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039.

  「陸總, 你說我真的錯了嗎?」

  陸以誠聞言,依然沉默。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對這件事情,他不方便發表任何評價。蔣延是對還是錯, 也不是他能說的。

  對於陸以誠的沉默, 蔣延並不在意,這本來就在意料之中,蔣延順勢站在了離陸以誠不遠的位置, 他靠著牆仰頭, 整個人如同一張脫力的弓箭, 他壓低聲音道:「我知道, 你們都覺得我錯了,認為我不該帶著林可星過來,可你們不知道所有的事情,林可星對我來說,真的只是妹妹, 」他自嘲一笑,「杜宇如果在這,聽到我說這個詞,估計又要發飆了。但不管你們信不信, 對我來說, 她就是妹妹。」

  「她的媽媽很照顧我跟我媽。對我有恩情,這些年來, 我也一直住在她家。」蔣延低聲道, 「林太太對我很好, 林先生也是, 如果不是他們,我跟我媽這些年來不會這樣的輕鬆, 當年我爸出事之後,如果不是林家的收留,那些人不會放過我跟我媽,這十年的安穩生活,是林家給的。你說,我能避開她嗎?如果我避開了,如果我當自己以後跟林家沒有半點關係,我還是人嗎?我還有良心嗎?」

  陸以誠並不想聽這些事。

  他對於蔣延跟林可星有什麼淵源,不感興趣。

  對蔣延有什麼苦衷,也不想聽。

  這些事情本來就跟他沒有關係。

  陸以誠站起身來,琢磨著是不是該回房了,斯硯跟她的電話應該也結束了。

  誰知道,蔣延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生生地阻止了他的步伐。

  月光之下,蔣延似是自言自語,「如果你是我,也會這樣的。」

  陸以誠停下了腳步,側過頭來,陰影中,他好像一半在光明,一半在陰影。

  蔣延自嘲一笑,也站直了,準備轉身走。

  陸以誠叫住了他,聲線一如既往的平淡,「我不會。」

  蔣延頓住,瞥了他一眼,「什麼?」

  「我說我不會。」陸以誠穿著白色T恤,下穿過膝寬鬆的淺灰色睡褲,他面容沉靜,「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自己一定會介意的事情,自然也不會對別人那樣做。雖然,情侶關係並不如夫妻關係那樣受到法律的約束跟保護,可我覺得,任何關係,成立的那一刻開始,就要有一定的道德感。如果,我無法拒絕這樣一個人在我的生活中扮演非血緣妹妹的關係,那我就不會跟其他女孩子建立戀愛關係,因為這樣對對方是不公平的。」

  蔣延有些錯愕。

  為了陸以誠的話。陸以誠很少會對什麼事發表評價,他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他不是當事人,未知事情全貌,評價會很片面,那不合適。

  說完之後,陸以誠也是後悔。

  跟他本沒有關係的事情,又有什麼好說的。

  但非要讓他說點什麼,那這就是他想說的話。

  林家施恩的對象是蔣延跟蔣延的媽媽,不是江若喬,江若喬跟林家還有林可星沒有半點關係,她不需要背負這件事,也有足夠的理由拒絕甚至分手。

  陸以誠說:「如果是我,我不會讓我的女朋友跟我一起對林家心存感恩,這與她無關,與我們的感情也無關,同樣的我也不會讓今天的事發生。蔣延,你如果問我,這就是我的看法。」

  蔣延垂頭沉默了許久,這才說道:「你說得對,是我……越界了。」

  他不該,不該讓他跟若喬的感情受到所謂恩情的影響。

  他是他,受到林家恩惠的人是他跟他媽媽,不是若喬。

  他又憑什麼要若喬跟他一起對林家感恩呢?

  若喬不理解,不接受,是應該的。

  是他……不對,是他錯了。

  他豁然開朗,對陸以誠說:「謝了。我現在去跟杜宇道個歉,今天手重了。」頓了頓後,又道:「我會跟若喬道歉,會重新挽回她,爭取讓她再給我一個機會,另外,可星那邊,我會注意分寸,以後跟她減少往來,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當然他也要對可星道歉。

  說到底,這件事是他一個人錯了,跟若喬無關,跟可星也無關。

  只是,他再也沒辦法像從前那樣對可星了。

  陸以誠沒有作聲,此時此刻,光線偏移,他整個人都籠罩著一層陰影。

  *

  第二天一大早,江若喬就換上了偏正式風格的連衣裙,也給自己化了一個精緻的妝容,拿上準備好的資料打車出發去那家翻譯公司。

  公司地處CBD中心的寫字樓。

  這裡交通便利,五百米內就有地鐵站公交站。公司在一棟寫字樓大廈的十五層,她看著那些光鮮亮麗的白領進進出出,不免也產生了憧憬。其實到了這時候,就會發現,什麼談戀愛分手,在人生中占據的比例太小,甚至都沒有她即將面臨的面試重要。

  來到十五層,前台小姐知道她是過來面試崗位的,便給了她一份表格,帶著她來了會議室,又跟她要了證書以及身份證去複印。

  江若喬也是這時候才知道,今天不算是面試,只是初試筆試。

  京市人才太多,一些公司的崗位都是好多人同時搶。

  本來她這樣沒畢業的大學生是連初試都進不了的,因為這公司對崗位的要求寫得很清楚,即便只是兼職,也是要求學歷是全日制本科。她現在還沒畢業,還好這公司的老闆跟漢服店老闆娘是好友,再加上她又是A大的學生,這才為她破例了。她在會議室坐了一會兒後,前台小姐拿來了筆試題給她,說是筆試題,更像是一張試卷。

