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延狐疑地看著陸以誠。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主要還是陸以誠跟江若喬明顯是在說話的樣子。可是, 他都想不起來,這兩個人好像一點兒都不熟吧?
還有,陸以誠怎麼會在這?
陸以誠也看向了蔣延。
四目相對, 中間隔著江若喬, 只是江若喬跟陸以誠的距離,遠遠近於江若喬跟蔣延的距離,人來人往的人群好像這一刻成了一道楚河漢界的分界線。江若喬跟陸以誠是一邊, 蔣延在另一邊。
陸以誠依然目光沉靜。
他為什麼在這裡?他怎麼在這裡?
其實這個問題很好回答。在江若喬跟蔣延分手之後, 他似乎就不該為此煩惱了。
江若喬見陸以誠不吭聲, 蔣延也走上前來, 她再看看陸以誠的目光,竟然明白了他此刻的想法。
不過,不管陸以誠跟蔣延以後會不會做朋友,至少,她覺得, 她跟蔣延分手的事情不要牽連到他。
本來這一切就跟陸以誠沒有關係。
她殘存的良心告訴她,不要牽扯陸以誠,不要他被人誤會為插手朋友的感情。
他這樣正直真誠的人,不該被人這樣誤解。
江若喬搶在前面開了口, 語氣平淡地說:「正好碰上了。」
她抬手看了一眼手錶, 「不早了,我還有事, 先走了。」
說完不去看蔣延是什麼表情, 卻掠過了陸以誠的臉, 緊接著毫不留戀的離開了這公園門口, 蔣延想要叫住她,卻又及時地想到自己已經沒什麼立場了。他目光有些頹然, 看向陸以誠,仍然難掩疑惑,「陸總,你怎麼在這?」
陸以誠知道江若喬是什麼意思。
他並不介意。
不過既然她的態度這樣明確,那他也不便去說什麼,「有事路過。」
「哦。」蔣延又問,「你跟若喬在聊什麼?」
「沒聊什麼。」陸以誠回。態度有些生疏。
蔣延心裡是有些疑慮的,但究竟哪裡疑慮,為什麼疑慮,他也不知道。最後想了想,應該就是陸總說的那樣,他來這邊辦事路過。雖然陸總跟若喬互相都不熟,但畢竟之前他帶著若喬去參加過宿舍的飯局,前幾天農家樂大家也都是一起……就算算不上熟人,但見面應該也會打一聲招呼。
陸以誠也遲疑了一下,「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蔣延回過神來,「好。你先去。」
陸以誠走了。
蔣延在公園門口站了一會兒也走了,是跟陸以誠以及江若喬截然不同的方向。分手帶給人的打擊還有難過,並不是一瞬間的,就像此時此刻,蔣延心裡雖然知道他們分手了,可他的潛意識還有身體沒有走出來,他是遲鈍的……所以能夠看著江若喬離開,然而等他走過一條街,坐上了公交車時,又在公交車上看到街道一家賣手工冰淇淋的店時,似乎有一根針鑽入了他的心中,算不上劇痛,但如此鮮明,這根針未來會越扎越深,深到,一旦想拔、出,必然會千瘡百孔。
他現在還能保持平靜。
只是因為內心深處有一道聲音在告訴他,別放棄。
只要這個念頭還在,只要他還能見到她……分手的痛也能麻痹。
*
江若喬先陸以誠一步,她先來了他說的雞湯麵館,給陸斯硯點了一份雞湯麵。
在等待老闆下面時,她又去了附近的餐館,點了兩葷一素。
京市一切都是快節奏的,老闆的麵條很快就好了,那邊餐館的三道菜廚師也以最快的速度炒好,等江若喬提著重重的打包盒走進酒店大廳時,看到陸以誠正站在電梯口等著。他望著電梯上方跳躍的樓層數字,非常出神,可是電梯到一樓門開的時候,他又沒進去,好像是在等什麼人一樣。
江若喬走了過去。
還沒走近,他便收回了視線,側過頭看向了她。
陸以誠並不是聽到了聲音,而是先聞到了氣味,那種清甜的花香味,她身上的。
他看她提著打包盒,伸出手來,意思不言而喻。
江若喬也將手裡的打包盒遞給了他。
從她手裡,到他手上,兩人也不可避免的有了很淺淡的接觸,她的手指划過他的手心。陸以誠頓了一頓,很快恢復自然。江若喬倒是沒什麼反應。
兩人一同進了電梯,江若喬用房卡刷了一下。
她給陸以誠訂了鐘點房。
現在還沒到退房時間,她跟前台那邊打了招呼,前台給開的是她隔壁的房間。
兩人站在電梯裡,誰也沒說話,主要是剛才的事情,的確是令人措手不及。
還好到了她所在的樓層,兩人一前一後從電梯出來,來到了給陸以誠開的鐘點房,陸斯硯早就等著了,看著爸爸媽媽一塊兒回來的,高興得在床上亂蹦亂跳,根本就不像是生病的小孩。
可能是太開心了,比較清淡的雞湯麵陸斯硯也是吃得津津有味。
