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疏月淺笑著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蕭凜看著眼前的小女人,陷入了深深的迷惘中,她怎麼跟他記憶里的不一樣了呢?
林槐楊成親的時候,江疏月和蕭凜一起去的,給了喜錢,比別人的都要多一些。
江疏月是那種會記著人的好的人,林家上下都曾幫過她,她一直記著。
江疏月被林槐花拉著去看新娘子,新娘子聽到動靜就要掀開蓋頭,「嫂子,別掀,我哥還沒來呢?」
張秋容有些不耐煩,她性格急躁,「咋還沒來呢,我都坐不住了,一早上到現在還沒吃東西呢,餓死我了。」
江疏月拿起桌上的花生瓜子還有喜餅遞給她,「林大嫂,先吃點兒這個墊吧墊吧。」
張秋榮點點頭,「你聲音真好聽,你咋稱呼啊?」
林槐花看了眼江疏月,江疏月心裡坦蕩,沒什麼不能說的,「我是江疏月,也是這個村的。」
「你是江疏月?我知道你。」
江疏月笑了下,「你聽過我?」
「是啊,前兩天有個人去我家了,手你和林槐楊的事兒。」
「那都是假的,嫂子,你可千萬別信。」林槐花著急地道。
江疏月見女人一臉平靜,淡淡地道:「槐花,你別急,我覺得林大嫂沒有信那些。」
張秋榮撲哧一聲笑了,「你還真聰明,可不嘛,我腦袋長包了,信一個外人的話。」
林槐花鬆了口氣,還對著江疏月豎起大拇指。
「嫂子,跟你說壞話的人,是不是叫江銀巧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看著眼珠子亂竄,不是啥好東西,讓我給打出去了。」
「打出去了?嫂子,你可太厲害了。」林槐花有些激動,江銀巧這回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沒想到會被打吧?
張秋榮笑笑,「這有啥,我幹活不輸給男人,揍個瘦不拉幾的女人跟揍狗兒似的。」
前世她跟張秋容也見過幾次,但是沒怎麼說過話,流雲死後,她很少回娘家了。
「這還不簡單,一般打聽人家啥樣,那都得找知根知底的,或者是拖親戚朋友,那還未必能撈到實話,她倒好不花錢不要東西自己來了,這一看就是故意攪合我婚事的啊,我才不傻呢。」
「大嫂,誰說你傻了,你可太聰明了。」林槐花佩服不已。
江疏月也覺得這個張秋榮火爆脾氣下藏著一顆細膩的心。
「再說了,咱們就是隔壁村的,我雖然沒見過你,但是也聽說了你的好些事兒,你男人不在家,你孝敬公婆,還開鋪子蓋大房子,同樣是女人,我都佩服你,對公婆好的人,人品不會差的。」
「對了,疏月,往後都是一個村住著了,有沒有我能幹的活兒啊,我也想掙點兒錢。」
江疏月點頭,「有。」
張秋榮也爽朗地笑了,「看你跟槐花挺好的,往後咱們也好好相處,你帶著我賺錢,誰再嚼舌根我幫你揍她們。」
「不用你了嫂子,人家男人回來了。」
林槐花故意說著,就是讓這位嫂子徹底放下心來。
江疏月跟張秋榮這麼一接觸下來,發現自己還挺喜歡她的性格的,為人爽快,心思細膩,善惡分明,是個不錯的女人。
江疏月在屋子裡說得開心,外面的蕭凜可是被村子同齡的男人們灌得不輕,誰不羨慕他啊,成了親就出去了,又是房子又是鋪子,還有個能幹漂亮的媳婦。
這些人說著羨慕的話,心裡酸溜溜的,可不就使勁兒灌酒嗎?
蕭凜也知道逃不過,就喝了。
蕭凜沒有醉,但的確喝了不少,此刻也是微醺的,耳畔是小女人絮絮叨叨的嘮叨。
讓他回想起了一些往事。
她也是這樣抱怨著,但是沒有此刻有精神。
蕭老頭兒看到兩口子回來,趕緊幫忙,「咋還喝醉了呢?又不是你成親,臭小子,可不行耍酒瘋啊。」
蕭凜含含糊糊地道:「他們嫉妒我有疏月這個好媳婦,然後灌我,我就喝了。」
江疏月的臉一紅,他也可以不喝的。
蕭老頭笑笑,「羨慕也白扯,你小子命好,疏月他死沉,我幫你扶進去吧。」
江疏月點頭,蕭凜塊頭大,的確很重,他們兩個站在一起,身體還真是懸殊。
蕭老頭兒自然而然地就把人放在了炕上。
江疏月張了張嘴,想著自己就不跟個醉鬼計較了。
可不想,這醉鬼還蹬鼻子上臉。
她累得胳膊酸,坐在炕邊兒上歇歇的時候,蕭凜居然把頭枕在了她的腿上。
那慵懶愜意的模樣,活像是一隻貓兒。
她挪動一下,他還不樂意地哼唧,江疏月氣得想打人,可蕭凜翻了個身,繼續有恃無恐地睡著。
不過江疏月可不是好欺負的人,深吸了一下,直接就把他的頭抬起,本想就那麼放下了,摔疼了才好,可最終沒好意思,翻出個枕頭放在了他的頭下。
她去洗了把手,然後就幫著老兩口去弄紅薯澱粉了。
屋外是婆媳兩個十分和諧的談話聲。
「難得歇一天,快回去吧,這裡我和你爹就行了。」
「娘,我不累,您歇歇才說,我給您買的補品,記得要吃啊,這錢可省不得。」
蕭凜睜開了眼睛,好看的眸子裡一片清明,哪還有醉酒後的混沌。
他喝酒後去茅廁的時候經過了新房,恰好聽到了屋子裡的幾個女人在說話。
想不到江銀巧竟然這麼卑鄙,還跑去林槐楊媳婦兒那裡去搬弄是非。
不過這一向是她能夠干出來的事兒。
看樣子,是要好好算算帳了。
她嫁給陸明湛,不就是想要當丞相夫人嗎?
可是陸明湛那個草包,之所以能夠平步青雲,全是外頭那個傻女人的功勞,如今她是自己的妻子了。
陸明湛那個廢物配不上這麼好的江疏月。
他只配和江銀巧去要飯。
蕭凜神色定了定,他要去見一見江銀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