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074.

  這個中秋節, 對於陸以誠、江若喬來說無疑是平和的,安寧的。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一大清早,蔣母在副樓的廚房煲了雞湯, 拿保溫壺裝好, 準備送去給兒子喝,除此之外,她還準備了一些生活用品, 臨近出門時, 聽到保姆阿琴走進來說道:「你知道誰來了嗎?」

  「誰?」

  阿琴酷愛八卦, 湊過來說:「是以前照顧小姐的王翠珍王姐, 前年王姐兒媳婦生孩子,王姐兩邊顧不來就辭職了嘛,她今天來了,說是要見太太,可是太太跟先生他們出門了, 我看王姐都想賴在這裡等太太過來,你說,會是什麼事兒啊。」

  阿琴口中的王姐,蔣母也跟她共事過幾年。

  蔣母看不上王姐, 畢竟王姐只是一個沒讀過什麼書的鄉下人, 因為手腳麻利就被林家招聘進來當廚房打下手的阿姨。在蔣母沒來林家之前,王姐也升職過, 說是照顧林可星, 但林太太也不會讓女兒跟一個阿姨走得太近, 只是林可星小時候很喜歡王姐, 林太太便破例,讓王姐跟其他人一起照顧林可星的飲食起居。

  等蔣母來了之後, 林太太顯然更信任這個昔日的好友,蔣母相比起王姐,絕對算得上高學歷,再加上談吐不俗,時間久了,林太太會讓蔣母幫忙處理更重要的事,而林可星那個時候沒什麼玩伴,家裡也沒同齡的小孩,她喜歡去找大她兩歲的蔣延玩兒,一來二去,林可星自然更喜歡輕言細語的蔣母。

  所以,王姐對蔣母,還真是有點兒別苗頭的意思。蔣母對此頗看不上眼,跟一個沒文化的農村婦女比較,那是自降格局。

  王姐這個人大嗓門,蔣母覺得,此人就是癩1蛤1蟆,咬不死人,但能噁心死人。

  王姐走後,蔣母心裡都鬆了一口氣。

  現在別說是阿琴好奇,就是蔣母也有些疑慮,都走了快兩年的人,怎麼這時候又找上門來了?打秋風嗎?

  蔣母出門時,聽到保安跟管家在說,「王姐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太太說,她都不是這邊的人了,不好讓她進來,她留了號碼,等太太回來麻煩您說一聲。其實王姐挺好的,以前就對我們蠻關照。」

  蔣母聽了一耳朵,對保安跟管家微微笑過之後便離開了林家。

  一路上,不知道怎麼回事,她有些惴惴不安。

  總覺得好像要發生什麼事了。

  連帶著跟兒子蔣延在外面碰面時,她都有些不在狀況。

  蔣延心情也不怎麼好,前幾天某個票務平台簡訊提醒他,他之前訂購了兩張門票。之前他也有計劃,要等天氣涼爽後帶若喬出去兜兜風,結果現在……

  母子倆心思都不在此,只能匆忙結束,蔣延提著保溫壺,在餐廳門口準備跟母親道別時,突然有人沖了過來,那人聲音尖利刺耳,「可算讓我找到你了!」

  蔣延詫異地看向來人。

  他覺得對方有點眼熟,再仔細一看,這才想起來,這是林家之前的一個阿姨,不過前兩年已經辭職離開了,據說是回了老家,怎麼在這?

  蔣母更是右眼狂跳不已。

  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尤其這個人還是王姐。

  她總覺得,王姐今天出現在林家,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而這件事很有可能跟她有關。

  蔣母努力想讓自己鎮定下來,「王姐,是你啊?」

  王姐冷笑一聲,又看了看蔣延,「你應該猜得到我來找太太是為了什麼吧?」

  蔣母:「那是你跟太太的事,我怎麼會知道。」

  她又看向兒子,「阿延,你先回學校吧,我跟你王姨敘舊。」

  蔣延遲疑著,卻不知道該不該走,連他都看得出來,這個王姨來者不善,他難道就這樣走嗎?

  還沒等蔣延說些什麼,王姐一把拽住蔣延,「走什麼呀,你們母子倆包藏禍心,到時候都要跟著我去見太太的,讓先生還有太太看看你們倆究竟是人是鬼!」

  蔣母聞言心裡咯噔一聲。

  臉上卻無比的鎮定,厲聲道:「你放開我兒子,要發瘋去別處發瘋!」

  「讓我說中了是不是?」王姐嗤笑,「我之前被你下過多少次絆子我都懶得說了,你說老天爺是不是長眼了,我這人愛占小便宜我認了,離開林家時,太太對我也捨得,讓我看著拿東西,我就拿了一些有的沒的,前段時間我小孫女翻我的東西這不就翻出來了嗎?」