江若喬跟陸以誠坐在椅子上吃她打包來的三個菜。
兩個人三個菜也正好合適。
他們倆沒有說話,不過有陸斯硯在,就永遠都不會冷場。陸斯硯過來看著那三道菜口水直流,哇哇大叫,「犯規了犯規了,怎麼有我喜歡吃的小炒肉,還有土豆絲我也好喜歡的!」
江若喬倒是想給他夾幾筷子菜。
陸以誠淡淡地出聲阻止,「這些都加了辣椒,而且重油重鹽,不太健康,他還沒徹底好。」
江若喬聳了聳肩,對可憐兮兮的陸斯硯說:「沒辦法,陸醫生不允許。我也沒辦法。」
陸以誠:「……」
也不用調侃他是醫生。他的確只是遵守醫囑而已。
陸斯硯只能戀戀不捨地移開了視線,繼續埋頭吃麵。
大多數時候,陸斯硯都是很講道理的。
陸斯硯安靜不過幾秒鐘,又抬起頭問江若喬,「媽媽,湖心公園是不是很好玩?」
他不提湖心公園還好,一提,江若喬跟陸以誠都挺不自在的。
江若喬逼著自己轉移注意力,「在未來,我沒有帶你去湖心公園嗎?」
陸斯硯搖了搖頭,「沒有欸,我都沒聽說過!」
江若喬心想,看來這公園應該是未來擴建改名了。
母子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今天陸斯硯都退燒了,陸以誠也準備等退房後帶他回家,在酒店這邊住著也不是事兒,而且就這兩天要開學了,江若喬應該也要回宿舍。陸斯硯沒有再堅持非要跟江若喬在一起了……他覺得酒店也沒有很好玩,還是家裡的床睡著舒服,當然最重要的是,他想念家裡的玩具了。
吃完飯後,陸以誠很自覺地開始收拾起桌面垃圾。
陸斯硯則去了洗手間。
江若喬知道陸以誠是介意這種事的,畢竟他們兩個人什麼都沒有,可……這些天確實莫名有種偷偷摸摸的感覺。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以後就好了,男生之間的友情她管不著,她只能儘量讓自己做得像模像樣一點,至少要在陸以誠面前做個人。
她壓低聲音說道:「他應該已經接受了分手的事,我跟他也是真的結束了。」
所以,以後不用感覺有什麼心理包袱了。
不過,她同時也感覺到,怎麼這話說出來怪怪的?
她明明是想闡述一個事實,明明只是想說她跟蔣延是分乾淨了,怎麼說出來後……就給人一種「她向偷情的情夫匯報」,哦,不對,陸以誠這正義凜然的模樣可不像是做出毀三觀的人,更準確地說應該是「她向自己的正牌丈夫說明以後不會跟不三不四的人來往了」??
怎麼回事?
要了老命了。
陸以誠淡淡地點了下頭,好像對這件事一點都不在意,看起來很大度的樣子。
江若喬:踏馬更奇怪了。
她又說道:「今天的事應該也沒什麼的。」
陸以誠這才看了她一眼。最後還是沒說什麼。
算了,歸根到底,接下來也是他跟蔣延的事。
他跟蔣延同窗兩年,又同住兩年,對彼此也是有一定的了解,之前的種種細節江若喬都不知道,她不知道蔣延曾經在他家裡看到了那瓶噴霧,也不是很清楚當時蔣延借了另外兩個人的手機都沒打通她的電話,可是用他的手機卻打通了這意味著什麼,所以她會覺得沒事,他卻沒那麼樂觀。蔣延很快就會意識到不對勁的,這也沒什麼,早在之前,他就做好了跟蔣延友情到此為止的心理準備。
沒在怕的。
他沒有做錯什麼,她也沒有做錯什麼。
*
蔣延並沒有回去名門華府。
這一天太多衝擊了,他暫時還沒能消化,只隨便開了個房間。
躺在床上,腦子裡耳邊迴響的是若喬說的那些話,關於可星的,關於他媽的。
冷不丁的,更多的事情闖入到他的腦海中。
第一件事,那天去農家客他去陸以誠家裡,看到的那瓶噴霧。
第二件事,玩真心話大冒險遊戲時,陸以誠為什麼不願意回答最後一個跟他聯繫的異性是誰。有什麼不能說的?
第三件事,杜宇跟王劍鋒的手機給若喬打電話,她都直接拒接,怎麼用陸以誠的給她打,她就接了,真的是因為沒存號碼以為是陌生來電所以才接的嗎?
還有今天。
今天太奇怪了。
雖然以碰巧遇到為由也說得過去,但他還是覺得不對。
哪裡不對?
蔣延猛地坐了起來。
神情。
對,是神情。
如果只是恰好碰到打個招呼,為什麼他們的臉上都不見碰到並不熟的人的生疏與應付,反而,反而給人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不對勁,很不對勁。
想到某個他最不願意去想的可能,蔣延的神色晦暗不明。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