  一瞬間,她以為自己坐在考場。

  從她的角度來看,這些題目是很有難度的,比起學校考試卷子難度還要高。她打起精神來,還好,她這個人雖然大多數時候三觀都無,可一直謹記要提升自己,切不可因為上了大學就放飛自我,畢竟她在外立的是學霸人設,要是考試掛科是家常便飯,那不是翻車了嗎?所以,她的專業成績雖然不像陸以誠那樣逆天,可也拿得出手……

  她專心致志、心無旁騖地答完了所有的題目。

  最後一題,是用英語來寫小作文,寫下自己的職業規劃。

  今天她是意外,但也不失望。

  畢竟別人看在老闆娘還有她是A大學生的份上破例了,可也堅持自己的原則,讓她先筆試,只有她的筆試令上級滿意了,她才會真正的迎來面試。還真別說,越是這樣,江若喬反而越安心。

  她在網上查過這公司的信息,這公司的大本營並不是京市,而是在申城。

  在業界算是有一定的名氣,即便她只是兼職,相信也是她未來履歷上比較精彩的一筆。

  從公司出來後,什麼蔣延什麼林可星,似乎都沒那麼重要了。江若喬也想清楚了,不管劇情怎麼發展,不管會不會有蝴蝶效應,那都不是她能控制的,她還是把心思用在眼下才好。

  在原著中,劇情折騰她,讓她一敗塗地,讓她分外可憐,可也沒折騰死她,她照樣活著。

  那麼,以後再差也不會比原著中更差。

  *

  農家樂這邊。

  雲佳她們三個都不願意搭理他們四個男生,很早起床,就在房間解決了早飯。

  四個男生來到院子,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心情都不算多好,昨天開開心心的來,今天卻這樣……蔣延昨天跟杜宇道歉了,杜宇雖然心直口快,卻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他也硬著頭皮跟蔣延道歉了,兩人算是和好看了。蔣延吃不下早餐,他很擔心江若喬,這會兒伸出手,有些尷尬的跟杜宇說:「老么,你手機借我一下,我給若喬打個電話。」

  杜宇:「……」

  蔣延解釋:「我只想確定她現在好不好。」

  杜宇沒辦法,將手機遞給了蔣延。

  蔣延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來,撥通了江若喬的電話,但沒幾秒之後,那邊傳來機械般的女聲,提醒他,電話那頭正在通話中,滴聲後留言,毫無疑問,江若喬是看到杜宇的號碼,直接拒接了。

  杜宇:「……」

  他唉聲嘆氣:「行吧,我們都是被殃及的池魚。你看,江若喬都不接我電話了。」

  蔣延看向王劍鋒,渴求之意很明顯。

  王劍鋒無可奈何的將手機遞給他。

  蔣延趕忙又撥通了江若喬的號碼,結果一樣。

  也是到這個時候,蔣延才對分手這件事有了比較實質的體會。任誰都看得出來,江若喬是來真的,她是真的跟蔣延分手了。

  蔣延驚慌失措,看向了在一旁喝粥的陸以誠。

  陸以誠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昨天避過了,今天註定無法避過。

  蔣延跟陸以誠藉手機,陸以誠垂眸道:「等一下,我先回個重要的消息。」

  說著,他摁亮手機解鎖,將通訊錄里的江若喬號碼刪掉。

  又回到簡訊界面,他應該刪掉跟她的所有簡訊來往的,可是……猶豫了幾秒後,還是沒刪除。他相信,蔣延只是想打個電話,不會去查看別的東西。

  陸以誠將手機遞給蔣延。

  蔣延背得下江若喬的電話號碼,手速很快地撥出號碼。

  ……

  江若喬正在面試公司樓下的咖啡廳排隊等美式,煩不勝煩的拒接了杜宇跟王劍鋒的電話號碼,手機再次響起來,她臉上滿是不耐之色,卻看到來電顯示是陸以誠,她頓了頓,陸以誠打來的?

  有可能是蔣延借他的手機,但也有可能是他自己打來的。

  陸以誠找她會不會有什麼重要的事,跟斯硯有關的事?

  這一遲疑,江若喬按了接通鍵。

  還沒等她說話,那頭傳來蔣延急切的聲音:「若喬,你在哪?」

  她面無表情,直接掛了電話。

  晦氣。

  ……

  農家樂院子裡,陸以誠一直聽著那邊的動靜,聽到了蔣延的話,他眼睫垂著,她接了電話?

  可下一秒,蔣延又滿臉失望,她掛了電話。

  杜宇一臉好奇驚訝:「怎麼回事?江若喬接了電話,她這是區別對待啊!」

  怎麼掛了他跟老王的,偏偏接了陸總的?

  歧視他們啊??

  陸以誠下意識地攥緊了手。

  王劍鋒開口道:「你神經啊,我們倆都跟江若喬換了號碼,她一看來電顯示就知道是我們,陸總跟江若喬又沒換號碼,她那邊看到的是本地陌生號碼,當然會接啊。」

  杜宇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也對,他跟江若喬當初交換聯繫方式,是因為他要追雲佳。

  王劍鋒則是跟江若喬都在學生會,兩人都有對方的聯繫方式。

  蔣延可沒顧上這個細節,他失魂落魄地將手機還給陸以誠,聲音沙啞得不像話,眼底下也有著淡淡的青色,他整晚沒睡,「謝謝。」

  陸以誠下顎線緊繃,半晌後才低低地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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