  蔣母的心直至下沉。

  看王姐這得意洋洋又信誓旦旦的模樣……

  蔣母心裡越發不安起來。

  蔣延皺著眉頭,「王姨,有什麼你只管說,不用在大街上這樣拉拉扯扯。」

  「你問你媽我發現了什麼。」王姐翻了個白眼,「要我說啊,小蔣,你這媽可真是了不得,一般人看不出來啊!」

  蔣母打斷她,「王翠珍,不要跟我兒子說這些有的沒的!」

  「你做了還怕人說?」王姐笑了,「可不巧了,老姐姐,我真沒想擋你的道,實在是我小孫女一天大了一天,我也想出來上班給兒子兒媳婦多賺點錢,這樣吧,一口價,三十萬,三十萬夠便宜了吧?你給我三十萬,我絕對不去找先生太太。」

  蔣延聽不下去了,擋在自己母親前面,「王姨,我尊重您,但請您不要這樣,您再這樣我就報警了。」

  王姐嗤笑,「報啊你只管報,你看你媽敢不敢讓你報警!」

  「我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王姐一拍胸脯,「就讓大傢伙看看你媽這些年來是怎麼算計著要……」

  話到此處,蔣母厲聲打斷:「王翠珍夠了!」

  王姐笑,「三十萬,一分不少,最遲明天,明天下午五點我見不到,我就去找太太,以我跟太太的交情,太太怎麼著也會讓我見一面。」

  蔣母強顏歡笑對兒子說:「阿延,聽媽的,你先回去,之後媽再跟你解釋。」

  其實蔣母也就是慌了神。

  這麼多年她的確是在算計著,是人就會有疏漏,連她也不確定王翠珍手裡的東西是什麼,但看著王翠珍這精明又噁心的模樣,說不定還真是什麼證據。

  她一定要穩住這個人。

  蔣延卻不是小孩子了。

  什麼算計,什麼包藏禍心,這些他都聽到了,再看看母親此刻的神色,他說道:「讓她說,這樣的行為是敲詐勒索,我隨時可以報警。媽,我們行得端坐得直……」

  王姐捂嘴笑,「還行得端坐得直,你也不瞧瞧你媽這些年來都幹了什麼,她啊,巴心巴肝的,就想讓你當林家的女婿呢!」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王姐早就死無數次了,蔣母的眼神冰冷,「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要亂講。」

  王姐也不懼她,「要不到時候我們對一對證據,看我到底有沒有亂講?」

  林可星喜歡蔣延的事,統共也沒幾個人知道。

  像王翠珍這樣的人,更不可能知道。

  可是現在王翠珍說了……蔣母此時心煩意亂,她不確定王翠珍手裡的證據究竟是什麼,才能讓王翠珍這樣大膽,一張口就是三十萬。

  蔣延的頭都疼了。

  他看一眼王姐,又看一眼神色冷峻的母親。

  腦子裡迴響起當日若喬說的一些話。

  她說:「蔣延,我說過了,林可星她喜歡你,而且你媽媽肯定也是知道這一點的,你想過嗎,她讓你帶林可星跟著我們去玩,究竟是什麼心思,在發生了事情之後,她能從市區趕過來接走林可星,又是什麼心思。」

  她說:「你以前可以不懂,也可以看不出來,那以後還是多長個心眼吧,免得下次再遇到合適的,又會以分手結尾。害人也害己。」

  很多事情也逐漸在腦子裡越來越清晰。

  蔣延頭疼欲裂。

  他不敢去相信,可是……

  蔣母原本以為事情已經夠麻煩夠棘手了,可是現在看著兒子的神情,她頓覺,事情會更加不妙。

  要穩住王翠珍,也要穩住阿延!!

  她多年來的打算不能是白用功!

  這麼多年來的種種,眼看著就要潰於一旦,蔣母無法接受,連日來的擔驚受怕一時之間再也受不住,她只恨不得跟王翠珍廝打在一塊。

  「惱羞成怒了?」王翠珍擋住蔣母的糾纏,一旁的蔣延還呆滯著、不可置信著。

  王翠珍悄悄地、壓低了聲音在蔣母耳邊說了一句話:「太太讓我跟您說一聲,有的夢還是不要做為好。」

  蔣母原本恨不得跟這人同歸於盡的。

  一聽這話,仿佛有人在她身上施展了什麼魔法,她如遭雷擊般愣住。

  她呆滯的看向一旁的兒子。

  失去了林家的助力,對蔣母來說,是不可置信,是無法忍受,是多年心血毀於一旦。

  可如果失去了兒子的信任……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阿延,」蔣母努力地想讓自己鎮定下來,對著蔣延無比慈愛的笑,「你聽媽媽說……」

