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生日快樂(1更)
電視機里傳來喜慶的音樂和煙花炸響的聲音,連厘愣了幾秒,才後知後覺——
已經到新的一年了。
男人身上沾著凜冽的霜雪,像是不顧一切地穿越寒風暴雪來到她面前。
待在室內一段時間,雪花消融,沁濕他額前碎發,絲絲涼意蹭到她肌膚上,與男人的灼熱形成鮮明反差。
他在等她的答案,見她沉默,薄唇覆上她的唇,吮吻的力道加重了些,她感到唇舌細麻微痛,終於回過神來。
連厘氣息輕喘,眉眼迷離看著靳識越,她聽到自己帶著鼻音的聲音說:
「新年快樂。」
男人寬大的手掌扶著她脖頸,低頭,再次吻住她,這是一個讓人喘不過氣的吻。
他的舌尖滾燙,侵襲著她的口腔,與她唇舌交纏。她被他吻得心臟發漲,舌根酥麻,雙腿軟得幾乎要滑下去。
中途,他突然不輕不重咬了下她軟舌,然後,在她的耳邊落下四個字:
「生日快樂。」
連厘聽得怔住。
她聽見自己的心臟在撲通撲通狂跳,聽見煙花璀璨盛開的聲音。
可是她所在小區的區域禁止放煙花,而電視機里的春晚已經落幕。
靳識越戀戀不捨地同連厘紅唇撤開些距離,指腹摩挲著她的唇瓣,嗓音低沉:「連厘,不要迴避自己的渴望和情緒。」
連厘迎著他的目光,沒說話。
她喝醉時雖然喪失了理智,但所作所為都遵循了本能。
那晚兩人親著吻著,她忽然想和他一起探索奇妙的領域。
她忠於自己,重視自己的感受就做了。
順理成章地做了。
性生活沒有任何貞潔象徵,它唯一象徵的只是一種生理需求。
不可否認,無論出於何緣由,她對他是有一點需求的。
連厘綢緞似的長髮披散在肩,襯得她臉小,膚色白皙,瞳仁黑亮,清純溫順,只要忽略她眸底深處暗燃的一團火。
靳識越看進她眼裡,同她對視片刻,出聲打破寂靜:「幫我把口袋裡的東西拿出來。」
他的眼神太具有蠱惑性,連厘下意識把手伸進他衣服口袋裡,摸到一個正方形的絲絨盒子。
「打開。」靳識越說。
連厘看了他一眼,一手托著盒底,另一手打開盒子。
裡面赫然放置著一對精美絕倫的耳環,於燈光折射下照著耀眼的光芒。
玫瑰金紅玉髓耳環,形狀是小巧玲瓏的車厘子。
連厘盯著耳環好幾秒,抬起頭望向靳識越:「給我的嗎?」
「嗯。試試。」
靳識越修長骨感手指拎起一個耳環,撩開連厘耳邊的頭髮,將耳朵露出來,玄關處光影不算明亮,他卻精準地找到地方,遊刃有餘地幫她佩戴。
男人指腹帶著薄薄的繭子,手上溫度微涼,觸碰耳朵時勾起皮膚細微的顫慄感。
連厘雙眼一瞬不瞬地看著他,驀然有種他們正在熱戀的錯覺。
原以為他會毛手毛腳,半天戴不好,沒曾想他三兩下就戴妥了。
靳識越鬆開連厘,往後退了小步,左右端量她一番,似是滿意地勾了勾唇。
他的目光有些熾熱,連厘被盯得不自在,伸手摘下耳環放回絲絨盒子裡。
「你要喝什麼?」她邊往屋裡走邊問,「晚上喝茶睡不著,我給你倒杯熱水吧。」
連厘耳根和臉頰發燙,急需散熱,也不管靳識越有沒有聽見,她直接把盒子塞上衣口袋裡,佯作淡定從容地去倒水。
女生洗了澡,身上穿著睡衣睡褲,外面套一件毛茸茸的外套,一雙修長纖細的腿行走步伐看似如常,實際比平時快了不少。
靳識越看得唇角輕彎,慢條斯理將身上的黑色大衣脫下,隨手掛在沙發背上。
連厘捧著水杯出來,看見男人長腿交迭而坐,慵懶靠著沙發背,一派悠閒自在的鬆弛樣。
他是不是把她家當他家了?
