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堂饒有興致地看著她,似乎是在捉摸她說的話的真假。
「不用懷疑,我說的是真的。」
陸明堂挑眉,剛要說什麼,江銀巧又道:「你也不必在我跟前裝,弟妹都可以睡的人,沒什麼品行可言。」
陸明堂笑了,「那怎麼一樣?你是主動送上門來的,睡了便睡了。」
他言語輕撫,毫不掩飾對江銀巧的鄙視。
「江疏月可是良家婦女,搞不好是要出官司的。」陸明堂冷冷一笑,「你當我傻啊?」
「你不傻,她也不傻,這種事兒她一個女人怎麼能夠聲張呢?也只能吃這個啞巴虧。」
陸明堂想了想,的確有些道理。
「江銀巧,你還真是個毒婦。」
江銀巧冷笑一聲,沒有否認。
「不過是個孩子,要不要我再幫你懷上一個,反正我想明湛不會介意的。」
「滾。」江銀巧冷聲呵斥道。
她真的覺得陸家齷齪直接,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不,他們連金玉其外都算不上。
江銀巧從屋子裡出來,恰好被陸梁氏,兩個女人互相看不順眼,如果眼神是刀的話,對方已經被凌遲死了。
「她又來發騷?」陸梁氏進門就開始質問。
陸明堂滿腦子都是江疏月,如今又覺得江疏月哪哪都好,家裡的那兩個女人根本比不上她,「胡說八道什麼呢?就這麼點兒事兒,你要鬧到什麼時候?我要是名聲臭了,你又能好到哪去?」
陸梁氏扁了扁嘴,她心裡頭恨,可又知道男人要是有個好歹,她的日子只會更不好過。
……
自從買了馬車後,江疏月和江流雲姐弟兩個每天早上又可以多睡一會兒,江流雲終於不用迷迷糊糊地吃飯然後匆忙趕路。
早上多睡的那一會兒可是能管不少事兒呢,一上午都不會困了。
六子嘴巴甜,說生意好,也夸江疏月有本事。
誰聽見了好聽的,不高興呢,江疏月便笑了,「你們好好干,等年底會給你們些分紅的。」
她覺得剋扣夥計那點錢沒什麼意思,還不如花點兒小錢讓夥計們高興,賺得更多。
楊白氏就是這個時候經過鋪子的,本來已經走過去了,恍惚覺得是認識的,又回來一看,居然是江疏月。
在她看來,江疏月就是跟男人調笑,不是正經女人幹的。
她氣江疏月攔路,沒讓她騙成錢,害得兒子被人打了,如今自家的房子地都賣了也還沒有填平那個窟窿。
所以她衝進來披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你有病吧?」江疏月道。
「你才有病呢,你個不守婦道的賤人,男人不著家,你也見天地不著家,感情是在這個勾搭別的男人,你不是擺攤呢嗎?騙鬼呢?」
六子不管是護著江疏月,還是為了自己,「你說啥呢?哪兒來的老太婆,這是我們老闆娘。」
「老……老闆娘?」楊白氏懵了,重新打量著鋪子。
不管大不大,能夠在縣裡頭置辦鋪子的,那就不是一般人啊。
她因為上一次跟蕭家二老鬧得不愉快,有兩三個月沒來了。
而這兩三個月,蕭家蓋起了大房子,江疏月也盤了新鋪子。
「外甥媳婦,二姨誤會了,可話說回來,我這也不是為你好。」
江疏月冷冷一笑,「上來不分青紅皂白就罵人,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為我好?」
這會兒鋪子門口也圍了些人,江疏月知道要是不把事情說清楚了,怕是會影響以後的生意。
就算不影響,這個委屈她也不受。
「二姨,你騙我公婆的地契也是誤會了?還是說你兒子欠錢讓我公婆還是誤會?」
「不……不是的。」楊白氏擺手,「都是誤會,沒有的事兒,哪能啊。」
「什麼人啊,我看八成就是記仇了,故意污衊江老闆的。」
「就是,江老闆的為人誰不知道啊,上次我忘帶了錢,人家就讓我先吃的,壓根不是小氣的人,更別說那些子虛烏有的了。」
江疏月一直覺得做生意不能夠斤斤計較,金杯銀杯不如客人們的口碑,一定不能因小失大。
有時候客人差一點,她也不計較了,這也讓這裡多了很多老客。
從她做生意上頭就能夠看到她的人品,大家此時紛紛指責楊白氏。
楊白氏偷雞不成蝕把米,落荒而逃,因為還有人認出她來了,她怕對兒子有什麼影響,灰溜溜地走了。
就在這個時候,鋪子裡來了兩個官兵。
江疏月的心猛地一沉,她扯出一抹淡笑,「二位官爺,吃點什麼?」
「那二位渴了吧,喝些茶水。」
「不喝,你是江疏月?」
江疏月點點頭,「正是民婦。」
「是就好,我們家公子要見你。」
他們家公子,自然就是縣太爺了。
江疏月嘆了口氣,該來的還是來了。
「你家公子是……」
「不是說你聰明嗎?我們家公子自然是縣太爺家的公子了,你認識嚴九吧,最近發生了啥事兒,你應該清楚吧?」
「我……我聽說了一些。」
「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江疏月皺眉,她一個女人,跟兩個男人走了,這路上出點什麼事兒要怎麼辦?
「二位官爺叫民婦是去給公子做吃的還是……」
「還裝糊塗?你不是會瞧病嗎?我們公子受傷嚴重,讓你過去瞧瞧。」
江疏月可不覺得就這麼簡單,但是好歹讓大傢伙聽了個合適的理由。
「可我醫術不精啊,縣裡頭比我厲害的郎中多的是……」
「讓你去你就去,哪兒那麼多廢話。」男人不樂意地喊道,「趕緊收拾收拾,現在就走,我們家公子難道還請不動你?」
江疏月看了眼六子,六子又道:「關爺,我家老闆娘膽子小,小的能不能陪著?」
「你算老幾啊,你陪著?」男人冷聲呵斥著,然後就上手要抓江疏月。
江疏月卻靈巧的躲開了,「官爺,不就是看病嗎?既然公子信得過民婦,那民婦去便是了。」