  蔣延看向母親。

  這一刻,他突然覺得母親是如此的陌生。

  事情發生到現在,還有什麼不明白呢?他苦笑,卻做不出笑的表情來,原來若喬早就看穿了,或者他的朋友們也看穿了,唯獨他……

  此時浮上心頭的是過去的一樁樁一件件,耳邊響起的是若喬一聲一聲的質問,他目眥欲裂,不可置信的看著母親。

  人跟人就是這樣,一旦埋下了懷疑的種子,過去一些似是而非的事,就成了水跟養料,讓這種子發芽,長成參天大樹。

  蔣母痛恨不已。

  她知道林太太的目的,她不知道林太太是從何處知曉的,但現在王翠珍只不過是聽林太太的命令,王翠珍手裡根本就沒有什麼證據,只不過是在詐她,而她,看著王翠珍過來時,心就慌了,再聽到王翠珍的話,便真的以為有什麼證據,而她的慌忙,她的失態,她的不鎮定,都一一落在了兒子的眼中。

  林太太的心思如此狠毒!

  不僅她這麼多年的籌謀算計都落了空,還想讓她唯一的兒子恨上她。

  這一刻,蔣母的腦子轉得很快,她在想,該怎麼挽回,失去了林家這個可能,無疑是斷了兒子日後東山再起的左膀右臂,雖然很慘烈,可兒子還是她的!只要兒子還在,只要兒子還信她,以後還是可以再翻身的,但如果兒子對她不信任了……蔣母這才感到害怕。

  「阿延,你難道不相信媽媽嗎?」蔣母斷定王翠珍手裡沒有證據,神色越發從容,「媽媽害誰也不會害你,而且在這個世界上最希望你過得好的人就是我啊!阿延,你怎麼能憑外人的幾句話就懷疑媽媽?」

  王翠珍撲哧笑出聲來,「是的是的,最希望你過得好的人就是你媽了,她希望你跟可星小姐在一塊兒,成為林家的乘龍快婿,借著林家的人脈財勢成為人上人。」

  蔣母深吸一口氣。

  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被激怒。

  她轉過頭對王翠珍說:「王姐,我跟你有什麼怨什麼仇?就算當年因為我來了搶了你的工作,讓你的工資大幅度縮水,你也不至於這樣。」

  王翠珍卻不接她的招,只是看著蔣延說:「蔣延,可星小姐喜歡你,如果你不相信,你現在可以去學校親自問可星小姐,我想你自己會辨別,你媽媽照顧可星小姐這麼多年,可星小姐喜歡你,你說她會不知道?」

  此時此刻,所有的事情越發清晰了。

  蔣延想到林可星之前的黯然。

  想到林可星那天晚上進了他的房間,更加想到了那天所有的細節,林可星沒有制止他,他在親她之前,是說過一些話的,他喊的是若喬的名字,可是林可星哭了,哭了也沒有出聲。

  現在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或許是他內心深處早就對這一切都清楚瞭然,但為什麼他會這樣遲鈍,直到別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來點撥,他才徹底清醒呢?

  蔣延後退了一步,臉上是失望,是訝然,也是面如死灰。

  他看向母親,只問了一句:「您為什麼要這樣做?」

  蔣母心裡一慌,趕忙上前來要去拉他,嘴上還在試圖解釋。

  蔣延神情隱忍到了極致,他面容緊繃,厲聲道:「不要說了!」

  他受不了。

  受不了母親的鑽營算計,受不了母親的極力辯解。

  更受不了的是……他自己。

  受不了自己的愚鈍,竟然沒有看出這樣淺顯的事來,他如果一開始就看穿了,是不是跟若喬之間也不用走到這一步?

  蔣延無法忍受這樣的自己,轉身快步離開,似有一絲落荒而逃的意味。

  蔣母看著情況變成這樣,真有一種整個世界都晦暗的感覺。她也終於明白了,這樣一個簡單得甚至漏洞百出的事情,就是針對她的,而她一點兒反抗能力都沒有,也許這就是林太太想要告訴她的:任你百般算計、千般籌謀,我不過是來一個連高明都算不上的招,就能讓你滿盤皆輸、眾叛親離。

  多麼諷刺。

  多麼惡毒。

  *

  蔣延失魂落魄,他甚至分外想念之前一片混沌的狀態,這樣就可以什麼都不用想。

  可惜,他現在是越想就越清楚。

  第二天,還是放假狀態,很多學生都不在學校,一向熱鬧的校園這幾天都開始冷清起來。蔣延不知道能去哪裡,母親給他打了很多個電話,他也沒接,漫無目的的逛著,最後來到了女生宿舍樓下。

  江若喬這兩天也很忙。

  這一年的中秋節在九月中下旬,再過一個多星期又將迎來黃金周,四處都是人,漢服店老闆娘便將拍攝都集中在了這幾天,江若喬可謂是忙得腳不沾地,今天天還沒亮就出門了,換好衣服又化好妝也才七點多……從七點多一直拍攝到十一點半才結束,整整四個小時,她感覺這張臉不是自己的,身體也不是自己的。

