那麼他就不會出軌。」薛舒凡嘆氣,「女孩子啊,總是喜歡找自己的問題。」

  連厘莫名想起靳識越進軍區的事情,如果說他是被靳老用軍令狀強制送到危險地方的……那他就是從小被親生母親虐待,不能言,長大了爺爺又因為家族利益把他送到槍林彈雨中。

  豪門果然水深,是非多,隨時隨刻掀起愛恨糾葛的腥風血雨。

  上流社會光鮮亮麗的外表,背地裡究竟有多少不為人知的事情,無從得知。

  薛舒凡所言都是聽說的,是真是假還有待考證。

  兩個女生邊聊邊喝酒,連厘吃得撐沒怎么喝酒,兩瓶酒差不多都是薛舒凡在喝。

  手機屏幕亮起來,是大少爺發來的信息:「結束沒」

  連厘看了眼醉得不清醒的師姐,手指靈活敲字:「師姐喝醉了,獨自一人回去不安全,可能會住在這裡。」

  樓下,全黑色的柯尼塞格停靠在旁,駕駛座車窗敞開,靳識越手腕隨意搭在車窗,冷白修長指尖夾著一根香菸,他撣了撣菸灰,看見這條信息,微微眯起眼。

  隨後,他單手握著手機給某位聯繫人撥打電話,言簡意賅道:「來青藤路21號把薛舒凡帶走。」

  裴家太子爺、工作狂裴青寂正在書房處理公務,接到好友的電話,有點雲裡霧裡。

  但他還是換上衣服,吩咐司機到青藤路21號。

  賓利平穩停靠與柯尼塞格平行,兩輛車子降下的車窗正對著。

  裴青寂望著對面車子裡伸出的一隻手,以及那從來只點菸卻不抽菸的古怪好友,問道:「上面是小師妹?」

  語氣有八分篤定。

  靳識越閒閒道:「我女朋友。」

  裴青寂溫文爾雅地提醒:「臆想症是病。」

  裴青寂上樓敲門時,連厘剛把碗筷丟進洗碗機,正準備扶薛舒凡進臥室。

  聽見門鈴聲,以為是靳識越,她噠噠噠跑過去開門:「師姐喝酒了,不能……青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