連厘在心底否認。
不止她家,普天之下都是他的領地。
連厘把杯子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水。」
她餘光瞟一眼電視機,已經過凌晨了。
今天是十天之期的最後一天。
她轉回視線,猝不及防撞上靳識越幽黑的眼瞳。
他看她的目光總是很奇怪,像是能看到她最深的地方。
「你能不能別看我?」連厘試圖讓他收斂點。
「看你怎麼了?」
靳識越挑了下眉,伸手拉住她手腕,把人拉到自己身邊坐下,「考慮好了沒有。」
連厘被他的力氣帶著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指甲揪了下沙發表面的絨毛說:「早就考慮好了,答案你不接受。」
「不接受就換一個。」靳識越長指悄無聲息地勾她幾縷髮絲纏繞在指尖,漫不經心地道。
他倒是說得冠冕堂皇,換一個答案不就只有負責嗎。
連厘琢磨了幾個對策,實在無他法了,跟他商量:「這樣吧,我們玩骰子,你要是贏了,我就答應負責半年,我要是贏了,你不能再來找我。」
靳識越聞言,意味深長地瞥她一眼:「半年?不把我當夜拋,改當半年拋?」
當然不是。現在2月1日,半年到期就8月份,到時候她早就畢業了,和靳言庭也形同陌路,後面無論是繼續待在京城還是出國,都兩袖清風。
連厘不想和他解釋那麼多:「你要是不願意,那我們兩個性格不合。」
靳識越微眯起眼看她,眸光不明:「你篤定我一定會同意。」
連厘安靜地跟他對視。
須臾,他鬆口:「好。那就依你來。」
就像靳識越說的她篤定他不會拒絕她,連厘從茶几下拿出提前準備好的骰子,面對著靳識越,盤腿坐在沙發上。
「比誰大,三局兩勝。」連厘揚起臉望他,「可以嗎?」
靳識越瞧著她熟練的操作,嘴角翹起散漫的弧度。
「可以。」
連厘無聊的時候就自己玩篩子,這東西對她來說是強項,她有信心,能掌控局面。
毫無意外,第一局靳識越輸了。
第二局兩人都是三個六,平局。
「什麼時候給我挖的坑。」靳識越骨節分明的手指扣著骰盒,掀眼皮,淡幽的黑眸睨著她。
「我沒有。」連厘否認,「你不要老是誣陷我。」
她看了一眼他的點數,兩個五一個六。
連厘收斂了點高興,專心致志地搖晃骰子定下的前一秒,靳識越驀然伸手過來,驚了她一下,骰子定盤。
連厘微微蹙眉:「你幹嘛?」
靳識越面不改色地勾起她肩膀的一根頭髮,淡淡道:「頭髮。」
連厘若無其事地掀開骰盒。
三個五。
差一點,都怪煩人的靳識越。
連厘是個不知道泄氣為何物的女孩子。
前三局平手,再多加一局。最後一局她鼓足精神,先搖骰子,一個五兩個六。
她翹首以待,等著靳識越揭曉答案。
他卻絲毫不急,慢慢悠悠地單手晃骰子。
連厘目不轉睛盯著他手,他搖得她頭都要暈了。
「你可不可以快……」
連厘話說到一半,靳識越忽然扣住骰盒,幾乎同時,他大手繞到連厘頸後,將她往前一拽。
兩人額頭相貼。
連厘猛地掉進他漆黑深邃的眼眸里,呼吸一滯。
「覺得我條件好,那你說說什麼樣的能配上我?」
靳識越盯著她瑩潤的杏眼,說話間氣息撲在她臉頰上,「還是說,你覺得我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