  累到只想回宿舍躺到天荒地老。

  然而有個園子今天晚上有燈會,所以下午四點多她又要過去準備,再拍三四個小時。

  江若喬累成了一條狗,有氣無力的奔回宿舍。

  誰能想到會在宿舍樓下碰到蔣延。

  她都不想搭理,只想快點進去。

  可是蔣延好像都沒看到她臉上就差刻上「累死了」這三個字,反而還叫住了她,反而還說了一個很勁爆的事,生生的阻止了她前進的步伐——

  「若喬,對不起,我今天道歉不是為之前那件事,是為我識人不清,我媽做的事……我都知道了。」

  背對著蔣延的江若喬滿臉痛苦。

  非常糾結。

  一方面她真的很想上去休息,睡個好覺。但另一方面,她又的確對這件事有了好奇心。

  明明之前還說自己格局打開了,對什麼原著不關心了,可為什麼蔣延才拋出這個鉤子,她就好奇了呢?

  歸根到底,她好奇的不是蔣延跟林可星如何如何,這兩人明天結婚給她發請柬,她的心情也不會有一絲絲的波動。

  可是……她很關心蔣母翻車啊。

  多讓人好奇啊,她猜得到林太太一定會有所行動,但沒想到蔣母翻車會這麼快。

  果然!她骨子裡還是最想聽這類翻車的八卦。

  太煩人了,她應該高貴冷艷一點的,可是怎麼辦,只要想到那個原本在原著中算計得逞還沒被人察覺的蔣母,現在被林太太重拳出擊……她就……就好想笑好想幸災樂禍啊。

  江若喬不禁自我反省:難怪她在原著中拿的是惡毒女配的劇本了。

  就她這性子,還真是當不了女主角。

  女主角能在聽到別人沒有好下場時恨不得拍手叫好嗎?

  女主角能在男主角這樣痛苦時,心裡卻在催促「搞快點搞快點我要知道有多慘」嗎?

  顯然不會。

  江若喬停下了腳步。

  蔣延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聲音低沉茫然:「我才知道她的想法她的打算,我不懂,她之前一直都跟我說林家對我們有恩情……為什麼又這樣,我跟可星?怎麼可能呢,從頭到尾我都沒有那樣想過,為什麼她要把她的想法強加在我身上,這樣肆意地操控我的人生,讓我的人生一團糟後還要說是為了我好?我無法接受,無法接受她之前說的每一句話,背後都是那樣的心思,我究竟是不是她的兒子?」

  江若喬就差忍不住脫口而出了。

  你的人生一團糟嗎?娶了白富美、開公司當老闆走上人生巔峰,還能偶爾打臉一下前女友,這樣的人生也能算得上一團糟嗎?

  真正一團糟的人是我!是我!!

  但她還是忍住了。

  知道蔣母翻車了,剩下的細節看來一時半會兒蔣延也不會說,他現在沉浸在痛苦中,沉浸在不可思議中,就算講述,也是講述他有多不可置信,這種話聽了也是白聽,聽了個寂寞。果然,還是不要在當事人激動時去聽什麼八卦,十句話里可能就只有一句能聽。

  就比如現在,她只提煉出一句有效的信息:蔣母的算計被他知道了。

  怎麼知道的,知道多少,他說了這麼多,她也沒聽出來一星半點。

  傷了,麻了。

  她不想浪費她睡覺的寶貴時間。

  睡醒後還得去打工賺錢……

  *

  另外一邊,正中午時分,陸以誠今天早上去了一趟學生家裡,主要是給學生送他以前的高考複習資料。

  這些東西他都沒扔。

  學生家長很感謝他,又恰逢昨天是中秋,便送了他一提精品大閘蟹。

  他推脫不了,只能接受。

  回到家裡打開一看,這大閘蟹居然比他昨天在市場買的還要大。

  陸斯硯嘴饞不已,陸以誠就蒸了三隻,禮盒裡一共有六七隻,他蒸了一半,剩下的就放在冰箱了。

  當然這一頓,陸斯硯依然只吃了一隻大閘蟹。

  陸以誠知道江若喬今天要拍攝,就打包好蒸好的兩隻大閘蟹,這就準備出門給她送去。他不確定她什麼時候回宿舍,便想著先放在宿管阿姨那裡,再給她發消息,她什麼時候回來了,什麼時候就可以去拿。

  他提著打包盒。

  除了兩隻大閘蟹以外,他還另外放了一些水果。

  還沒走到女生宿舍樓下,便遠遠地看到了她。

  也看到了蔣延。

  他只是看著,也許是日頭太曬,他不自覺地眯了眯眼。下意識地,提著打包盒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收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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